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從地底下上來了之後,給村民編了一個特別大的故事,說什麼有個長生不老的人,從西藏而來,等等等等。
為了真實且萬無一失,他還偷偷用金箔把埋著老張頭的瓮棺給貼成了金的,上面刻了些另類的話語。
吳窮之前看到的就是這個東西,還以為是金棺,但後來瓮棺上的文字被換過,因為當時的人沒文化,他直接寫的繁體漢字,但明朝時期的漢字怎麼可能是簡體漢字呢,所以後面七八十年代,他的兒子,第二任大祭司,也就偷偷去城裡找人定製了個新的去給瓮棺換上。
事實上當時他們已經知道了部分真相,但為了一直把謊言編下去,他們就知道這樣做,沒有別的辦法。
而在第一任大祭司,也就是警長,他在搞定之後就回去睡覺了,尋思著明天一早就斂一波供奉,第二天晚上鑽進墓里,用張家人之前在地下挖出來的通道穿過深山逃離出去。
但事實是他沒有,他一家三代在這裡待了將近百年都沒有。
因為那天晚上,他忽然感覺涼嗖嗖的,還有水落在他臉上,他還尋思著是下雨了。
可睜開眼睛一看,乖乖,他居然連人帶床整個被搬到了山上,而那些滴他臉上的水是什麼,他抬頭一看就明白了,同時七魂六魄也嚇沒了大半。
是蛇,無數條蛇,正掛在樹枝上垂下頭盯著他,它們嘴裡流出來的也不知道是毒液還是什麼,滴在了他臉上不少。
他在惶恐之間,聽到了有人在喊他:「既然以我的名義,為何不聽我的徵召?」
這聲音偏女聲些,他循著聲音轉身望去,只見那女神像竟立在他身後,可這玩意分明已經被埋了起來啊,誰挖出來的?而且原本被堵住的進風口出風口也都被重新疏通。
警長立刻在想,指定是有人發現了我在騙人,然後故意嚇唬我,代替我的。
想到這,他立刻也不怕了,還當是那天在城裡時看到的幻覺呢,當即掏出槍對著那女神像就是開火。
砰砰砰幾聲,女神像爛了,但他還在原地,他意識到自己要完了。
這根本不是幻覺,這些都是真的!
而女神像破裂之後,裡面出現了一條紅色眼睛的大蟒蛇,嘴裡還叼著一本不算太厚的書。
警長握槍的手抖個不停,哪還有本事接著開槍啊。
而那大蟒蛇也沒有咬他的意思,只見它腦袋一甩,把書精準甩到他手上,然後居然開口說話了,那話語是雄厚的中年男聲。
「學會它,成為神的奴僕。」
說完,大蟒蛇猛的躍起,狠狠在警長脖子上咬了一口。
本來警長還以為自己死定了,但他意識到自己錯了,他沒死,而且還有了一種十分奇怪的特殊感應。
這山里每一條蛇所看見的影像,居然全都在他的眼裡出現了!
而且他現在還可以隨便命令這些蛇,替他去監視任何東西。
當然,這是有代價的。
他還沒高興完呢,就猛的一個心絞痛差點直接讓他歸西。
大蟒蛇說:「三天內學不會,你會疼死,對神有二心,你也會死。」
警長哪還敢說半個不字,連連點頭答應了,然後就一路回家,邊走邊借著月光查看書里的內容。
嘿,還真別說,書里的文字他壓根沒學過但就是全都看得懂。
不是認識這些字,而是看得懂!
就好像魯黃帛一樣,金萬堂也能認出來上面的古代文字,但這些字背後的含義他半點不懂。
警長懂,他全都懂。
之前他聽大蟒蛇說只給他三天時間,他心立馬涼半截。
小時候他上私塾,背個幾十個字的古詩,也都得背上一個星期,那兩隻手被教書先生的戒尺打腫了也都記不住,心想這次可毀在我這一讀書就暈的腦子上了。
可結果他現在發現,三天那都多,他熬了一夜點燈翻書,一宿就領悟了大半。
當然,一夜看一半這是大祭司他爺爺的說法,是不是真的兩說,而書的內容吳窮並不知道,他只繼承了大祭司的部分記憶
在大祭司的記憶里,他爺爺學會了許多的法術,並靠著這些法術真正意義上的控制了整個村子。
祭壇,神廟,都是在當時就選擇重建的,大祭司看似至高無上,但實際上已經成為了那個無名女神的一個普通傀儡,地位在蛇蟲鼠蟻之間。
他為了更強,更接近於神,於是想出來了一個鋌而走險的主意。
那就是讓他變成蟲。
於是乎他找來了幾個犯了死罪的人先當試驗品。
這些人說是犯死罪,但實際上就是沒定時交供奉罷了。
他們第一批試驗品自然是沒一個成功的,警長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但到了第二代大祭司時,他們大祭司的地位在蛇蟲鼠蟻中已經下滑很嚴重了,為了穩固地位,他決定重新搞人體實驗。
不過他比他爹聰明多了,對那本記載了各種秘術的書了解也更深。
他爹的人體實驗之所以失敗,主要原因就是因為變成了蟲之後,就永遠沒有人的意識了,這樣的話和怪物有什麼區別。
於是他想了另一個主意,就是鬼胎。
先把一個嬰兒放進試驗品的肚子裡,用特製的釘子和線將他們的思維綁定在一起,再讓蟲卵在人體生長,這樣一來,雖然那個成年人死了,但同樣具有他思維的嬰兒還活著。
可這樣也不行,因為這樣的話嬰兒還是沒有身體的主導權,等於是一個寄生蟲一樣。
既然這樣,那他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那就是套皮,用套上一層人皮的方式,讓他繼續保持人的思維,同時具備蟲的強大。
當時已經是九十年代了,就是在這個期間,吳三省盜了瓮村底下的墓,而過程和吳三省說的不太一樣。
吳三省當時說他在村子裡四處打聽過,可真要是這樣,他早被拿下了,事實上他是早有準備的,目的明確,時間掐得很準,沒驚動任何人。
之所以要這樣,無非就是因為,這事和西王母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