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頭蓋骨的大小,吳窮便知道這應該是個小孩甚至是嬰兒的。
他將罐子取出來,把碎肉一股腦全倒出來,心想:建這麼大個地方,就供著個它?太離譜了吧。
吳窮捏著鼻子,想起來了他三叔的故事。
他三叔說,這個嬰兒是從瓮棺裡面的屍體肚子裡面蹦出來的,被他一槍就給打爛了。
現在看來,吳三省還真的沒有撒謊,雖然火藥味已經全部揮發了個乾淨,但在它屍體裡,吳窮能明顯看到幾顆鏽的特別厲害的鋼珠,這便是吳三省當初那把霰彈槍打出來的。
「這難不成是什麼聖嬰,讓我三叔打成碎肉了?」吳窮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聖嬰這個東西並不新鮮,周穆王玩過這一招,小哥也被當成過聖嬰。
不過這個聖嬰為什麼會在一個人的肚子裡呢?這是個很讓人費解的事。
就在這時,吳窮腦海中浮現了之前在金棺那裡看到的,最後的實驗。
那時的記載,說那個傳教士想了個辦法,但之後就戛然而止沒有後續,應該是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並且照這麼看來,他應該住在罐子裡多時了。
那個最後的實驗,應該就是返老還童實驗。
聖蟲,成人,嬰兒,三合一,將他們的生命力,全都給到嬰兒,讓人可以靠嬰兒的方式永生。
傳教者失去身上的聖蟲之後就不能長生了,那麼傳教者很可能覺得聖蟲就是長生的關鍵。
但問題是聖蟲有毒,而且被寄生在身上的過程特別痛苦,所以他想到了這個主意。
讓聖蟲寄生在那個成年男人的身上,毒與痛苦都是他的,而他身體裡的嬰兒則安然無恙。
如果計劃成功 嬰兒就可以得到永生。
但看起來這並沒有成功,他們一直被封在了罐子裡,最後成了那鬼。
至於吳三省為什麼會發現那個罐子,大概率是因為這個罐子被村民當成了守墓的機關,保護傳教者。
後面出現的罐子則應該是村民發現這一個不好使,就多做了幾個。
傳教者雖然死了,但剩下的人還是能依靠動來當眼線,就說明他帶來的秘術並沒有失傳,做那麼幾個罐子也就不算難事。
關於那個被吳三省發現的瓮棺為何被帶走了,吳窮覺得這應該是因為它和長生有些關係。
裘德考也好,汪家人也罷,他們都是為了長生,和長生有關的一切都得重點關注,瓮棺上面那些被隱去的文字,應該便是製作瓮棺的方式與長生的方法了。
當然,誰要是信了嘗試著製作一個,那可真是倒了血霉了,光是抓聖蟲就得死掉不少人。
吳窮想明白後,覺得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上面的村民突然回來,大概率是因為秀秀被看破了,他們明白自己被欺騙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得去救人才行。
但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嶄新的發現讓他停住了腳步。
那堆嬰兒的碎肉底下居然一動一動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從底下冒頭。
吳窮用匕首一片一片的扒拉開上面積壓著的碎肉,隨著上面的碎肉越來越少,吳窮也就越發好奇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想要冒頭。
但當他真正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吳窮一瞬間想要落荒而逃,逃離出這個鬼地方。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一直在動的,是這個嬰兒的心臟。
它的心臟還在跳動,它還活著。
吳窮手撫摸在自己的心臟上,讓自己冷靜一些,然後目光轉動,他看見了嬰兒的眼睛在跟自己對視,眼皮甚至眨巴了一下。
這個地方他現在是一點都待不下去了,吳窮按理來講該毀屍滅跡,但他最後根本沒心情這樣做,他只想跑路。
吳窮狂奔著逃離祭壇,爬過幽長的隧道,回到了井底,隨後更是連歇都不歇,直接就往上爬。
老水井都是用石頭壘的井壁,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縫足夠他往上爬的了。
可誰料,他這才剛冒個頭,就被一大堆長槍短炮的架在了脖子上,村民用各種口音叫他別動。
顯然,穿幫了。
如果硬打,吳窮是能贏的,這些村民說是拿著武器,但實際上就是些農具,根本不適合打架,而且也沒什麼紀律性統一性,打起來很簡單。
但問題是他出來之後沒有看到秀秀,也沒見到小花。
他要的跑了 該去哪裡找他們。
而如果自己不反抗,倒很有可能跟他們倆關在同一個地方。
吳窮舉起雙手,任由他們發落。
截止目前,解除詛咒的辦法頭緒為零,既然明知解不了,那就必須把活著的人活著帶回去。
有個村民拿走了他腰間的匕首,吳窮沒有動作。
可緊接著,那村民竟把刀戳進了吳窮的後腰。
「啊!」吳窮差點沒疼昏過去。
說實在的,要不是他想著被抓了就大概率能跟小花與秀秀關在一起,他早就動手了。
那個村民很熟練的將刀旋轉了下,勾住了吳窮的脊骨緊接著狠狠一挑。
咔的一聲,脊柱斷了。
這一刀耗力極大,拔刀之後那個村民的手都發抖。
吳窮也正式疼暈了過去。
不遠處的一棟房子後面,阿寧目睹了全程,但一直沒有行動。
等他們帶著吳窮走了之後,阿寧跳下了井,也來到了祭壇里。
看著被破壞過一遍的祭壇,阿寧就知道鐵定是吳窮懶得動腦直接動手了。
吳窮的系統只能告訴他哪有機關,根本不告訴他該怎麼破解。
阿寧走到角落拿起鼓錘,按順序敲擊樂器。
一條通道便產生了,阿寧把鼓錘隨便一丟走了下去。
另一邊,當吳窮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綁在架子上,向左右一瞅,居然綁著一堆人。
看衣服,他們都是吳二白的人,有些還喘著氣,有些早就死了。
他左瞅右瞅,始終沒瞧見小花跟秀秀,吳窮這下別提多後悔了,早知道就跟他們幹了。
這個時候,有一些人來了,看領頭者的裝扮,應該是村裡的大祭司。
他揮揮手,一個人被帶了上來。
居然是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