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文走在華麗的皇宮裡,心情很是複雜。想想今日白天還在春花樓,晚上就進了皇宮,人生的落差如此之大。
二人來到了御書房內,李陽秋教慧文吃火鍋,邊吃邊聊。
「慧文,你是怎麼去的春花樓?方便講講麼。」
慧文陷入了回憶:「陛下,沒什麼不方便的。民女家以前是江水道滬縣人,十年前滬縣大水田地和房子都沖毀了。」
「家中原本有兩個弟弟,都死在了那場大水中,整個江水道各處受災,父親母親帶著我開始逃難來到了京城,路上的時候母親病死了沒堅持下來。」
「當時的官員發的粥太稀了,父親沒多久就病了,然後就去世了,沒幾天春花樓的玉娘媽媽就來流民營看中了我,說跟她走就能吃飽飯,那時候餓得實在受不了了,就跟著玉娘來到了春花樓,我永遠也忘不了第一天到春花樓的那頓飯,是我這輩子吃的最飽的一次。」
「過了一段時間也知道了春花樓是什麼地方,像我們這些春花樓的女子,二十五歲之前不強迫我們賣身,但二十五歲之後就有要求賣身了,當時就想著要努力的攢錢等有一天給自己贖身,直到今天遇到了振兒哥。」
李陽秋看著這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人,想想自己兩世為人也沒經歷過這麼慘的事。拿出了一個本子遞給了慧文。
「你看看,這是姜振昨日入宮面聖的時候想的辦法,解決淳德縣水災的問題,那是朕第一次與他見面,他是這一科的狀元,當時他第一次出現在這朝堂之上,把那些朝中官員說得啞口無言。」
慧文聽到姜振是這一科的狀元,想想今天還勸姜振要考科舉臉上微微發紅。翻看了本子越看心裡越是震驚,這等手段這等智謀,不愧是他啊。
「陛下,若是振兒哥要是能早生十年,民女的家人也會活下來吧。」
李陽秋思索道:「十年前他有可能會想到這樣的辦法,但他那時候能想到又不太可能。」
慧文:「???」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同一席話。
二人吃完飯,李陽秋帶著慧文開始沐浴,看著李陽秋身上的紋身,慧文心中疑惑,陛下身上怎麼還有畫呢?
疑惑的問道:「陛下,你身上的畫是?」
「這個不是畫,是紋身,好看麼?」
慧文看著李陽秋後背上的滿背鳳凰,真是栩栩如生,左臂和右腿上的花臂花腿也好看的很。
「陛下,何為紋身。民女能弄麼?」
「紋身就是在針上粘上染料刺在皮膚里。」李陽秋用了老辦法解釋道:「這個你弄不來,前幾天我夢遊仙界仙人所授。」
夢遊仙界。這四個字對慧文這個本地土著來說那衝擊力是相當大的,且深信不疑。這就是所謂的天命所歸麼?
李陽秋教慧文用著洗髮水和沐浴露,聞著自己身上香香的味道,慧文想著,這樣的東西也只能是皇帝才能用的吧,恐怕這一生也用不上了。
李陽秋道:「這兩樣東西我也就各有一瓶,要不也能送你一些,不過我想著姜振很快就會做出香皂的,抹在身上也能沫沫,到時候你也能香香的了。」
看著眼前的皇帝一點架子也沒有,話也多了起來,問道:「陛下,振兒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陽秋打趣道:「一個女人在好奇一個男人的時候,那就證明她喜歡上了那個男人了。」
慧文微微臉紅。
「他呀……前一千年未有,之後一千年也不會再有的奇人吧,他的文采冠絕當世,他的智謀當世無人能及,天下才智共一石,他一人獨占九斗,天下人各分一斗。」
「你看著吧,未來會是盛世的……」
慧文:「???」
看著李陽秋滿眼都是小星星,這陛下才是喜歡姜振吧。
李陽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對慧文道:「朕的皇后,隨朕就寢吧。」
慧文嬌羞道:」臣妾遵旨。」
二人同床就寢。
一切無話。
……
天光微亮。
姜振奮筆疾書了一夜,才趴在桌子上睡下。
皇宮御書房。
兩女收拾整齊,李陽秋對曹天養道:「曹伴伴,去把陽照叫來。準備早飯,讓陽照來這吃。」
曹天養領命而去。
……
東宮寢殿。
一個略微肥胖十六歲的少年嘴邊掛著口水,還在做夢。
夢裡的李陽照坐在一座金山上,左手拿著雞腿右手拿著羊排,左右開弓吭哧吭哧的左右開弓。
就在這時,曹天養也踏進了東宮,對寢殿外值守的太監吩咐道:「跟殿下稟報,陛下傳召。」
「是,乾爹。」李陽照的貼身太監小金子轉身進殿。
小金子輕輕地呼喚道:「殿下,殿下,醒醒。」
李陽照迷迷糊糊地說道:「丞相去賑災了,沒人授課,孤還要睡。」
「殿下,陛下傳召,曹總管在門外候著呢。」
聽到陛下傳召四個字,李陽照當時一個激靈,瞬間就坐了起來。「快,快,準備衣服。去晚了孤要是挨揍了,孤也饒不了你。」
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李陽照一個起跳蹦上了小金子的後背。「快跑兩步,孤跑不動,曹公公,速速帶路。」
小金子:「???」
我這小身板殿下未登基就得累死。
曹天養看著荒唐的李陽照內心大呼:先帝啊……
一路小跑來到御書房外,李陽照整理了一下衣服,在門外朗聲道:「臣弟李陽照覲見陛下。」
「進來吧。」
聽著柔和的聲音李陽照心想這是沒生氣,他對小金子的速度非常滿意,從袖口掏出了一顆金豆子塞到小金子手裡道:「表現不錯,賞你了。」
李陽照小心翼翼的進到御書房,看著屋裡還有個陌生女子,心中疑惑,今天不是棒子燉肉局,難道是相親局?
看著長得又勾勾又丟丟的慧文,李陽照很滿意,不錯不錯,長得很挺漂亮,不知道口味怎麼樣?要是能吃到一塊去就更好了。一瞬間李陽照把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別亂看,這是朕的朋友,你這樣直勾勾的看一個女子很不禮貌!」李陽秋道。
李陽照一個機靈。「是!陛下,不知陛下喚臣弟來所為何事?」
「沒吃呢吧,坐下來一起吃吧。」
李陽照屁股擔了個邊,小心翼翼的夾著菜。心中暗想,不是相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