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位證人不是別人，全都是張辰的病人！
他們有的已年過六十，有的已到中年，最年輕的一位，則跟張辰年紀相仿。
但無一例外，他們五個全都是肝癌末期患者！
當初他們在醫院經過多次治療，病情都未得到好轉。
偶然一次，在病友群里看到張辰說有可以治好肝癌的藥方，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他們便來找張辰。
張辰對他們可謂是用盡心思，畢竟這也關係到自己中醫館的口碑。
在張辰的努力之下，這五位患者病情都得到了有效控制。
張辰相信，只要繼續治療下去，不出一年時間，他們五個都能痊癒。
其實，這五個患者也能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每次來中醫館，都會對張辰感恩戴德，大讚張辰是神醫。
有的人，還會帶些水果過來，或者塞個紅包給張辰。
張辰每次的回答都是：
「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紅包堅決不能收，水果是你們的心意，我就領了。」
張辰原本以為，自己的醫患關係處理的還算可以，
可今天的他，怎麼也沒想到，坐在證人席上指控他的，竟是這五位患者！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要知道，要是沒有自己的治療，這五位患者早就死翹翹了，
哪還有機會活到今天！
可偏偏，背叛自己的，卻是自己盡心盡力醫治的患者！
當初他們感謝自己的那些話，難道都是假的嗎？
他們因為病情好轉臉上重新露出的笑容，難道也是假的嗎？
「證人，接下來我問的問題，請你們如實回答。」
就在張辰愣神之際，原告律師開始發言。
他用手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肥頭大腦卻不懷好意地問道：
「證人，請問你們是怎麼發現被告賣假藥的？有什麼證明？」
是啊，
你們有什麼證據說自己賣假藥？！
張辰死死地盯著那五位證人。
為首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
張辰認得他，他叫賴榮暉，是病友群的群主。
賴榮暉感受到張辰痛恨的眼神，不敢與張辰直視。
心虛的他，偷偷看向旁聽席，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當看到那個人也在旁聽席後，賴榮暉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既然他也在現場，那自己肯定要好好表現，說不定回去還能拿到更多的錢和好處！
賴榮暉重新抬起頭，變了副面孔，指著張辰大罵道：
「就是他！他就是個騙子！謊稱有治療肝癌的藥方，害我耽誤了治療！」
「吃了他的藥後，不僅不見效，而且身體更加難受了！」
「證明？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就是個賣假藥的騙子！謀財害命的大騙子！」
賴榮暉憤怒的樣子，猶如張辰是他的殺父仇人，恨不得把張辰給撕碎了。
此話一出，更是引起了一番轟動。
不管是現場的旁聽席，還是網上法庭直播間裡，所有人都對張辰口誅筆伐：
「這是窮瘋了嗎？病人已經夠可憐了，還要騙他們的錢！真黑心！」
「他就是利用病人著急的心理才得逞的！奸商！」
「龍國有這種人真是恥辱！趕緊滾出龍國！」
「這種人，把的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就該讓他體會一下病人的痛苦和絕望！」
「......」
一時間，張辰成為了眾矢之的。
現場旁聽席里的人，都對張辰充滿了敵意。
只有一個人，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嘴上卻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肅靜！肅靜！」
法官再次敲響法槌，這才讓大家漸漸安靜下來。
「賴榮暉！」
張辰朝賴榮暉大喊了一聲。
他申請了自辯，當然可以跟證人進行對質。
「我開的是中藥，見效自然是比西藥要慢一些，但你怎麼能說沒有效？！」
「你身體出現的難受，那是治療的必經過程，過了那段時間，你身體不是好轉了嗎？！」
張辰清楚地記得，當時就有跟賴榮暉解釋清楚，怎麼現在還用這事來反咬自己一口？！
「你放屁！」
賴榮暉絲毫不慫，一副誓死要把張辰給告倒的樣子。
「我身體出現好轉，那是因為我去醫院接受了化療！」
「一張所謂的祖傳藥方，和醫院科學的化療手段，傻子都知道是化療起的效果！」
「而且......」
「而且什麼？證人，請你務必把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
原告律師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及時提醒賴榮暉，鼓勵他把事情都說出來。
「而且他每次抓藥都收我們一萬龍幣！」
「抓一次藥，頂多也就吃一個月左右。要是一個月能治好也就算了，可他卻說要吃一年！」
「整整十幾萬啊！我因為肝癌已經喪失工作能力了，哪有這麼多錢去吃藥！」
「黑心！真黑心！」
賴榮暉的情緒愈發激動，甚至都快要哭出來了。
他的這波操作，也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憤怒。
所有人對張辰更加痛恨，現場甚至有人大喊讓法官直接給判他死刑！
法官努力地維持住現場的秩序，並對張辰問道：
「被告，對於證人的指控，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當然有！」
張辰努力為自己辯解：
「我賣他們一萬龍幣，那是因為我的藥的確值這麼多錢！」
「裡面用的很多都是名貴藥材，是我辛辛苦苦去山裡採摘下來的。」
「抓一次藥的成本就是一萬龍幣，我賣他們一萬，可以說分文不賺！」
其實，並不是張辰不想賺錢，而是他想到這些都是肝癌晚期患者，
他們已經夠可憐了，張辰實在不忍心賺他們的錢。
而且自己現在有了系統，等醫德點夠了，完全可以從系統抽獎或者兌換一些現金出來。
既然自己不怕沒錢，那這藥，只要保本不虧就行。
這才賣他們一萬龍幣。
更重要的是，要知道，以現在產業鏈的發達程度，許多藥材張辰完全可以去批發拿貨。
他之所以要親自上山採摘，還不是想保證藥材的質量是最好的、最新鮮的，這樣熬出來的藥，效果才是最好的。
有過好幾次，張辰因為上山採藥，都差點不小心給摔死了。
哪怕明知這麼危險，張辰還是堅持上山採藥，並不是他想賺多少錢，而是真心想讓患者們儘快好起來。
可沒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如今卻成了對方攻擊自己的武器！
張辰握緊拳頭，怒不可遏。
「哼！你說你抓一次藥的成本就是一萬龍幣，那你有什麼證明？」
「除非你能準確說出裡面的每一種藥材和用量，或者把藥方拿出來，這樣才能證明你沒有騙錢！」
原告律師終於等到這一刻，一針見血地直指事情的核心。
這一劍，他要刺向張辰的心臟！
聽完原告律師的話，張辰忽然一怔。
他再次看向原告律師，還有證人席里的五位證人，
眉頭緊皺，忽然意識到，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