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麥見這老頭這麼不識時務,也不跟他客氣了,坐在原地傲慢的諷刺道:「臭老頭,你吼什麼吼,現在我也是有錢人了,誰還干你的活,你就是搬座金山過來,這破路我也不走了。」
「我說你年紀這麼大的人了,就不能好好在家花錢嗎,你要不會麥哥我教你。」
他最後這番話一出,蘇難帶來的人均是嗤笑幾聲,這幾聲笑,暴露了他們的立場。
是的,他們全都是認為的,只不過大麥自己先說了罷了,他要不說那也自有別人說。
「蘇難,快管管你的人!」馬老闆憤然的轉頭向蘇難,但蘇難態度也是一樣的,上揚的嘴角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態。
是的,她決定翻臉了,「他們不聽我的,我有什麼辦法?」
此時的所有不知情者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蘇難的翻臉是跟誰。
大麥尋思著他們終於可以結束這個晦氣的行程了,卻沒想到所謂的翻臉是蘇難與噶魯已經知道了去往古潼京的路線,可以把他們全乾掉了。
只有寥寥幾個人注意到了,就在剛才,此處響起海浪聲,這是會移動的海子,就在東邊的沙丘底下。
大麥此刻見蘇難也這麼想的,立刻就更加放肆了 起身至馬老闆身邊挑釁道:「姓馬的,你還在這裝什麼呢?你老了你知道嗎?」
他又盯著馬老闆的女人道:「你跟著這個廢物還不如跟著我呢,現在我也有錢了知道不!」
她被嚇得躲得遠遠的,馬老闆氣得要站起來和他拼了,但被大麥輕鬆按倒,道:「你現在要是叫我一聲麥哥,我就饒了你。」
馬老闆臉色鐵青,嘴唇靜靜地閉合著。
他倒不是死要面子,而是他清楚,現在要是低了頭,往後可就一點話語權沒有了。
在這種地方完全失去話語權和利用價值,那和死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眼下他們還在僵持著,大麥給了馬老闆三個數的時間。
就在最後一根手指扣下的時候,一旁傻笑著的噶魯突然喊了一句麥哥。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將氣氛緩和了許多,大麥獰笑道:「你個老東西你還沒有一傻子識相呢!」
說著大麥放肆的在噶魯腦袋上亂揉。
然後大麥忽然間覺著自己手裡的刀沒了,再一看,竟已經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劇痛是下一秒傳來的。
他抬頭,噶魯不再傻笑,噶魯的臉冷了下來,那份狠勁就算是他一個臭名昭著的逃犯都嚇得一哆嗦。
大麥回頭想喊蘇難讓蘇難救他,卻親眼瞧見蘇難抬起槍把她帶來的所有人一一殺死。
砰的一聲,大麥最後又被蘇難在胸口補了一槍。
其實如果治療及時,蘇難打的這些人都不會死,因為蘇難並沒有刻意瞄準。
但現在無人可以救他們,感受著自己慢慢失去生命體徵,遠比直接殺死更殘忍,但蘇難不在乎,她此舉不是折磨任何人,就是純純的不在乎而已。
此情此景,無論是馬老闆夫婦還是劇組的人,亦或者是黎簇,都沒有想到,太突然了。
「吳邪,你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啊。」
蘇難那雙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事實上她的確把所有的事情都知曉的差不多了,吳窮在沒犯任何錯誤的情況下照樣被她發現了,蘇難的洞察力當真不是蓋的。
吳邪也舉起槍,二人就這麼僵持住了。
此時的噶魯成了那個能破局的人,噶魯掏出藏在靴子裡的骨刀,腳在沙地一蹬,飛撲向吳邪,但在半空中被吳窮一掌拍落。
吳窮儘量不展現出自己的身法,要不然他一下子就可以弄死噶魯了。
按照計劃,蘇難不可以在現在死亡,所以說就算是蘇難發現了他的身法那也不能殺了她。
這樣一來,吳窮隱藏身份就是必然的了。
但可惜,她還是瞧出來了一些端倪。
一心二用無疑給她帶來了巨大的風險,但是她選擇承受這個風險也要確定她心中的疑惑。
難道說真的是這樣?
他還活著!
不知為何,蘇難心頭竟然浮出一絲欣喜來。
此時噶魯又一次站了起來,奔向吳窮打算死磕,吳窮卻快他一步,輕鬆又撂倒了他。
不得不說,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想要打死人還是挺不容易的,不扭脖子的話再厲害的人都得纏鬥一會兒。
噶魯是必須死的,他不能活,只是吳窮處處受限導致他能多活一兩分鐘。
就在蘇難恍惚確定了些什麼的時候,吳邪一腳踹飛了她的槍,蘇難猛的回神,抓住他的腿狠狠一甩,吳邪身體被甩飛出去,王盟和黎簇立刻靠近吳邪。
吳邪手裡的槍掉了,他卻只喊了句跑,然後便奔向海子。
蘇難想要拿槍,但一把黑色的短刃扎在了槍前,令她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黑瞎子來了!
他一直都跟蹤著他們,現在終於輪到他出手了。
黑瞎子轉眼就到了他們面前,誰也沒瞧出來他到底是怎麼靠近的。
黑瞎子全力一腳,正中噶魯胸口,一腳踢倒他後又迅速的高抬腿狠狠一踏,噶魯胸腔都凹下去了很大一部分。
噶魯死定了,黑瞎子擊殺他就只用了這兩招。
吳窮無奈的說道:「我都打的只剩下一滴血了你過來偷襲了。」
黑瞎子欠欠的一笑道:「沒你陰險。」
看他們這個說話方式,蘇難將她內心的猜測徹底確立了。
這就是吳窮,吳窮真的還活著,他只是假死。
眼下她二打一勝算必然不高,就算她一個翻滾就能拿到槍,但也難保能從二人手中活下來,頂天換掉二者其中一個。
於是蘇難立刻轉變戰略,迅速翻滾拿槍,假裝要射擊引得他們二人散開,然後自己轉身跳下沙丘逃跑。
「看她那樣子她知道你的身份了。」黑瞎子給了吳窮一張地圖說道:「我標點的地方有一輛車,趕緊過去截住她,就算是她現在不能死,也一定不能讓她把信息就這麼傳出去。」
「好,這邊交給你了。」吳窮把剛剛撿到的槍交給了他,二人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