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快就轉過彎來。
「開玩笑，哪裡能當真？
誰能想到他真能考600多分。」
「別說，這小子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居然能進步那麼多，嘿嘿，不愧是我老雲家的種。」
「咱家也能出個清華大學生了。」
雲建業美得冒泡，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兒。
今天算是夢想照進了現實。
……
放學鈴聲響起，雲野收拾好東西開始打掃教室衛生。
今天剛好輪到他和彭道武值日。
「雲哥，你不能光顧著自己苦了兄弟。
你得教教我，幫我把成績也提上去。
我要求不高，能讓我過個二本線就行。」
黑板擦在黑板上胡亂掃過，凌亂的粉塵嗆得雲野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倒是想教，關鍵真教不了。
除非彭道武也覺醒個悟性逆天。
「你不是學美術嗎？」
「能過二本線，我學個錘子的美術。」
「想提升成績啊，很簡單，就一個方法。」
班上幾個還沒離開的學生不約而同豎起了耳朵。
雲野賣足了關子，表情戲謔。
「努力學習！
你只管努力，其他的交給天意。
如果事與願違，上天一定有其他安排。」
彭道武平靜地注視著雲野，豎起了一根問候的中指。
「你少跟我在這扯淡，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你壓根和努力沾不上邊好吧。」
這話說得雲野無法反駁，他平時的確沒表現得多用功的樣子。
有那麼強的天賦，壓根不需要努力。
努力是平凡人的下下策，雲野註定不平凡。
「那我愛莫能助，這玩意兒和天賦有關，教不了。」
彭道武有些泄氣，拖著掃帚在地上扒拉，想著想著，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被白晚晴甩了，悲憤欲絕之餘激發出了潛能。
要不我也試試去追白晚晴？」
「省省吧，你早晚會在愛河裡窒息，何必急於一時？」
「你這麼說，不會還喜歡白晚晴吧？」
白晚晴忘拿物理作業，去而復返，在門口聽到了這段對話，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雲野到底還喜不喜歡她呢？
雲野見人都走了，索性拉過教師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二郎腿翹得老高。
「白晚晴長得好看，家境殷實，學習成績又不錯，能歌善舞還會畫畫，是個男人都會喜歡。」
聽到這裡，白晚晴喜上眉梢，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雲野果然還喜歡她！
可緊接著門裡傳出彭道武的聲音。
「啊哈，被我抓到了，你果然還喜歡白晚晴，裝，你再裝！」
「我裝什麼了？
白晚晴好看關我什麼事？
我只不過承認了她的外在價值而已，又不代表我會繼續追她。」
「你確定？」
「三觀不合，我和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彭道武有些迷茫。
「我覺得你們三觀挺合的。」
既然聊到這裡，雲野乾脆也打開話匣子。
「你知道什麼叫三觀不合嗎？
我喜歡路邊燒烤，她喜歡高檔餐廳，這不叫三觀不合。
真正的三觀不合是，我喜歡路邊燒烤，她覺得不乾淨丟面子。
她喜歡高檔餐廳，我覺得她虛偽清高。」
對於一個心智成熟、情緒穩定的男人來說，女人更像是調劑品，不是必需品。
有當然好，如果沒有，也無所吊謂。
雲野也考慮重新和白晚晴在一起的可能。
要真出現那種情況，他也不會視若無睹。
好女孩別辜負，壞女孩別浪費。
不為別的，敬曾經的自己和支零破碎的青春。
門口的白晚晴聽到這番話，不由得呆住了。
雲野內斂深沉的的獨白就像是伊甸園裡的那條蛇一樣，對她展示出了驚人的誘惑力。
雲野越是這樣，白晚晴反而越想拿下雲野。
打掃完教室，雲野和彭道武騎上車回家，路上彭道武又說起了學美術的事。
今天發生的一切深深刺痛了他，讓他也開始思考起自己的未來。
彭道武的話引起了雲野共鳴。
「我也想學。」
「你？」
「你不覺得我渾身上下充滿了藝術氣息嗎？」
彭道武以為雲野在開玩笑，順著話鋒接了過去。
「好啊，咱們一起去學畫畫，美術生哎，多酷哦！」
在高中生群體中，美術生的確是一群特殊的存在。
因為和藝術掛鉤，身上有藝術光環，所以總是給人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雲野曾經是其中一員，非常了解那是群什麼人。
客觀來說，學渣居多。
文化成績拉胯，考大學夠嗆，不得已才轉學美術。
真正熱愛美術，從小就學的很少。
在藝術生群體中，考200多分的大有人在，能考300多分就算得上優秀。
400多分鳳毛麟角。
像白晚晴這種文化分能考500多分的美術生，雲野迄今為止也就見過她一個。
就拿2016屆江右省美術聯考舉例。
只要專業分夠，文化分450分左右就能上國內那些頂級美院，諸如國美、央美、清華美院。
雲野清楚記得上一世白晚晴省考第一，文化考了512分，成功通過了央美的校考，被央美錄取。
而雲野省考排名12000多名，差點就沒拿到A證。
校考一個沒過。
兩人也是從那之後分道揚鑣的。
雲野一直對聯考沒考好這件事耿耿於懷。
花費了那麼多時間、金錢，最後結果卻不盡人意。
他一直想要彌補這個遺憾，給自己一個完美的青春。
晚上家裡沒飯吃。
遇上這麼大的喜事，雲建業大手一揮決定下館子，帶一家人去小區對面的海鮮酒樓吃飯。
席間氣氛熱烈，雲建業予求予取，都快變成只會說好的機器人了。
學習好真的能夠為所欲為。
「明天開家長會，你們誰去？」
雲建業大手一揮，迫不及待把任務搶了過去。
「我去。」
那哪是家長會啊，分明是表彰大會。
作為雲野的家長，他勢必會成為全場的焦點，其他父母羨慕的對象。
鄧英華忿忿不平，兇巴巴地瞪了雲建業一眼。
「以前說什麼也不肯去，嫌丟人，現在倒是爭著去，沒門！
還是我去，一直都是我去開家長會。
再說了，工地上那麼忙，你走不開。」
雲建業寸步不讓，和之前判若兩人。
「開個家長會的時間總是有的，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