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
楚辰被太監帶到此處,宮女、太監很識趣地離開。
夏皇端坐在書桌前,悠閒地喝了口茶,問了句:「太子,說說吧。」
從一進屋,楚辰就開始觀察對方的微表情變化。
看來夏皇對剛才朝堂的結果還算滿意。
楚辰微微一笑:「父皇要兒臣說什麼?」
「又裝!解釋下,蠢太子怎麼突然變聰明了?」
「父皇,夜鶯不是告訴您了嗎。」
楚辰一句敷衍,打算矇混過關。,
夏皇把手裡的茶杯放一邊,表情漸漸嚴肅:「夜鶯確實說了。淫亂後宮罪名成立,太子之位不保。所以,什麼攤牌了,不裝了,呵呵。」
「真是苦了朕的好太子。今日,你將所有人玩弄於手掌,步步為營,透徹人心。」
「第一步,借題發揮,提議御審;第二步,火燒丞相府,綁架勒索;第三步,利用老六打擊老三;第四步,認了個小罪,化解危機。」
聽完,楚辰突然行了個大禮:「父皇,果然明察秋毫,英明睿智。」
有些話,有些事,從自己口中和從別人口中說出,態勢上是不一樣的。
楚辰用了言語引導,讓夏皇替自己把話說出。
如此以來,把表現的機會留給對方,這將有利於己方的形式發展。
果敢,夏皇眉開眼笑,又拿起了茶杯喝了口茶,呵呵一笑:「少來!朕不吃這一套。」
明明就吃這一套,楚辰看得出來。
皇上與太子,這兩者關係非凡特殊,又是父子,又是君臣。
所以,必須要深入了解對方的心理,以及性格。
於是,楚辰開始了心理試探:「其實吧,兒臣沒有一點勝利的喜悅。」
夏皇聽後,來了興致,伸手示意楚辰繼續。
楚辰說道:「直覺。如果把朝堂比作一盤棋,兒臣並不是那個下棋的人,而是一個棋子。」
「就說剛才朝堂上的萬言書,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招募這麼多的百姓。」
楚辰故意去摸了下君王的逆鱗,看這便宜老爹如何應對。
要知道,敵人這一步棋極其高明。
攪亂朝局,使形勢變得更為混亂。
此事一出,眾臣必然人人自危,甚至相互猜忌,或是藉機打壓政敵。
楚辰常說,看待事物要通過表象看本質,可是本質難道不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表象。
夏皇思慮許久後,對楚辰言道:「太子啊,有時候要難得糊塗。畢竟你也糊塗了十年,懂得這個道理。」
這確實是深思熟慮後的回答。
諱莫如深,有些事情不能挑明。
同時,這也是一種對太子的提醒和保護。
東宮勢弱,還不足以與人抗衡,需要避其鋒芒,暗中壯大實力。
楚辰明白夏皇的用心,甚至叫他聯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母后無故離世,當時的夏皇也是難得糊塗嗎?
如日中天的蕭氏,為何一夜之間離開朝堂,他們是自願,還是被迫?
楚辰再次行禮,謝道:「謝父皇,兒臣受教了。」
夏皇開懷一笑,太子懂他,於是興致再起:「太子表現不錯,朕心甚慰。要何賞賜,不妨大膽地說!」
楚辰早就想好了,他也漸漸了解眼前這位君王,過於虛偽會適得其反,。
於是,直言道:「兒臣要兩樣賞賜。一,重建東宮,招募府兵,缺錢;二,兒臣要葉婉瑜做東宮的女官,掌管東宮內務。」
十年荒誕,此刻東宮就是個空架子,權利被稀釋殆盡。
說到軍權,東宮可配宿衛一千,掌管六率、五府兵馬的權利,總計兵力兩萬。
夏皇似乎早有預料,當即做出了回應。
「葉婉瑜朕可以給你,賜婚都行。至於東宮的重建……太子不是說:男子漢!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是你說的吧?」
楚辰眉頭一皺,被擺了一道。
夏皇笑得有點奸詐:「身為父皇,怎麼能阻止皇子成為男子漢呢?
「父皇,你……」
「十年荒誕,東宮幾乎被你敗光!人是走的走,財物一點沒剩下。乾脆朕把所有人全部撤了,重建東宮,招兵買馬,自個想辦法,別找你老子!」
「兒臣……兒臣沒錢啊。」
「朕,不管!要錢沒有,要兵也沒有。送幾個宮女,可以有。」
「……」
楚辰無話可說,都是原主的債啊。繼承了原主的身體、地位,債自然也是要承擔的。
夏皇感覺意猶未盡,繼續侃侃。
「還有!皇宮的資源不能動,但可以租,只要你有錢,租朕也可以。至於國庫,你想都別想!」
「還有!你不是要組建軍隊嗎,給你三個月時間,練出一支精兵,並立一次戰功,朕必有重賞。如果失敗,就繼續做你的荒唐太子。」
「還有!太子需要每日上朝議政,不過朝中也沒你的人,上不上隨便你。但朕要你上,不上也得上。」
楚辰一臉悶逼,這便宜老爹還真有風格。
還有!還有!還有!沒完沒了是吧。
重建東宮,招兵買馬,這是國家級工程,沒有國庫支持,怎麼可能?
夏皇見楚辰悶不作聲,於是神色一變,一臉笑意。
「父皇也不是不近人情。東宮的架構、人事、內政等,有你全權負責,太子的權限應有盡有。簡單地說,你想怎麼幹,就怎麼幹,自由發揮。」
楚辰嘴角一撇心想,好啊,那哥們兒就把東宮改建成軍營,嚇死你這便宜老爹。
「太子,笑什麼?憋什麼壞了。」
「沒有!兒臣明白,定不負父皇期待,那兒臣先告退了。」
其實楚辰明白,這就是一次地獄級的考驗。
越是嚴苛,說明夏皇對太子期待越大,好事!
既然能按自己的心意來,先打造一支精銳部隊,一支有現代化特色的加強連,完成三個月後的任務再說。
經過這次深談,楚辰對夏皇有了初步的了解。
懂人心、擅權謀、深知君王之道,有點摳門。至於治國,一般。
如今的大夏國力貧弱,國庫捉襟見肘,資本集中在了中層,如官員、富商。
楚辰訛了葉相一萬兩黃金,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見官員有多富裕。
至於外患,北方大楚一直對大夏虎視眈眈,若不是有九皇子鎮守,大夏每年歲供,戰爭早就爆發了。
離開御書房,楚辰滿腦子都是錢,他想到了一個人就是葉大丞相。
人情這東西,是要還的。
前方走廊,夜鶯正在路口等候。
楚辰邊走,邊沖前方夜鶯喊道:「小呆瓜,跟本宮去訛個人。」
夜鶯來了精神,上前與楚辰並肩走在一起:「殿下說,訛誰!?我這就帶上禁軍。」
「葉丞相。本宮不但要訛他的錢,還要訛他的女兒,誰叫他有事沒事陷害本宮。」
「啥?女兒?葉婉瑜!殿下你不是真看上人家了吧?」
夜鶯瞪大雙眼,楚辰不予理會,大步朝前走去。
特種兵報仇,從來不過夜!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更何況十年宰相呼?
不訛他個底朝天,組建加強連的錢找誰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