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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來自岳母的幻境試心!(7000字大章

2024-08-22 16:47:45 作者: 香汗薄衫涼
  第164章 來自岳母的幻境試心!(7000字大章)

  「姐姐?」

  付湘雲聞言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他說的『姐姐』指的是自己…

  而阮瀅瀅則是滿臉驚恐之色,擠眉弄眼的給他打眼色,恨不得把『她是我娘親』這幾個字刻在臉上…

  「啊?不是嗎?」

  紀伯常裝傻充愣的眨眨眼,覥著臉說道:「我看前輩風姿卓越,氣度雍容,五官也與瀅瀅有幾分相似,還以為是瀅瀅的姐姐呢。」

  「油嘴滑舌…」

  付湘雲冷哼一聲,明明知道這小子是在故意恭維自己,卻不知怎地,原本厲聲斥責的言辭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淡漠的一句:「我是瀅瀅生母。」

  「……」

  紀伯常聞言面上則是恰到好處了露出幾分惶恐之色,緊忙撣撣衣冠便要行大禮問候。

  可話還沒來得及開口,腰也還沒來得及彎下去,便僵在了原地,嘴也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

  「在門外說話像什麼樣?」

  付湘雲只是淡漠揮了下衣袖,隨後又警告似的瞥了眼阮瀅瀅,轉身進院說道:「進來,我有話問你。」

  「呼!」

  紀伯常如釋重負的舒緩一口氣…

  見阮瀅瀅像只鴕鳥似的縮著脖子,邁著小碎步跟在岳母身後,他瞥了眼門外的街道,心一橫,硬著頭皮也跟進了門。

  付湘雲見他拘謹的站在桌前,指著一旁的座椅說道:「坐。」

  紀伯常聞言緊忙搖搖頭,說道:「晚輩站著說話即可。」

  「呵~」

  付湘雲冷笑一聲,隨口說道:「方才,我聽瀅瀅提起過你,說你志存高遠,心氣頗高,怎地現在唯唯諾諾的連坐也不敢坐?」

  「晚輩確實不敢…」

  紀伯常直言道:「晚輩方才誤將您當成時瀅瀅的姐姐,已屬失禮,如今長輩在坐,晚輩又豈能失禮同坐?」

  「倒是個有禮的…」

  付湘雲滿意的點點頭,隨即話鋒一轉,目光中都透著幾分凌厲之色的呵斥道:「那伱壞我女兒清白之身,卻沒個說法,此事算不算失禮呢?嗯?」

  「……」

  紀伯常呼吸一滯,在那股元嬰真君的威勢下,他只覺得自己是洶湧波濤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還請前輩明鑑!」

  他咬著牙躬身行禮,滿臉難色的說道:「晚輩確實壞了瀅瀅的清白之身,此事晚輩從未想過推卸,也一直想給瀅瀅個說法,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付湘雲目光幽幽的盯著他,冷聲質問道:「只是我家女兒不如你那兩位道侶?只是我邀月宮比不得你那一間破宅?」

  「晚輩斷無此想法!」

  紀伯常搖搖頭,說道:「瀅瀅修為高,家境好,遠非晚輩的兩位道侶能及;晚輩的那間小院與邀月宮更是雲泥之別,沒有半點可比性。」

  「那就行…」

  付湘雲點點頭,不以為意的說道:「瀅瀅既然委身與你,此事我也不打算計較,你收拾收拾隨我們回邀月宮,我擇日為你們舉辦婚宴。」

  她說著話鋒一轉的又道:「至於你那兩位道侶,我自會幫你安置妥當,讓你無後顧之憂。」

  「……」

  紀伯常聞言滿臉苦色的搖搖頭,說道:「恕晚輩不能從命。」

  「嗯?」

  付湘雲驚疑一聲的看向他,神色幽幽的說道:「那你方才所言,是存心戲弄我?」

  「晚輩絕無此意…」

  紀伯常搖搖頭,說道:「晚輩與兩位道侶結識於微末,相互扶持至今已是一心同體,除非晚輩身亡,不然絕不會行拋妻之舉,還望前輩見諒。」

  「好一出情比金堅的戲碼!」

  付湘雲聞言嗤笑一聲,冷聲斥問道:「在我面前耍這些小心思,你莫不是以為瀅瀅傾心於你,我便殺不得你了?」

  「晚輩不……」

  紀伯常話還沒說完,瞳孔便猛地一縮,卻見那岳母屈指彈出一縷勁氣,自己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沒有,便感覺左臂傳出一陣鑽心之痛!


  他愕然後退數步,呆呆地看著一地的血跡與跌落在地一條斷臂…

  他面色一白的回過神來,待看到自己空蕩蕩的左臂,那股鑽心之痛疼的他眼睛中都充斥著一層細密的血絲。

  「啊,啊!!」

  紀伯常額頭青筋暴起,抱著自己空蕩蕩的左臂,想要嘶嚎出聲,卻又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只傳出『嗬嗬』的痛苦悶哼。

  他滿面痛苦之色的後退了數步,卻又腳下踉蹌的跌倒在地…

  「伯常!!」

  阮瀅瀅也被這般變故驚呆在原地,待看到自己意中人面上汗如雨下,面色都疼的都有些扭曲,也似是回過了神來。

  當下也顧不得自家娘親的警告,驚呼一聲的便跑了過去,在他斷臂肩頭輕點幾下止住了血。

  她呆呆地看著抱著斷臂的意中人,看著他半邊衣服都被鮮血浸透成血色。

  她又呆呆地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

  似乎這會兒才相信,自己的意中人被自己娘親隨手摺了一臂!

  阮瀅瀅淚如雨下的蹲下身子將其抱在懷中,滿臉不可置信之色的看向自家娘親,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慄的呵問道:「娘,你說不殺他的!你親口說的!!」

  「愚蠢!」

  付湘雲叱罵一聲,厲聲呵斥道:「這小子明顯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你還這般護著他?」

  「我願意!我願意護著他!」

  阮瀅瀅似是變了個人一般,眼泡紅腫的怒視自家娘親,哭訴道:「從小到大,你就沒帶我出去過一次,一次都沒有!

  我喜歡什麼東西,你說那東西不能玩,我便從未玩過。

  我想與人交朋友,你說那些人別有用心,我便從來就沒有過朋友。

  現在我有喜歡的人了,你又說他心裡沒我,斷了他一臂,娘,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我恨你!!」

  「你……恨我?」

  付湘雲面色一陣青一陣白,恨恨地說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小子貪得無厭,就是吃定你了,認為我不會殺他!你為了這麼一個人,說恨我這個生母?」

  「我願意讓他吃!我願意!!」

  阮瀅瀅淚容滿面的怒視著自家娘親,仿佛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認識自家的娘親一般,眼神中滿是陌生與怒意。

  「好好好!!」

  付湘雲氣急而笑,起身揮袖一擺,直接施法將其攝到一旁,下了禁制…

  阮瀅瀅見自己莫名出現在一旁,不僅身軀僵住無法動彈分毫,便是想說話都說不出口,當下也便知道了自己被下了禁制。

  待看到自己娘親邁步往已經斷臂的紀伯常而去,她面上淚珠不絕,先是驚恐,隨後滿是哀求之色。

  她想求自家娘親放過紀伯常,卻開不了口,眼神中都透著絕望。

  付湘雲居高臨下的看著紀伯常,眼神中的淡漠像是在看一隻隨手可以碾死的螞蟻,冷聲問道:「還疼嗎?」

  「……」

  紀伯常聞言似是也回過了神來,疼的眼睛發紅的喘著粗氣,疼的臉上肌肉一抽一抽的,卻依舊咬牙切齒的應著:「不疼!!」

  「不疼了就行…」

  付湘雲點點頭,頗為惋惜的說道:「我就瀅瀅這麼一個女兒,如今她清白之身卻被你壞了,最可氣的是你這人啊,太貪了。

  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邀月宮宮規在前,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我付湘雲的女兒竟是一個築基小修士的妾室,還是剛築基的那種…

  我這當娘的臉往哪擱?

  我邀月宮的臉往哪擱?

  如今斷你一臂,就是讓你長長記性,你那點小心思騙騙瀅瀅這種涉世未深的小丫頭還行,但是騙不了我,知道嗎?」

  「前輩法目通神!」

  紀伯常眼睛都有些發紅,咬牙切齒的問道:「就是不知前輩看到我貪什麼了?又騙瀅瀅什麼了?」

  「……」

  付湘雲見他那般姿態不由目光微凝,冷聲問道:「你還敢嘴硬?」

  「晚輩哪敢…哪敢嘴硬…」

  紀伯常瞥了眼自己的斷臂,喘著粗氣的問道:「是前輩說自己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故而晚輩就斗膽問一下前輩,是不是不願拋妻去邀月宮就是貪?是不是不願拋妻去邀月宮就是騙?」


  「好好好!」

  付湘雲聞言冷笑出聲,回頭瞥了眼自家閨女,戲謔的說道:「你倒是找了個嘴硬的…」

  說罷,她又將目光轉移到紀伯常身上,說道:「瀅瀅是我女兒,她既然傾心於你,我這當母親的也不好說什麼。

  而且先前我答應過瀅瀅不殺你,我也不好食言,所以現在也給你兩個選擇。

  一,我會將瀅瀅帶回邀月宮,你隨我們一起回去,回宮我不僅會用天材地寶為你續上斷臂,還會供你修行,讓你與瀅瀅成婚。

  而且方才我說的話依舊算數,你那兩位道侶,我自會安置妥當,讓你無個後顧之憂。

  二,我依舊會將瀅瀅帶回邀月宮,因為她體質特殊,又被你破了身,很是麻煩,這兩年你應該有所察覺。

  你既然說沒貪,沒騙,又捨不得兩位道侶,也不願跟我們回邀月宮。

  那必然是要負了瀅瀅的…

  我身為瀅瀅生母,為自家孩子出口惡氣,再斷你另外一臂,此事便一筆勾銷,你意下如何?」

  「……」

  紀伯常聞言面色一僵。

  他看著眼前之人,又看了看早已淚流滿面,滿眼儘是哀求之色的阮瀅瀅,心如刀絞莫過於此…

  他看著那滿眼都是自己的淚人,聲音都有些顫慄的說道:「瀅瀅,我對不起你,就當我欠你的…」

  阮瀅瀅聞言只是搖搖頭的閉上了眼睛,似是早就知道了他的選擇…

  「那我就當你原諒我了。」

  紀伯常見狀笑著移會目光,說道:「前輩,是我負了瀅瀅,騙了瀅瀅感情,還望前輩回去後莫要為難她。」

  付湘雲聞言目光微凝的看著他,問道:「就這麼倉促的決定了?」

  「世間安得兩全法?」

  紀伯常苦笑著點點頭,隨即顫抖著伸出右臂,說道:「晚輩怕疼,還望前輩下手快一些。」

  「你應該知道…」

  付湘雲不急不緩的說道:「失去雙臂,若無相應的天材地寶續上,即便還能修行也走不遠了。」

  她說著頗為不解的又問道:「我自認為我開出的條件不差了,就為了你那所謂的兩位道侶,值得嗎?」

  「呵~」

  紀伯常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前輩是邀月宮宮主,怎會有這般戲謔之問?」

  「好奇而已…」

  「我與兩位道侶早已定下生死不棄之約,便是斷了雙臂又如何?」

  提及道侶,他自傲的說道:「即便我斷了雙臂,成為廢人,我也依然相信她們不會放棄我,甚至會窮盡一生之能為我尋來能讓斷肢重生的天材地寶。」

  「呵~」

  付湘雲冷笑一聲,說道:「你未免也太想當然了,天材地寶又豈是那般好尋的?」

  「這不是想當然。」

  紀伯常搖搖頭,非常篤定的應道:「我才剛築基不久,還有兩百多年可活,等得起。

  一年等不到,我便等十年;

  十年等不到,我便等百年;

  百年等不到,我便等兩百年!

  只要我還活著,她們就一定會為我尋來,我相信她們,就像她們也相信我一樣!」

  「你憑什麼相信人心不變?」

  付湘雲也被他這番言辭逗笑了,啼笑皆非的說道:「就憑你們之間十多年的感情,就敢賭未來的數百年?」

  「這就不勞前輩操心了。」

  紀伯常只是笑著搖搖頭,卻並沒有解答的意思,只倔強的伸出了自己的右臂,說道:「還請前輩一筆勾銷!!」

  一旁的阮瀅瀅也睜開了雙目…

  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兒,但那張略帶嬰兒肥的娃娃臉上卻浮現出一副與有榮焉之態,看著紀伯常時眼中的愛意更是只多不少…

  而付湘雲那笑意也僵在了臉上,屈指一彈,那條伸過來的右臂也隨之落下…

  許是因為有了準備,此番斷臂之痛紀伯常雖是額頭青筋暴起,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而阮瀅瀅早已心疼的淚如雨下…

  「伯常!!」

  忽地,她身上一輕的痛呼出聲,這才發現身上的禁制似是被解開了。

  她來不及多想自家娘親為何忽然解開禁制,一個箭步衝到紀伯常身邊,死死地將其抱住。

  「你傻啊,你為什麼這麼傻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抽噎的哭訴著:「你就先答應我娘,等回邀月宮我再想辦法放你走不行嗎?你為什麼這麼傻?」

  「那我…那我豈不騙了你與前輩?」

  紀伯常面如金紙,臉上卻掛著幾分笑意,嘴唇囁嚅的說道:「那我……那我豈不坐實了騙你之事?」

  「你……」

  阮瀅瀅聽著他的言辭,看著他斷去的雙臂悲痛欲絕,隨即滿是怒意的看向自家娘親…

  「莫怪前輩!」

  紀伯常搖搖頭,說道:「前輩是你生母,愛你之心無人能及,我負了你當有此罰,怨不得前輩。」

  付湘雲聞言只是陰著臉冷哼一聲,面色似是比方才還要難看幾分。

  「好,好!」

  阮瀅瀅見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因斷了雙臂難以自持,緊忙環著他的腰借力,抽噎道:「我扶你起來,我扶你起來!」

  紀伯常起身後,對著面色難看的付湘雲說道:「前輩,晚輩已被您斷去雙臂,負心之事可算一筆勾銷?」

  付湘雲只是冷著臉點點頭,卻並未作答。

  「那就行,那就行…」

  紀伯常如釋重負的笑了笑。

  他看向攬著自己阮瀅瀅,低著頭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臉上擠出一抹笑容的說道:「瀅瀅,記得等我!」

  「我等你!我等你!」

  阮瀅瀅似是也知道他想說的話,淚流滿面的點著頭,放開攬住他的手,臉上同樣也擠出一抹笑容…

  「我等兩位妹妹給你尋天材地寶,我等你斷臂重生,我等你修為精進,我等你去邀月宮…娶我!我等你!!」

  「好!!」

  紀伯常看著已經漲至99點仙緣度的阮瀅瀅,笑容滿面的將目光移到付湘雲身上,笑道:「恕晚輩身體有恙,不能行禮,告辭!」

  說罷,他轉身踉踉蹌蹌的往院外而去。

  也就在這時,他身旁突然傳出一聲嘆息,未見其人,卻響起了沈雲舒的音:「想來付真君也該看出我這弟子的品性了。」

  「沈師?」

  紀伯常微微一愣,駐足看了看四周後,卻驚異的發現周邊的院落都變的有些扭曲,甚至還有些裂紋…

  而隨著自家沈師話音落下,周邊人與物如同鏡花水月般轟然碎裂!

  他回過神後竟發現自己站在院門外,而沈雲舒就站在自己身旁不遠處!

  更讓他感覺到驚異的是,自己的雙臂,居然完好無損的還在肩頭,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位置,滿臉不可置信之色的呢喃道:「這是…幻術!?」

  而另外一邊,阮瀅瀅茫然無措的看了看四周,似是也回過了神。

  她依舊滿臉淚痕,卻又似忘記了啜泣,待看到完好如初的紀伯常,再難壓心中喜意,飛奔撲進他懷中,淚珠再次流了出來…

  與之前不同的是,此番是喜極而泣。

  付湘雲見狀輕哼一聲,神色中多有膩味,想到方才在幻術中自家女兒的種種表現,氣的牙都痒痒…

  「不哭不哭…」

  紀伯常攬著她,輕拍其後背寬慰道:「我這…我這不是沒事嗎。」

  待看到自家岳母那滿臉嫌棄的神色後,他訕訕地提醒道:「瀅瀅,前輩在看著我們呢。」

  「我不管!!」

  阮瀅瀅怒視自家娘親,張牙舞爪的斥責道:「娘親你用幻術連我這當女兒都不放過,白白害得我那麼擔心!」

  「擔心?」

  付湘雲目光微動的冷笑一聲,說道:「就方才你那表現,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的皮吧。」

  「我……」

  阮瀅瀅聞言似是也反應了過來,滿臉驚恐之色的跑到沈雲舒的身後,縮著脖子似是不敢看自家娘親一眼。


  「呵呵呵呵~」

  沈雲舒見狀笑了笑,很是滿意的看了自家弟子一眼,解釋道:「付真君修為高絕,方才你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被拉進幻術中了。」

  「原來如此!」

  紀伯常故作恍然之態的點點頭,隨即對著岳母躬身行禮:「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付湘雲微微頷首,算是默認了此事,瞪了眼自家女兒後轉身進院道:「莫在門外站著了,進來說話。」

  「……」

  紀伯常聞言不由打了個寒顫。

  方才就是這番話,自己在幻術中跟著進了門,然後斷了雙臂,那般悽厲的疼痛便是現在想想都覺得心有餘悸。

  「進去吧…」

  沈雲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跟進門時說道:「付真君若是想殺你,只一個眼神便能讓你在幻術中死上無數回。」

  「弟子省的…」

  紀伯常點點頭,見自家師傅跟進了門,而在她身後的阮瀅瀅則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

  他笑著伸手幫其面頰上的淚痕擦拭乾淨,又親昵的在那略帶嬰兒肥的娃娃臉上捏了捏,這才笑問道:「沒給大小姐丟臉吧?」

  「沒…」

  阮瀅瀅只是笑著搖搖頭,隨即抿著唇角笑道:「我等你!」

  說罷,原本沒心沒肺的小野馬竟像個羞怯的小姑娘似的,嬌氣的跑進了院中…

  紀伯常也笑著跟進了院中,見岳母與自家師傅坐在主客位,而阮瀅瀅則是在岳母身後站著,他亦是站到了自己師傅身後。

  「你們兩個站在這作甚?」

  付湘雲瞥了他們二人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在紀伯常身上,說道:「帶瀅瀅進屋迴避片刻,我和你師傅有事要聊。」

  「是…」

  紀伯常也知道一個煉腑境真人與一個元嬰真君相談之事,自己也插不上嘴,當下老老實實的帶著阮瀅瀅回到房中。

  剛闔上門窗,轉身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感覺有個嬌俏的小人兒鑽進了自己懷中,唇邊更是一陣溫熱。

  他閉關三月有餘,又習得《腎精經》這門神功,雖是翹首以盼,但也知道此時環境特殊,不宜求仙問道。

  相擁一會兒,他見懷中小人兒媚眼微闔的已有情意,甚至小手也摸索到了自己的腰帶處,嚇的他緊忙和其分開…

  「瀅瀅,冷靜!」

  他按著腰帶上的小手,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外面,輕聲勸誡道:「你娘親和我師傅還在院子裡呢,咱們不能這樣…」

  「不能哪樣?」

  阮瀅瀅聞言不以為意的咕噥一句,摩挲著他的面頰說道:「我娘此番肯定要帶我回去,我就看不到你了。」

  「……」

  「你閉關三個月,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出關,卻是離別時,你忍心嘛?」

  「……」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不是怕,算了……」

  紀伯常被說的啞口無言,想到眼前這小人兒方才在幻境中所透露出的情意,當下嘆了口氣,心一橫的將其抱起便往塌上而去。

  ……………………

  也不知是紀伯常神功大成的原因,還是阮瀅瀅深感分別在即的緣故,纏綿的兩人都有些歇斯底里。

  起初還有些收斂,刻意壓著動靜,可隨著時間推移,阮瀅瀅情至深處後的一聲失神尖叫卻打破了平靜…

  而此時院中。

  付湘雲與沈雲舒原本正色相談些事,待聽到那聲失魂落魄的尖叫後,兩人面色皆是一僵…

  前者出自邀月宮,本就精通雙修之道,哪會不知道自己閨女發出的那聲音意味著什麼。

  而後者雖不通此道,但因就在院中,聽到動靜都下意識的用神識掃視了一圈,隨後便訕訕地收回了神識。

  沈雲舒暗嘆自己那弟子真是狗膽包天,人家娘親還在外面坐著呢,他們便在房間中做著了。

  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她緊忙輕咳一聲,隨手布下個隔音禁制,面上故做不知的扯開話題:「付真君,我那弟子之事…」

  「什麼事?」

  付湘雲瞥了她一眼,同樣也裝作沒聽到方才的動靜,神色淡然說道:「我只知道你那弟子壞了我姑娘清白,卻給不了我姑娘說法!

  弟子過,師長責…

  你這當師傅的若是不給我個交代,此番我下不來台,收不了場,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還請付真君放心…」

  沈雲舒聞言也是暗自鬆了口氣,說道:「既然真君願屈尊與我坐在這相談,此番我必然會給真君一個交代!」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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