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客氣的說道:「本宮說了,無需行禮。無邪是本宮的兄弟,你是他的娘親,也算是長輩。」
李秀貞起身,等待對方最後的決定。
楚辰吐了口氣,問李秀貞:「霍無邪隸屬東宮,而夫人卻效忠荊王。你就不怕將來因為立場問題,母子反目。」
李秀貞回道:「殿下應該知道天寶一案。自那之後,荊王就斷了血煞盟的供給。應該說,荊王掌控的很多江湖勢力已經失控。」
「昨夜血煞盟不知好歹,襲擊大夏軍隊,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銀兩。」
「全國各地,血煞盟一共八個堂口。從前做的是收錢殺人的買賣,自從加入荊王陣營,財政來源有天寶銀號供給。」
「如今財政以斷,我們只有坐吃山空。」
楚辰聽完,問道:「那你們和荊王究竟是什麼關係?僱傭,還是死心塌地的效忠。」
李秀貞思慮片刻,回道:「效忠談不上,這裡牽扯霍氏、葉氏,僱傭偏多。江湖人,並不想過多干預朝政。」
楚辰大致明白了血煞盟的立場,至於加入東宮陣營需要從長計議。
要想加入,血煞盟必須要做出改變,絕對不能是僱傭關係。
有奶就是娘,這種關係極為不牢靠,也不是楚辰需要的。
楚辰叫李秀貞先行離開,至於是否對血煞盟秋後算帳,也不做明確的答覆。
倆人都是聰明人,都知道對方用意。
楚辰不做答覆,只是把它當做之後收服血煞盟的籌碼。
而李秀貞前來無非是試探,看楚辰的態度,看霍無邪在楚辰心中的分量。
話分兩頭。
四個排離開村子後,一路前往石虎山。
沒有了追兵,行動倒也輕鬆。
四個排都成功的完成了偵察地圖作業,然後一同返回。
「兄弟們,這幾天大家辛苦了。本公子說到做到,請你們吃香喝辣,看妹子去!」
「好!」
李明軒一陣慫恿,搞得全連士兵士氣大振。
連隊一路行軍,朝中州方向而去。
順便,李明軒命人將原先的馬車貨物帶上,因為有食物和銀兩。
一路行軍,除了四排,其他三個排食物早就吃光。
現在也只能依靠李明軒的銀兩過活,更期待他的大餐。
四個排長打成共識,到中州之後,回帝都各本本事。
行軍一天一夜。
三排和四排先去山林,找回自己的裝備,然後和其他兩個排一同進入中州。
中州的繁華看的眾士兵眼花繚亂。
李明軒命手下人將貨物送回李氏商行,然後帶著全連去洗澡。
來到中州最大的澡堂。
「我們要乾乾淨淨的回家。」
說著,李明軒帶著全連進入澡堂,霍無邪藉口有事離開。
這座澡堂雖然是中州最大的,可一個區域只能容納五十多人。
四個排分四處,各自洗澡。
「李排長真有錢,還帶我們來洗澡,好期待接下來的大餐。」
「聽四排的人說,上次過來,四排長請他們吃了天下最好吃的美食。」
「嗯,四排長是個好人。」
「……」
其他排的士兵都十分感激李明軒,畢竟這一路上的伙食他包了。
蕭景睿光著身子,閉著眼睛躺在水池邊,思考著這一路發生的事情。
一邊的副排長笑道:「商人的兒子,有錢就是人性。一百多人,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蕭景睿突然睜開眼睛,囑咐身邊的副排長:「你去四號水池看一下,四排的人還再不在。」
「排長,我們才進來不到半個時辰,……」
「快去!」
副排長從水池裡出來,拿來浴巾裹住身子,然後離開二號水池。
沒過多久,副排長慌忙跑了回來,回報導:「四排的人,全跑了。還有三排,也不見人。」
蕭景睿用力拍了下水,大罵道:「混蛋!果然是商人的兒子,無利不起早。」
一眾人被李明軒狠狠的擺了一道,蕭景睿即刻命令二排停止洗澡。
換好衣服,準備出發。
整理完畢之後,副排長問道:「要通知一排嗎?」
蕭景睿想了下,回道:「不了。算是給許星辰上一課,相互競爭的時候,兄弟也不能相信。」
二排的戰士準備離開,結果剛一處水池,就被澡堂的一群人攔住。
一名男子上前伸手,說道:「洗完澡不要給錢的嗎?一人一錢銀子,五十二人,五兩二。」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五兩二,對這位大夏最大世家的少家主而言,連毛都算不上。
可現在,他身上真的一文錢都沒有。
眼看三排、四排跑的越來越遠,蕭景睿也只有干焦急的份。
中州外,前往帝都的官道上。
李明軒帶著全排戰士展開急行軍。
四排副排長一路跑,一路擔心:「排長,我們這麼做,會不會被蕭景睿他們宰了。」
李明軒不以為然,拼命的往前沖:「兵不厭詐,怕個球!兄弟們,給我追。追上三排,回帝都請你們吃香喝辣的。」
李明軒一臉怒氣,他想擺其他人一道,結果反被霍無邪擺了一道。
之前,霍無邪藉故離開。
他去了霍氏旗下的一間商鋪,拿來了銀子。
回去後,直接帶著三排離開。
此刻的李明軒又要背負罵名,又失去了第一,自然是一肚子氣。
四排追趕了一個時辰,終於追上了三排。
同樣是急行軍,四排的戰士累的夠嗆,可三排依舊保持平穩的氣息。
李明軒跑到霍無邪身邊,直接來了一句抱怨:「兄弟,你不厚道啊,走也不說一聲。」
霍無邪一邊跑,一邊調整氣息:「我信你個鬼!」
「啥意思啊?」
「一路上,你小子熱情過頭了知道嗎?又是吃香喝辣,又是看妹子,還請眾人洗澡,沒鬼才怪。」
「還是我娘說的對,真不能做好人。」
「你小子是好人嗎?一排、二排都被你賣了。回去後,看他們這麼收拾你。」
說完,霍無邪大聲喊道:「注意步伐、呼吸的節奏,不要管其他!」
兩個排一路爭跑,楚辰說了,第一個到達帝都的有賞,最後的受罰。
結果,不到半個時辰,四排的戰士體力漸漸透支,落了下風。
眼睜睜的看著三排朝帝都跑去,漸漸的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中州的一排、二排,因為身無分文,更不知道如何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