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掛機修煉!」林驍雙眼放光,急不可耐地調出任務面板查看。
收集任務:
[掛機修煉]:將一門功法修煉到「意」級。
「意」級?
功法修煉水平分為「入門」、「精通」、「小成」、「大成」、「圓滿」這五個等級。從未聽說過什麼「意」級,系統每次都會拓寬他的知識面。
就現在林驍手頭上的功法,除了《無字書》不知到了何種程度外,最接近圓滿的,居然是剛升級不久的《虎豹雷音勁》,達到了「大成」之境。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他自小練習《虎豹拳》,不說爐火純青,那也是信手拈來,本就熟練度頗高。升級成《虎豹雷音勁》後,先前的熟練度被完美繼承了去。再加上近日來經歷連番戰鬥,一拳一腳,無不是在為功法刷熟練度。因此,能有「大成」的境界也算正常。
就是這個「意」級……
「大概跟傳說中的劍意、刀意類似,都是熟練到出神入化的展現。」林驍沉吟道。
「這個也等有機會了問問林溫晴吧。」
此念一出,他突然愣住。
怎麼又會想起她?
算上七彩精神力,現在已經攢下兩個問題了。
從秘境出來後,林驍實在是累到不行,這兩天又是領賞,又是搬家……各種事情讓他無暇分心,所以只是在學府門口與林溫晴匆匆寒暄了幾句便分開了。
此時他突然有些迫切,想再次見到林溫晴,與她談天說地,交流心得。
對,只是單純地學術探討,絕對不是貪圖美色。
好吧,其實也是有一點的。
林溫晴確實生得極美,美到讓算得上是閱美無數的林驍僅是見一眼便久久不能忘懷。
更為難得的是,上天在給了她一副好皮囊的同時,也賜予她虛懷若谷的涵養與超凡脫俗的智慧。簡直就是天之驕女,完美人格的化身。
若不是毫無修煉資質,恐怕早就回歸天上,做那月宮中的嫦娥。
在穿越光門,從秘境中回歸現世的瞬間,林驍肩膀驟然一輕,萬斤重負鬆懈,心裡卻一下子空落落的。剛剛經歷生死之戰的他,就像一個行走在冰天雪地的旅人,渴望尋找到一個溫暖的寓所安置此身,即使只有一把篝火。
現實世界的景象映入眼帘,迎面是洶湧的人潮,他們激動落淚,歡呼震天,口中高喊著優勝者的名字。縱然「林驍」二字清晰可聞,呼聲最大,但他知道,這一切並不屬於他本身,只是眾人對他卓越成就的認可。
換言之,沒有人真正關注他疼或不疼,累或不累。
因此林驍左右張望,仿佛回到了直面獸潮時最無助的那一刻,內心的寒冷讓他瑟瑟發抖。
終於,暖陽升起,萬人擁簇的熱量都捂不化的堅冰在此刻消融。林溫晴那道關切的目光穿透漫天霜雪,溫暖了旅人的身軀,也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每每回味那道目光,林驍的心頭總是一熱,湧上幾許依戀。這種感覺,是他前世二十年加上此世前十五年,總共三十五年的記憶中,從未擁有過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愛吧。」林驍怔怔出神。
星空下,少年情竇初開,那份真摯的思念,竟讓月亮都害羞起來,忍不住用浮雲遮住面龐。
林驍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在這座宅邸的上空,一場對峙悄然展開。
一位面戴銀色面具的清瘦男子踏空懸浮。他背負雙手,一身氣息收斂,靜靜地注視下方的宅邸。
就在男子出現的剎那,林驍所處靜室的旁邊,也就是他的臥室中,一本壓在枕頭底下的線裝書泛起微光。
那書,正是《虎豹拳》。
《虎豹拳》封面上,三個大字光芒大盛,緊接著一抹金光迸射,在空中那位銀面男子的對面凝成一道金甲身影。
「何人窺探,速速退去!」金甲身影開口,語氣中不帶有絲毫情感。
銀面男子冷哼,道:
「林陽,你果然留了手段!」
金甲身影不語,右手虛握,一柄大槍在手中凝聚。他單手持槍,槍尖寒芒熠熠,似是銳不可當,隨即絲毫不帶猶豫地向前點出,滔滔槍勢攻殺而去。
銀面男子眼神一厲,聚力拍出一掌,掌風赫赫,滌盪殘雲。
掌槍相撞,意想之中的巨響卻沒有到來,二人的攻勢就在眼前,但又仿佛處於另一片空間,毫無一絲氣息外泄。
而就在此時,距離燕都王城足足千里之遙的一座荒山轟然炸碎。
「唔——」銀面男子一聲悶哼,身形急退數步,他陰冷地望著金甲身影,寒聲道:
「漢陽公好實力,在下見識到了。」
金甲身影金光暗淡,身軀布滿裂紋,卻仍舊盯著銀面男子,再度舉起手中長槍:
「既然不想走,那便留下來吧。」
槍芒暴漲,又是一擊噴薄欲發。
銀面男子咬牙,王城守備森嚴,又在國君眼皮子底下,與之硬拼實屬不智。
他冷笑道:
「今日就此作罷,來日再領教漢陽公高招。」
說罷,深深看了下方一眼,捏訣掐印,身化遁光而去。
金甲身影其實也已是強弩之末,他肩膀一松,長槍虛影登時破碎。
接著他低下頭來,視線仿佛能穿透靜室,注視到其內的林驍。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情緒十分複雜,既有望子成龍的期盼與欣慰,又潛藏著一分無奈,些許悲戚。
林驍似是感應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上方。
「罷了,世事難料。」金甲身影嘴唇顫動,終究還是一聲嘆息,幻身術法再也支撐不住,於半空中消散。
王城中心,一座巍峨雄壯的大殿中,國主林佑閉目端坐於龍椅之上。王氣浩蕩間,他豁然睜開雙眼,目光如炬,越過重重建築,直抵二人方才對峙的地方。
周身實質如流水般涌動的厚重王氣沸騰,林佑沉聲道:
「寡人的好弟弟,你可真是給了寡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王氣氤氳,將他的面容掩蓋,偶爾從縫隙中露出的眼神冰冷如鐵,不像是平日裡那位雄才大略的賢主,倒像是一位心狠手辣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