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一直以來主要依賴的就是屬性面板。說得通透點,屬性面板就是白浪修為和實力的最底層根基,同時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別人修行到道丹境之後法力的積累已經不算重中之重了,而是將主要的精力轉移到了悟道上面。通過悟道來融會貫通自己的手段以及搭建起往後修行的路徑。
可白浪不一樣,他對於悟道相對來說還很生疏,甚至悟道對他而言其實所花費的時間、精力換算下來並不划算。畢竟有屬性面板在,把悟道的時間拿去積累法力修行戰法手段才是最優選,到時候法力足夠之後突破時自然會由屬性面板給強行攝取相應的天地道理來填充境界空缺。
直到後面得到白骨峰,又機緣巧合的通過白骨峰與自己所在的位面形成了共鳴,從中發現了被菩休說成不可參悟的天地本源道理。這才把白浪關於「悟道」的興趣提了起來。
因為很明顯,他若視若不見,那天地本源道理是絕對不可能被屬性面板當成後面的填充備選的。只能他自己主動出擊才有可能。
之後白浪就利用了屬性面板的數據化特點,強行對天地本源道理進行「參悟」。只不過雖然把不少本源道理都納入了自己的意識當中,可卻都很模糊,也就無法像正常參悟到道理之後那樣可以直接銘刻到魂魄中,再由三位一體遍布自己的道體。
等到白浪從明國那邊回來才又在一段巧合下把意識里那些沉寂的天地本源道理中的一小部份給弄通透,才得以銘刻一段進入自己的道體之中。
那一段目前唯一被白浪納入道體的天地本源道理就是生死道理。
生死道理講究一個「生生不息死而不休」。生機旺到極處便是轉換之始向死,同理,死寂到了極處便是向生。
道理是通透得多了,可白浪沒經驗,沒有把這個道理直接落到自己的手段上面來,頂多當初在明國的時候嘗試用來更改過幾個邪道布置的採食法陣而已。
如今被困在「死氣」這個困頓上這麼久,反反覆覆的把死氣的里里外外都梳理了數遍,白浪這才宛如夢中驚醒,原來關於死氣,他壓根就不需要像菩休所說的那樣去參悟幾種邪道路數的天地道理,因為他已經有更好的了。
一朝頓悟透,剩下的也就不難了。
在白骨峰里也不過月余,換作位面里也就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白浪就已經將驅散死氣的手段給弄出來了。
其實說難不難,但效果主要還是看驅散所基於的道理。若基於的道理夠深刻,驅散的效果就越好,反之亦然。
如此白浪已經有了可以去試試魂幡威能的手段和底氣了。
不過在那之前,白浪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先做好。
之後的月余,白浪果然接到了舊洪朝周圍的四個國家的請求,有的託了舊洪朝世家的路子遞過來的話,有的則是走的明國的路子找過來的。
有趣的是其中還有雲燕的蠻子也親自跑來了永川城一趟。所求的事情也是希望永川城這邊請冷月宗出手壓住自己國境內的邪道肆虐。
結果自然不用多想。除了雲燕之外,白浪都讓白元凱應下了對方的請求,而雲燕的使者則被內館的殺才們大卸八塊穿在杆子上餵了烏鴉。
其實要不是刀館的人攔著,蠻子使者的屍體早就被永川城裡聚攏過來的流民給分而食之了。那股恨意當真是恨不得食其肉。
刀館阻攔的理由也簡單:擔心蠻子這種被生造出來的怪物吃不得,萬一吃壞了肚子或者留下什麼隱患那就得不償失了。
甚至在此之後,蠻子敢靠近永川城都免不了被一陣屠戮。如今刀館內館裡的玄脈境練氣士已經有快雙十之數了,蠻子以前勢大,如今卻翻轉了過來。
這次白浪沒有帶白燕,留下白燕在永川城裡由玲玉看護,他自己孤身上路。一路御劍疾行,走走停停兩個多月把三個與舊洪朝接壤的三個國家裡的邪道修士全部梳理了一遍。
和之前明國的情況大同小異,到這邊來的邪道修士基本上都是沒能趕上趟,只能冒險靠近白骨峰的地方霍霍。並且肆虐的時間其實也算不上多長,一開始的時候甚至都偷偷摸摸反覆試探白骨峰上聚攏的那些仙國練氣士的態度。如今才放開膽子盡情肆虐。
一番收拾下來,除了又給各國各自立了幾十塊「警示牌」之餘,白浪也有些其它收穫。
比如說關於魂幡執幡者的消息,有幾個,大致都在哪些範圍里等等。
沒有人知道這些煉魂幡的傢伙如今已經湊齊了多少凶魂了。有人說十萬該有了,有人說可能五六萬,也有人說十萬都不止。反正沒一個是低於一萬的。至於說凶魂難煉卻是隻字未提,反正怎麼嚇人怎麼說。
唯一一個可以篤定的就是現在位面里祭煉魂幡的不止一人。至於說具體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一次回到永川城,找到白元凱,表示已經完成了對周邊幾個國家的清掃差事,讓他可以開始收取說好的報酬了。
「哥,如果日後若是這些人出爾反爾或者心有不甘直接抵賴怎麼辦?」白元凱雖然是在問「如果」,但他語氣篤定,他肯定自己所說的這種情況必然會出現。特別是除明國之外的另外三國。他們甚至很可能連刀館的存在都不清楚,覺得穿針引線就那這麼多好處簡直離譜。
頂多把靈石兌付了,因為在各國看來靈石是付給真正幫忙的冷月宗的。而後面的半價物資就不好說了,他們會認為那是給永川城的好處,一旦解了圍,剋扣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簡單,誰賴帳就抽走誰那邊的警示牌就是。真以為那些邪道練氣士都是一根筋,挨過一次打以後就無論如何都不會來了?呵呵,到時災厄再來,等待他們的就是被別的鄰國吞併這一條路。」
白浪一點也不擔心,他要的是舊洪朝這邊的安穩,以及一個讓人主動上交資源的由頭而已。至於別人出爾反爾或者兩面三刀他都不在乎。
「好的大哥,我知道怎麼做了。另外,如今城裡又缺人手,您看是不是讓刀門軍再動一動,周圍還有很多零散的流民勢力,也有一些主動想要並進來。您看?」
「這個你自己跟柳旭他們商量之後拿主意。我就一個要求,刀館是刀館,刀門軍是刀門軍,不能混為一談。兩邊的納入標準更不能草率隨意。
懂嗎?」
「大哥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的。哦,對了,最近內館裡有人老是往姐身邊湊,像是在打姐的注意,您說要不要讓楊秀出面敲打敲打?」
聽到前面那些話白浪還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他已經對自家弟弟迅速的成長並且適應了新身份習以為常了。但後面半句話就讓白浪有些皺眉。
「往你姐姐身邊湊?什麼意思?說清楚。」白浪眉頭微微一皺,內館都是他的門徒,若心懷不軌的話,這問題可就大了,負責盯著內館的楊秀絕對難辭其咎。
白元凱聽到自家大哥質問,臉上表情怪異。
「幹嘛?你小子沒憋好屁?」
「不是,哥,有人在打我姐的主意,想要當我姐夫的那種!」白元凱氣鼓鼓的樣子才與他本來的年紀相稱。
這下白浪真就傻眼了,他一時間還沒能反應過來。
搞半天人家不是要對白燕不利,而是湊近了想討好白燕,這是要瞅著要白燕這個人來的呀!
一瞬間白浪心裡五味雜陳。
有好奇,有些欣慰,同時也有點自家妹子被人惦記的小疙瘩。
但總體來說卻是欣慰占多數。
這代表著自家妹妹長大了,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而且以白浪看來,妹子有人追這本就是好事。
「叫什麼名字?」
「董方,今年十九歲。把在白骨峰里的歲數都算上的話,倒是和姐差不多大。」白元凱瓮聲瓮氣的回答。
「行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去找楊秀了解情況的。過幾天我還要出去一趟,這邊你自己看好。有什麼事記得跟柳旭還有周東多商量,你現在就是跟著學跟著練,別老想著自己下決定。」
「可是大哥,姐姐的事你可要好生斟酌啊!」
「哼,你姐也不小了,有人討好她還不正常?你也不是一樣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一有空就往雨花街那邊跑。」
「.」
離開白元凱的地方,白浪扭頭找到了楊秀,詢問了那個叫董方的小子的情況,一問之下,楊秀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的就開始講這件事。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倒還把白浪看得一愣一愣的。
「天賦呢?可有什麼說法?」
白浪擺了擺手,他不喜歡聊這些小兒女的閒雜事,他在乎的是那個叫董方的跟自家妹子大方向上合不合。若大方向都不合的話那就要早點斷了對方念頭才好。若大方向上還合適,那白浪就不會管太多,一切順其自然。
「天賦很不錯,是咱們內館裡現如今天賦最高的一人,感覺上雖差小姐一些,但相差也不算太遠,而且年紀也不大,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背景。」楊秀也明白白浪在關心什麼,他也早就把董方的底細摸了好幾遍了,沒問題。
「那就不要刻意去管,以白燕的意思為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