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不不，你弄錯了，我想要的是你。（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六扇門與國公府向來不對付。
那麼蘇既明又是怎麼找上六扇門的呢？
事情還要從一天前說起。
從屠村的消息傳到蘇既明這裡後，他便大概猜到了那許絨葉可能會做的事情。
聲東擊西，直搗黃龍。
這種手段對於蘇既明來說可以說是太熟悉了。
一旦確定這件事情背後是有人指使的，蘇既明便會分析她所做這件事情的利弊
許絨葉的目的是想通過汴州的糧價入手，進一步擾亂汴州的秩序，流匪屠村這種事情固然可以讓汴州百姓人心惶惶，從而達到烘起糧價的目的。
但從根本來看，這樣的做法卻是弊大於利，不僅暴露了自己在汴州安插的棋子，還讓汴州的其他人都產生了警惕。
如果只是看到這裡，對方的舉動與「送子」無異。
從遊戲劇情中的表現來看，這位許絨葉並非是愚蠢之人，甚至可以說是極為聰明的。
而從許絨葉將這群「流匪」送進汴州的方式來看，對方在汴州內必然是有著朝廷的人接應，不然不可能輕易的便做到讓這麼多人無聲無息的混進汴州。
這也是蘇既明判斷出對方還有後手的直接原因。
進城許可，流民審查，商貿監管。
能夠送這麼多人進來，這些權力與條件缺一不可。
而能做到這些的，直接便指向了一個組織。
那便是六扇門。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那批「流匪」還會有新的動作。
僅僅只是殺死汴州偏遠村落的居民，尚且還不能讓汴州內的所有人都感到慌亂，畢竟此事鬧得很大，朝廷必然是會派人前去處理的，事件發生的初期，人們對朝廷的信任度還是挺高的。
但若是就在這種時候，這批「流匪」再次出現，並且出現在了汴州最繁華的地段開始燒殺搶掠呢？
汴州百姓對朝廷的信任度會在最快時間跌入谷底，各種對糧政的調控也都會變成一紙空文，原本所構建好的市場體系也會因此而快速崩塌。
對方屠村不是最終目的，接下來要做的才是。
抱著這樣的想法，蘇既明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去派人調查了流匪可能進城的那段時間，負責流民管控和進城許可的六扇門官員的名字
果不其然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廖渭，六扇門官員，外表普通，身材偏瘦。廖渭在六扇門工作已經多年，起初只是一個普通的官員，但近些年卻迅速晉升，成為了流民管控的要員，這一反常的現象本身就讓人十分奇怪。
調查下去，蘇既明發現了廖渭與萬寶商行來往頻繁，近期更是修行飛速。
綜合所有的線索，蘇既明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當即便派夜侍前去調查這廖渭果不其然，在他的府上找出了不少與萬寶商行來往的證據。
僅憑他一人，想要做到這些事情還是十分有難度。
所以蘇既明毫不懷疑這廖渭只是一個小卒子，真正的主導者還在六扇門當中。
汴州六扇門的總司名為顧少真，乃是朝廷直派的總司，蘇既明對這位顧總司也有所耳聞。
第七境藏修，在六扇門中擔任要職，曾於萬妖山脈斬殺過兩頭七境大妖。
而蘇既明之所以如此確定這位顧總司不是那位主導者，主要原因還是對方在遊戲中亮過血條，乃是祁涼山副本中最後的BOSS之一。
換句話說，在主角面前亮過血條，就不可能與萬寶商行有所勾結。
當然，要是劇情主角走屠殺線，那就另當別論了。
在確定了這些之後，蘇既明沒有猶豫，當即便讓人拿下了這位廖渭的項上人頭，馬不停蹄的趕往了汴州的六扇門總部，見到了這位顧總司。
一方面是擔心這廖渭跑路，另外一方面也是擔心他活著的話，之後的談判環節難免還要扯皮。
蘇既明不想與六扇門再拉扯來拉扯去，乾脆便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
於是便有了剛才那一幕。
顧少真看著這熟悉的樣貌，沒多久便認出了這是自己六扇門的人。
名為廖渭的捕快，第五境的武修。
蘇既明殺了他，還把他的腦袋領來見自己？
顧少真深吸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怒意。
她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渾身氣勢暴漲，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一般，光線似乎都因她的氣場而變得有些暗淡，仿佛整個空間被壓得難以呼吸，沉重的氣氛中，明亮的燈火搖曳。
第七境藏修的威壓展露無遺。
「蘇既明，你最好解釋清楚！若是不然，別怪我六扇門不顧及情面！」
她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些威脅。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事情了，對方敢這麼做，就是在挑釁六扇門的權威，誰給他的權力先斬後奏？更遑論是你拿國公府的刀砍我六扇門的人。
蘇既明端坐在其它的一側，雖然顧少真的怒氣與威壓強烈，但他的表情並未有太大的波動。他的眸子淡然地掃過對面的顧少真。然後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說：
「顧總司，既然我敢拿出來，就自然有我做此事的理由。」
顧少真皺著眉，顯然並不滿蘇既明的態度。她銳利的目光射向蘇既明，語氣並未緩和：
「你意思是，廖渭應該死，是這樣嗎？」
即使他該死，伱蘇既明又哪裡來的權力殺了他？
蘇既明毫不畏懼地直視顧少真地眸子，語氣平靜：
「顧總司覺得，勾結叛黨，屠殺百姓，意圖謀反，這些罪名夠我殺他麼？」
顧少真心中微驚，怒氣頓時消去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驚疑不定。
但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顯然沒辦法打發她，顧少真緊握了拳頭，指節發出「咔咔」的聲音，很快又平復了情緒，冷冷地道：
「你有證據嗎？證明廖渭與流匪有勾結？」
蘇既明看向一旁的聶倩，後者心領神會，從袖中取出一迭密封的信紙。
「這是廖渭與某些人的往來信件，我從他的府中搜出，想來顧總司能夠分辨其上是誰所留的神念。」
顧少真將信將疑地接過信紙，仔細查看，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疑惑，最後再到沉默。
當她看完，深吸了口氣，將信紙遞迴給蘇既明，「僅憑這些，可沒辦法說服我。」
「當然還有其他的證據，只是不好一次性都拿出來。」
蘇既明笑了笑，意有所指：「顧總司可是第七境藏修，若是將證據扣下，我們可沒辦法要回來。」
顧少真聞言，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開口道：
「蘇世子是覺得我會做這種以境壓人的事情，還是說認為我與那叛黨是一夥？」
蘇既明只是看了一眼桌面上因顧少真的氣勢不斷顫抖的茶杯，並沒有多說什麼。
但後者看到對方的神態，顯然是被噎了一下，很快便收起了自身的氣勢。
她沉默的看著蘇既明，約莫半炷香的時間後，她才主動開口說道：
「此事我六扇門不會再追究，但我希望蘇世子能夠將自己所說的那些證據交出來，若那廖渭真與流匪有所勾結，我六扇門自然會給個朝廷一個交代。」
聽到這話，蘇既明不由得嗤笑。
「交代？顧總司分明聽得懂我的意思，就別裝蠢了，你六扇門交代得了勾結流匪之事，又如何交代意圖謀反之事？
還是說，顧總司真的以為那流匪只是單純的流匪？」
聽到這裡，顧少真不由得更加沉默，臉色也更難看了幾分。
她當然清楚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也很清楚六扇門內部有與那叛黨勾結之人，此事若是在內部解決還好，偏偏是蘇既明這個外人參與了進來。
汴州局勢近期本就晦暗難明，她還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將六扇門內部那人揪出來，結果沒想到計劃還未實施，新的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顧少真看向蘇既明，語氣不善的開口說道：
「所以蘇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讓相國在朝堂上彈劾我馭下無方？」
「在顧總司看來只是馭下無方，但在汴州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可都是這簡單的『馭下無方』引起的。」
蘇既明冷笑著開口說道：
「顧總司倒是想得好，輕易便用這四個字掩蓋過去了，但聖上若是知道了，他也真的會這麼想麼？」
顧少真聞言，死死的盯著蘇既明：
「你在威脅我？」
蘇既明緩緩搖頭，他的眼神坦然：「不是威脅，只是陳述事實。汴州這段時間內接連發生的事情，已經遠超出一般的擾民事件。如果這都只是因為馭下無方，那麼六扇門的存在意義又是什麼？難道只是為了裝飾？」
顧少真的面色稍微發白，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氣：「我承認，六扇門在這次事件中存在疏忽，但那只是個案，並不代表整體。」
蘇既明輕笑：「個案？不知道顧總司有沒有聽說過『一次就是巧合，兩次就是必然』？如果只是一個廖渭，那麼確實可以說是馭下無方，但他背後的人，以及與叛黨的聯繫，這一切真的只是個案嗎？」
顧少真的嘴唇緊緊抿住，她知道自己沒有回應的餘地。她冷冷地說：「你想怎樣？」
蘇既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是來借人的。」
事情迴旋至此，顧少真早在對方拿出那廖渭聯繫萬寶商行的證據時便隱隱猜到了此時的結果。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眼前這位名揚帝京的「紈絝」居然從一開始便準備好了所有的事情，把事情做絕，讓自己沒有辯駁的餘地。
正如對方所說，若是蘇既明在一開始便把所有證據都展示給她看，自己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那些證據都扣下來。
六扇門內部的事務就該由六扇門自己來處理，顧少真向來都不喜歡將把柄暴露在外，更別說被人抓著把柄要挾了。
而蘇既明所拿出的這些證據，即便算不上充足，聯繫汴州這段時間流匪所做的事情以及廖渭的職務，很明顯便能推斷出蘇既明所說，十之八九都是真的。
問題是借人真就只是借人這麼簡單嗎？
顧少真可以理解國公府的夜侍可能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畢竟萬妖山脈近期也蠢蠢欲動。
但她前段時間分明聽到國公府也派來了數位第六境的修士前來協助鎮壓南域叛亂一事，至少也有三位。
三位第六境都不夠這蘇既明用，他到底想幹嘛？
顧少真收起思緒，看向了面前的蘇既明，沉聲道：
「我可以答應借幾位下屬供你使喚，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蘇既明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開口道：
「顧總司應該比我清楚，僅憑廖渭一人，是絕不可能壓下消息，放這麼多「流匪」進入汴州的。」
「包括我，一開始也覺得是汴州守軍中出現了與叛黨勾結之人。」
顧少真皺了皺眉，但沒有打斷對方，而是點了點頭，示意蘇既明繼續說下去。
「以廖渭的職位，或許可以悄無聲息的放一兩個人入城，但那批屠村的流匪至少三十人，六扇門中必然還有更上級的人或者說，六扇門的上層中，本身就有叛黨。」
顧少真的眼中閃過些許詫異，這也是她自己的預測。
不得不說，這位在帝京惡名昭著的紈絝僅僅只是第一面便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與外界所傳聞的不同，顧少真甚至有些懷疑那些流言就是蘇既明自己所放出去的。
但改觀僅僅只是改觀，或者說顧少真因為對方今天的這番表現更加警惕了。
她不動神色的開口詢問道：
「所以這與你借我六扇門之人有什麼關係？」
「我借這批人，就是為了調查出那放流匪入城的六扇門官員到底是誰。」
聽到這話，顧少真的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她不相信對方會如此好心，但看著蘇既明那認真的表情。
顧少真還是開口詢問道：
「你想借我六扇門中的那幾位捕快？」
「你。」
顧少真愣了愣。
似乎是擔心顧少真沒聽清，蘇既明又重複了一次：
「顧總司，我想借你一用。」
這一章四千字，相當於兩更，因為擔心斷了會影響閱讀體驗，所以一起發上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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