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上發生的小插曲讓雲野心情格外輕鬆。
憑他和彭道武的交情，這點小玩笑還是開得起的。
一下課，雲野就被彭道武拉著去陪尿。
「走走走，放水去。」
「我沒尿。」
「別不好意思，我不會笑話你的。」
彭道武頂了頂胯，油膩之色溢於言表。
雲野咧了咧嘴，一臉不屑。
他的稟賦……不僅功能強健，而且造型俊美。
說他小，簡直笑話。
「包皮都沒割，你跟我說這個？」
彭道武大囧，說話的聲音瞬間低了幾個度。
「小聲點，哪壺不開提哪壺，放水去哦。」
「你自己去唄。」
「我害怕。」
「怕找不到？」
「不是，我有巨物恐懼症。」
話說到這個份上，雲野還能說什麼呢？
這可能是男人的通病吧，總是嫌東西小。
年輕人火力足，男廁騷得一批。
雲野眯起眼睛，打了個冷顫。
年輕真好，沒有尿分叉，也不用擔心因為用力過大而導致前列腺炎症。
「你媽給你錢了吧，中午買畫具去不？」
彭道武突然沒了動靜，直勾勾盯著雲野的稟賦，又對比了一下子自己的。自卑感油然而生。
男人的勝負欲在此刻跌落谷底。
可以顏值比不過，身高比不過，學習比不過，但這個不能比不過，太令人受傷了。
彭道武滿臉哀怨，深受打擊。
「不是，你最近吃啥了，我記得你以前不這樣的。」
「不要和我比，會受傷的。」
彭道武有些抓狂。
「啊啊啊啊啊！」
……
上午後兩節是英語課。
雲野和彭道武家裡離得遠，午飯一般都在外面解決。
但今天為了買畫具，中午還是回了趟家。
美術用品店就在沿江路上。
要買的東西很多，二人足足挑了半個小時。
畫板、畫架、鉛筆、炭筆、油畫筆、刮刀、顏料、美工刀、老人頭橡皮、高光橡皮、水桶、炭條、擦筆……
為什麼說學美術燒錢？
一個是學費貴，另一個就貴在這裡。
大部分畫具都是消耗品，學畫畫幾年累計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雲野蠻高興，對下午的課程充滿了期待。
下午一共四節文化課。
美術生可以不上最後兩節課，去畫室上美術課。
下課鈴一響，雲野在旁人羨慕的目光中背書包走人。
在一般學生看來，學藝術是一件非常酷的事情。
彭道武興致勃勃，只要不上文化課，他就很開心。
「雲哥，第一天上美術課哎，你說待會兒我們會學啥。」
雲野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估計練排線，要不就畫色卡。」
白晚晴走在二人後面，聽到這話頓感詫異。
初學者第一堂課的確是練排線和畫色卡，雲野一個門外漢居然知道這個？
莫非做過功課？
畫室學生按照入學時間分成兩批，基礎班和精英班。
胡志新把彭道武分到基礎班。
雲野順勢在彭道武旁邊立畫架，卻被胡志新叫住。
「你的位置不在這。」
雲野有些意外。
「那我坐哪兒？」
「過來。」
胡志新直接把雲野帶到白晚晴旁邊。
白晚晴旁邊坐著個高高的男生，留著寸頭。
胡志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程勇前，你搬後面那排去，雲野你坐這。」
校長三令五申讓胡志新打消雲野對美術的興趣。
他想了很久想出了這招。
安排雲野坐在他得意的學生白晚晴身邊，讓白晚晴打擊雲野的自信心。
時間久了，受打擊次數一多，雲野自然堅持不下去。
見胡老師把自己安排在白晚晴邊上，雲野滿肚子疑惑。
作為初學者，他不應該跟彭道武他們坐一塊嗎？
還是說他的天賦得到了胡老師的重視？
轉念一想，這樣也不錯。
以他的實力，跟著新手練基礎的確沒啥意思。
白晚晴面無表情，實則心花怒放。
果然，雲野果然是為接近她來著，不然怎麼會央求胡老師把位置挑在自己邊上呢？
這波操作只有程勇前受傷。
他是白晚晴的舔狗之一，自然不願意從白晚晴身邊搬走。
「胡老師，憑什麼讓這小子坐我的位子，他什麼人啊？」
「滾一邊去，讓你搬你就搬。」
畫室除了胡志新以外還有兩位老師。
今天值班老師是李星。
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眉眼滄桑，有股藝術家氣息。
李星跟程勇前這些學生混得比較熟，天然站在程勇前這邊。
「胡老師，這位同學以前學過畫畫嗎？」
雲野對程勇前的記憶很模糊，大致只記得這人是白晚晴的舔狗。
不過總歸是學校藝術班的，雲野對藝術班的人向來印象不咋滴。
「沒有，我零基礎。」
李星大跌眼鏡。
「零基礎不該坐那邊嗎？」
周圍同學都看了過來。
胡志新不好細說，很強硬地把程勇前的位置換給了雲野。
這也導致程勇前相當厭惡雲野，頻頻朝雲野投來憤恨的目光。
估計把雲野當成了愛情路上的攔路虎。
看著開始擺弄畫架的雲野，李星若有所思。
這小子什麼來頭，居然讓胡老師這麼重視。
在旁人複雜的議論聲中，雲野就這麼以一種離奇方式空降精英班。
比起曾經的畏首畏尾，這一次他明顯老道得多，開始有條不紊地架畫架，貼畫紙，開顏料盒。
「都停一下，過來看范畫。」
「知道你們現在什麼問題嗎？」
「很多人都糾結於物體的塑造，不重視整體畫面關係。」
「背景純度那麼高，搶了主體物的風頭，桌布那麼灰和物體都區分不開。」
「今天不練別的，就練鋪大色！」
雲野湊在人堆里饒有興趣地看老師做范畫。
這是美術生最喜聞樂見的環節。
李星環視眾人，瀟灑地叼了根煙開始做范畫。
「肉色淺灰藍不用加綠，就紅黃藍三原色。
鋪大色是為了概括色彩區域和形體關係，要重視肌理感，顏色沒必要調得太勻，太勻反而喪失了肌理感。」
「看準顏色直接往上鋪，用大筆刷鋪底色。
以後我看到誰在那用小號筆鋪大色，別怪我把你畫板扔了。」
……
「行了，動起來動起來。」
說是精英班，其實教的東西也是些基礎。
雲野前世沒少在工作之餘看美術視頻，繪畫技術記憶猶新，再學完全一點就通。
其實理解不了也沒關係。
他過目不忘，已經把李星每個調色動作都背了下來。
對於他來講，背下來的東西就能畫出來。
注意到雲野忙碌起來，程勇前不屑一顧。
「哼，敢搶老子位置，我倒要看看你能畫成啥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