第154章 拜師沈真人
「進來…」
沈雲舒喝著大酒,一副半醉不醉之態的打著哈欠,見紀伯常抱著兩壇進門,她那英武的劍眉不由一挑。
「帶著酒來的?可是在坊市中遇見什麼難事了?」
「真人說笑了…」
紀伯常將懷中抱著的兩壇桃兒酒放到桌上,說道:「晚輩幸得真人關照,此番前來不過是想請真人喝杯喜酒罷了。」
「喜酒?」
沈雲舒聞言微微一愣,又想到之前調查的事,心中隱隱明悟了幾分,笑問道:「你小子要成婚了?」
「瞞不過真人法眼…」
紀伯常『靦腆』的笑了笑,解釋道:「晚輩與安安她娘結識多年,早有道侶之實,卻因為安安的事一直沒來得及成婚。
如今安安的事風波漸熄,晚輩也不準備再拖了,便想著操辦一下,兩日後與嫂嫂正式成婚結為道侶。」
「不錯。」
沈雲舒聞言欣慰的點點頭,打趣道:「我知你們的事,你們這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當真不錯。」
「多謝真人吉言…」
紀伯常拱手示謝,意有所指的笑道:「晚輩知真人公務繁忙,便將這自釀的喜酒帶來了,不知真人能否賞臉品鑑一番?」
「這喜酒,該喝!」
沈雲舒微微頷首,拎過那桃兒酒拍掉壇口的泥封,還沒來得及將酒水倒入杯盞,她便眉頭微蹙的聳著鼻子嗅了嗅…
她本就是好酒之人,聽說這是『自釀的喜酒』本也沒多在意…
可如今泥封剛拍掉,便聞到了一股濃烈中又透著甘醇的酒香。
「好濃的酒香?」
她驚疑一聲,又湊到壇口聞了聞,光是聞著那股酒香便感覺口舌生津,似是有條饞蟲在肚子裡叫喚。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瞥了眼紀伯常,問道:「伱方才說,這喜酒是你自己釀的?」
「是晚輩自釀的…」
紀伯常見其很有興致的模樣,心中也是暗笑,解釋道:「因為晚輩也好這杯中之物,對此也有些研究。
前番得知覃道友會釀酒後,便厚顏求了些釀酒良方。
而且晚輩家中還有棵待成的靈株,每年所結的桃兒鮮美無比,便藉此自釀造了些靈酒。」
他聲音頓了頓,伸手示意道:「因為釀酒時加了些晚輩的獨門秘方,這酒後勁十足,真人不若嘗嘗?」
「說的我倒有些好奇了。」
沈雲舒咂咂嘴,之前因為那句『一直喝』的話,她可是知道眼前這傻小子的酒量的,連這傻小子都說後勁十足,她心中自然是好奇的緊。
當下傾壇倒了些酒水在杯盞中,見杯中酒水呈現透明的琥珀色,酒香更是縈繞鼻腔。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端著杯盞湊到唇邊抿了一口。
初嘗除了酒香濃郁外,似與其他靈酒無甚區別,她又想到那小子的『後勁十足』之言,當下一口將杯中酒水盡數喝完。
「……」
她眉頭微蹙的剛想開口,便感覺體內一陣火熱,似有股酒氣直衝天靈,頓覺頭暈目眩…
「嗯?」
她驚疑一聲,緊忙用真元驅散那股酒氣,咋舌道:「好烈的酒!」
「真人…」
紀伯常見狀諱莫如深的笑了笑,主動湊過去又倒了一杯酒,笑道:「用真元驅散酒氣,就體會不到這酒水後勁的妙處了。」
「有些道理…」
沈雲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真元驅散酒氣後確實體會不到那種酒氣沖腦的感覺。
她端起杯盞淺嘗一口後,隨即再次仰頭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待重新體會到那股酒氣直衝天靈的後勁時,她晃了晃腦袋似乎回味那暈暈乎乎的感覺,便是面頰都浮出了一抹醉人的紅霞。
「呵呵呵,有點意思~」
她看著手中的杯盞,又看了看嘴角含笑的紀伯常,體會著那股飄飄欲仙的上頭之感,笑道:「有點意思!」
「真人喝的開心就好…」
紀伯常咋舌道:「這杯中之物雖不能消愁補過,卻也能讓人忘記當下的煩惱,真人覺得這酒如何?」
「說的好,酒也好!!」
沈雲舒又倒了一杯,小酌幾口,隨後一口飲盡,只覺得這酒水是越喝越喜歡,越喝越上頭。
「站著幹嘛?坐坐坐…」
她見紀伯常還站在一旁,喚其坐下後醉眼朦朧的打了個酒嗝,問道:「這…這叫什麼酒?」
「暫時無名…」
紀伯常笑道:「晚輩本就好這杯中之物,想到真人也有此好,便自釀了些,特意讓真人品鑑一二。」
他聲音頓了頓,又道:「若是真人覺得這酒不錯,不若就給這酒賜個名,晚輩也好沾沾真人福氣不是?」
「哈哈哈哈~」
沈雲舒心情本就不錯,在酒意的促使下聞此言更是開懷大笑,越發覺得眼前這傻小子會來事。
她又倒了杯酒水飲入腹中,帶著幾分醉意的說道:「既然是你家靈株所結的桃果所釀,不如就叫…就叫…桃花釀?」
「桃花釀,好名字!好名字!」
紀伯常撫掌稱讚,隨即也撿過一隻杯盞斟上酒水,舉杯笑道:「真人金口賜酒名,晚輩不勝榮幸,特敬真人一杯。」
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好!」
沈雲舒見有人對飲,越發覺得舒暢,亦是斟上酒水仰頭一飲而盡,挑著眉頭笑道:「我既是你前輩,又豈能占你便宜?」
「真人海量!晚輩佩服!」
紀伯常說著主動傾壇為其斟上酒水,笑道:「晚輩得真人關照,無以為報,再敬真人一杯。」
「好!」
「再來!」
「……」
兩人推杯換盞,在紀伯常一聲聲『真人海量』、『真人豪爽』中,兩壇桃花釀很快便見底了。
沈雲舒喝的極為盡興,雖已頭暈目眩,但方才已經說了大話,又是在小輩面前,她也實在扯不下麵皮用真元驅散酒氣。
她見桃花釀已經喝完,又醉眼朦朧的提過其他靈酒,可喝入口中只覺得寡淡如水,沒滋沒味。
「這什麼酒啊…」
她隨手將那靈酒丟到一旁,打著酒嗝醉問道:「你…嗝,你那桃花釀呢?」
「……」
紀伯常聞言面色一僵,略顯尷尬的應道:「桃花釀……沒了。」
「沒了?」
沈雲舒瞪著眼睛看著他,神色不悅的說道:「你小子…你小子莫不是藏私?」
「真人有所不知…」
紀伯常苦笑解釋道:「晚輩去年雖釀了不少酒,但因為技藝尚不純熟的緣故,其他的都壞了,只有這兩壇沒壞。」
說著他又拍著胸脯保證道:「不過還請真人放心,一回生二回熟,晚輩已經摸索到了如何釀造這桃花釀,今年家中靈株掛果後,定然多釀一些,讓真人喝個痛快。」
「呵呵呵,你小子,懂事噢~」
沈雲舒聞言挑著眉頭大笑,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頗為惋惜的咋舌道:「因為近日其他宗門大族的道友會陸續到坊市,我作為仙霞山的常駐真人得負責接待,兩日後你那婚宴我就不去了。」
「這……」
紀伯常聞言顯得有些失落,卻還是點點頭應道:「晚輩成婚不過是小事罷了,真人當以正事為主。」
「你小子口不由心啊~」
沈雲舒打趣一句,許是酒喝高興了緣故,笑道:「你放心,我雖去不了,但那份子禮會讓覃廣林帶過去的,保證讓你小子有面兒。」
紀伯常聞言面色一喜,緊忙拱手示謝,「多謝真人美意。」
隨即他又想到自己與阮瀅瀅的事,當下故作難色的說道:「晚輩修為淺、見識薄,最近遇一事頗為苦惱,想聽聽真人的意見。」
「說…」
沈雲舒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大氣的說道:「坊市中能解決的事,我就給你解決了。」
「估摸著不是坊市里能解決的。」
紀伯常嘆了口氣,隨即將自己與阮瀅瀅之間的事大致的複述了一遍。
沈雲舒原本還不甚在意,聽到他被拽進屋裡強行發生了關係後,還趁著醉意戲謔的打趣了一句『你小子艷福不淺吶~』
待聽到阮瀅瀅身具紅鸞浴火靈體後,她面色一正的收起了戲謔之態;
在聽到阮瀅瀅邀月宮宮主之女的身份後,她眼睛一瞪的支起了身子,似是酒意就消散了…
她一把將紀伯常拽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之態的呵問道:「你小子把人家邀月宮宮主的女兒給糟蹋了!?」
「還請真人明鑑。」
紀伯常見她這般姿態似是早有預料,滿臉苦色的說道:「這不是晚輩想糟蹋人家,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
沈雲舒一時語塞,眉頭緊鎖的嘀咕著:「東域邀月宮宮主之女,來我們西南域作甚?」
她緊忙用真元驅散酒氣,隨即盯著紀伯常的眼睛,正色說道:「仔細和我說說你與她相處的經過,不然我救不了你!」
「……」
紀伯常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他清楚的知道,無論是將來可能尋來的邀月宮宮主,還是潛入合歡宗盜火的謀劃,都不是自家小野馬說的那般簡單。
若是不藉助外力,這兩件事隨便碰到一件出現意外,就有丟命的風險。
而他現在所能借到的最高級別外力,也只有沈雲舒這位煉腑境的大真人了…
故而他也沒多隱瞞,將阮瀅瀅來四號坊市的目的,以及自己與她相處多日進展,甚至是想去合歡宗盜火的謀劃都一一道明。
「你們……」
饒是以沈雲舒的閱歷,聽到他們之間的故事都有種啼笑皆非之感。
「你小子的膽子比我想像中的要大多了,還有那阮瀅瀅,呵呵呵,偷跑出宮門的大小姐都能被你給遇上,還被你小子給收心了,哈哈哈哈~~」
她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邊說,一邊笑,全然沒了方才的驚疑與緊張。
紀伯常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晚輩也知道這事聽著有些兒戲,但事實確實如此,晚輩沒說半句謊言。」
「不是兒戲,是你小子的福緣!」
沈雲舒冷笑一聲,說道:「你小子該慶幸那阮瀅瀅如今一顆心繫在你身上,還有迂迴的餘地。」
紀伯常聞言面色一正,緊忙躬身行禮,正色應道:「還請真人教我!」
「……」
沈雲舒眉頭微蹙的思量著,手指也在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
她沉吟了一會兒,似是有了主意,隨即將目光轉移到紀伯常身上,正色說道:「你先拜我為師。」
「啊?」
紀伯常聞言茫然的眨眨眼睛。
「怎麼?」
沈雲舒瞥了他一眼,問道:「不願意?」
「願意願意!晚輩求之不得!」
紀伯常回過神來,也知真人讓自己拜師必有緣由,當下後退幾步,著正衣冠後,屈膝跪下行拜師大禮。
「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二拜!」
「三拜!」
沈雲舒正色坐在主位,見他行完三拜九叩拜師大禮,點點頭說道:「起來吧。」
紀伯常聞言起身,見桌上沒有茶,於是倒了杯酒水,雙手捧著杯盞恭恭敬敬得遞到沈雲舒面前,行獻茶禮。
「弟子以酒代茶,請師傅受禮。」
「嗯…」
沈雲舒微微頷首,接過酒盞後仰頭一飲而盡,說道:「我既受你大禮,日後便是你師傅了。」
「弟子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