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燦給出的這個建議並非新鮮話題，老早就有人這麼想過了，但是根本不行，因為其他那些沒落了人幾門雖然實力不復以往，但主支照樣有一定的能量。
他們從這些小門中抽一些生意，主支分的成就會更小，到時候鬧起來又該怎麼辦？
九門內部嚴禁互相兼併，這是大忌。
當年陳皮是紅家的人，幹掉老四之後也沒人覺得紅家和四爺家合併了，陳皮理所當然的做了門主。
這就是九門不變的規矩，不准兼併。
張日山要是知道他們敢這麼幹，那是絕對要狠狠打壓他們的。
這幾項條件加在一起，誰也不敢主動動手。
擱在以往的時候，霍有雪早就把他罵走了。
但現在時候不同了，霍有雪只是象徵性的呵斥道：「想什麼呢，你瘋了！」
這麼不輕不重的埋怨，明顯意思是：趕緊接著往下說。
劉燦會意，意識到這是最好的機會，趕緊繼續道：「要我說，這步棋雖然險，但卻有勝無敗。」
「不要說這種話！」
霍有雪表面厭煩，但只要沒把劉燦打走，那就代表著她想接著聽下去。
劉燦接著講：「一來，事情順利，咱們得到其他人的生意。」
「二來，不順利，張會長介入，咱們就可以反過來怪他為什麼不管吳邪，屆時或許可以往古潼京去。」
「三來，就算是張會長還是不允許去古潼京，也必然不好再管咱們搶人生意的事。別忘了，當年齊家人搶解雨臣生意的時候，張會長不也沒管嗎，到時候事情顯然就在咱們的控制範圍內了。」
古潼京這個地方可是霍有雪早就打算了的，可惜這個紅線吳邪敢過，他們不敢。
吳家此刻是九門最強，還有解家支持，吳家還有張寧山這個輩分奇高的鐵桿盟友，所以吳邪敢這麼做，其他人卻不行。
但如果讓張日山無法自圓其說，這樣的話或許可以。
霍有雪覺得這的確是當下最合適的主意沒有之一，眼下已經找不出來更好的路了。
「你閉嘴吧。」霍有雪說閉嘴，意思就很明確了。
就這麼做，不用接著往下說了。
解雨臣裝作不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然後給胖子發簡訊道：「接下來好好觀察。」
想來霍家現在要被汪家人滲透得里三層外三層了，到時候這個行動一旦開啟，大批汪家人又要行動，屆時正是增加名單上人物的好時候。
需要注意的是，汪家人在九門中的數量並不是一成不變或者一直增加的。
應該說這些人的數字一直保持在恆定範圍內，始終保持著能左右九門的力量，卻又並不是直接操控九門，而是像如今這般給九門不停的引導，導致九門做出了一個又一個離譜的內鬥之事。
這個原因究竟是什麼呢？解雨臣暫時不了解。似乎以汪家人的實力，徹底掌控其中幾門也不是不可以的。
解雨臣不了解，但他和其他人一溝通，張寧山卻有看法。
「小花是吧……聽說我兒子以前挺對不起你的……哦你不在乎了啊，好，我跟你講講我的看法。」
「我年輕的時候，加入過一個組織，也是倒斗組織，他們老大扶持了三股軍閥。你有沒有想過，他有這個本事，為什麼不自己做軍閥？」
解雨臣大概懂了，但還是想聽她把話說明白一些。
「因為有些事情就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並不能非得由自己完全掌控，他們最好的狀態是兩個誰也離不開誰的組織，而不是一個組織，合併成一個的話，內部矛盾會加劇到一個難以消化的程度。」
張寧山以前闖蕩江湖時，總覺得陳瞎子那些管理上的學問沒用，因為她始終都是個體戶模式 哪裡用得上這種理論，卻不料今日，讓她正好能施展這方面的本領了。
她話還沒說完，接著道：「九門現在可以保持正常的運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是沒有必要自己取代九門的，讓九門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到時候九門在查各種事情的時候，消耗的是九門的力量不是他們的，他們要是兼併了九門，不僅要另派人，到時候還得另砸資源進去，這些人的管理水平必然是不如九門的，畢竟汪家的管理模式和九門的運行模式無法兼容，就好像陳瞎子的卸嶺與正經軍閥的管理模式運行模式並不一樣，所以不能真的讓陳瞎子直接管理，陳瞎子只要他們聽話就好了。」
聽過她的分析，解雨臣算是徹底懂了。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成了個誰也離不開誰的狀態了，汪家一旦失去了九門，就會失去很大程度上的行動能力，而九門沒了汪家之後，就會瞬間不知道朝何處發展？」
如果按解雨臣的這個說法，九門與汪家不僅僅的相對抗的，而且還是相共生的，誰要是離開了誰，那麼恐怕對誰都不友好。
當然，這只是最最理想化的想法而已，真實的情況是他們寧願九門就這麼玩完也不要接著受汪家的掌控了。
解雨臣偷偷望向霍有雪那邊。
他們已經打算行動了，基於霍家不可避免的困境，他們再一次將衝突擴大化。
這是符合吳邪計劃的。
他們會在一次次的擴大中，發現窟窿也越來越大，最終發現內部根本無法填補窟窿，只能向外部掠奪。
這種危險行徑不到最後一刻他們是不會賭的，現如今陳家霍家等所謂的也要去古潼京，只不過是帶一些人過去分杯羹，並不是吳邪想要的局面。
他要的，是九門人把全部身家性命都壓在古潼京上，然後一起被幹掉才好。
只有這樣，九門才能完全一場大破大立，並且人汪家人無處遁形。
解雨臣決定想個主意把衝突給加劇一下，方法也很簡單，他打了個電話，交給報復一下齊家，加倍的那種。
他先動手做個表率，霍有雪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跟進，這樣才符合他們的計劃。
一切都在不知不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