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小姐,我並不想做你的合約對象。」
這合約對象,在蕭安眼中,和寵物、玩具沒什麼區別。
蕭安聲音沙啞的對著那個毫不留情推著輪椅走在門口的女人說道:「但是,我也不喜歡平白無辜的背上罵名。」
「我和楚梨本來就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別說我們沒有做什麼,就是我們真的做了什麼,您也無權干涉。」
解鎖了關鍵詞的楓青眠停下了輪椅,偏頭,蒙著紗布的眼睛對準了蕭安所在的方向,楓青眠直接忽略了後半句話,只說:「你的意思是說,我冤枉你了。」
「你還是清白的?」
蕭安仍舊不想被視為那樣的存在,但是他也知道這個病嬌就是個瘋子。
她說會火葬場,那是真的會讓人送火葬場裡的!
蕭安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楓青眠輕輕的抬起了下巴,率先說著:「我只聽過女的,沒見過男的有的......」
「你怎麼證明,你是水靈靈的小白菜呢?」惡意里的戲謔調笑。
輕描淡寫的反問,卻是讓蕭安一下子卡了個殼,
啊??
「你......你想讓我怎麼證明?」蕭安啞聲反問。
楓青眠已然無趣的垂著眼,輪椅重新停留在了蕭安的面前,抬起了手,從他的面頰緩慢的摸索著到了他的喉結,
楓青眠漫不經心的說著:「這是你該想的事情。」
「趁著我還對你有著一點耐心之前.....」
蕭安身體還泛疼,在火葬場的恐嚇中,
蕭安腦子已經麻木了,他頭暈眼花之下,就用了昏招,親了下她的手指。
看起來莫名的生疏又戳人的心,
「楓小姐,求你了.....」
「我不想死,放過我吧。」
楓青眠倏爾微微皺眉,
什麼都很像,又什麼都不像.....
蕭安看到對方停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最後猛然收手,
落下了最終的定局,
「暫時留下吧。」
這算是順勢揭過了。
蕭安不知道自己是哪個點,戳中了對方,
見著危險解除了,門內的兩個女人,都要走了之後,
已經疼的七竅生煙的蕭安,這才放心的把身體艱難的蜷縮成了蝦米,
艹,楓青眠那一下,愣生生把一個電麻了的,整的都會動了。
那痛,這輩子,蕭安都不想體會第二次了。
還好——
看樣子,
對方是打消了對自己的懷疑了。
自從在床上,被楓青眠拿手揉捻自己的五官輪廓後,蕭安心裏面就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總覺得對方好像發現了什麼......
該不會是發現自己就是那個逃跑了一年的人吧?
那一瞬間蕭安的心都快要不會跳了,
而楚梨說的那些話,也陰差陽錯的對方剛好打消了懷疑。
蕭安把臉死死埋著在手臂里,呼吸沉沉,壓抑著心情,
他知道,自己只是暫時的逃過了楓青眠的懷疑。
可楓青眠是個病嬌。
蕭安不確定,自己還能保護自己的馬甲多久。
他的第一個馬甲,就是和這輩子相關。
.....
一年前考上大學之後,出國去玩,蕭安意外碰到了被鹹豬手的楓青眠,當時的楓青眠也是蒙著眼睛,坐在輪椅上,雙膝之間還橫著一根手杖。
蕭安下意識就覺得那是一根導盲杖。
商場周圍的人群很多,這一段地帶的治安不是很好,蕭安這兩天聽到了好些被搶錢的事情,還有哪哪兒的女流浪漢揣了崽子的事情.....
蕭安又看了一眼,
靠著路邊容貌漂亮,看著又脆弱惹人憐的姑娘,就像是一株白花,俏生生的在那裡。
行動不便,還沒有人監視,更別提這是國外治安不好的一條街。
人心是壞的。
好些人,都想采上這一株來自東方的茉莉。
暗地裡,不懷好意的視線都落在了楓青眠的身上,終於,有個人湊上去放肆的用腳踩著了楓青眠的輪椅,不讓對方的輪椅動。
嬉笑的湊上前,說著葷話,
「hello,小姐,你看上去很美味,我這有點兒好東西,你要不要和我去嘗嘗,保證你一去,就會愛上的。付不起報酬也沒事兒,你只要乖乖的躺著不動,我們會自己索取我們想要的......」
那東方姑娘微微側過頭,為難咬著唇,柔弱脆弱的面容看起來無辜極了,像是在耐心傾聽,又像是在思忖對方的意見.....
蕭安見著了皺眉,
這看著就像是華人,
本著都是老鄉又本著關懷殘障人士的心,他去驅趕,攔截那人放肆伸出的不軌之手,「這是我的妹妹,你想做什麼?」蕭安冷冷的看著人,
蕭安健身的不錯,個子也高,沉眉冷眼下來的時候,有一種凶冷的氣場,就像是拳擊台上,能一拳打倒好幾個人,非常能打的那類。
蕭安往那兒一站,還是挺能唬得住人的。
那個人見著不是自己一個人能夠解決的了的,就說:「okok,沒什麼,我只是和這美麗的女士聊聊天。」
等人走遠了,他又壓著眉眼朝著周圍的人掃視了一圈,等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都收斂了,這才彎腰雙手搭著在輪椅上,輕聲用著華語說著:「你好,你是華夏人嗎?」
等人微微愣了下,輕輕點頭後,
蕭安善意的說著:「我也是華夏人,過來玩的。這裡很亂的,剛剛那個人說的那些話,你不要聽,他在欺騙你,就想著把你拐入了毒窩後,讓你以後都被那糟心玩意兒控制,等你沒錢了,就讓你拿.....」
停頓了下,蕭安思量了下措辭,最終還是用身體代指,「就讓你拿身體做交換的籌碼.....」
他點到為止,但是明白的人一眼就能明白。
就是陪睡拿貨的事。
「我先推你離開這裡吧。」
蕭安已經看到又有幾個人蠢蠢欲動的,想要湊上來了。
「麻煩.....你了。」輪椅上的人,握緊了手中的導盲杖,看起來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
那聲音冷澀,緩慢,又像是小鉤子似的。
蕭安臉色輕微的變了下。
靠!!!
這聲音,好像一個蕭安埋在記憶深處,畏懼去想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