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能
青靈走出石室，踏空而出分開瀑布，落至百春谷水潭前。
彌天索仍舊束於身後髮絲，一身青衫長袖在他淡若如水的氣質下襯托出了一種悠然自得之意。
招招手，沉潭水底三萬載的幽飛身而上，如今的它已經有了地階後期的實力，除了替身渡劫外還能當個小打手用。
幽逐漸縮小為一點青芒攝入靈台元神空間，以備任何時刻都能發動秘術。
青靈取下掛在腰間的黃皮葫蘆，葫蘆口對著懸掛瀑布山崖旁的藤蔓遙遙一指，頓時飛出千百靈種落入葫蘆之中。
他晃了晃葫蘆，覺得裡面還有些空間，便對著小潭之水一招，一股充斥著淡淡靈氣的三行潭水收入葫蘆中。
然後青靈又左右巡視一番，覺得洞府無恙後，才出了百春谷，封禁谷口，向著族穴而去。
曾經花庚婆婆所在族穴是汐山蛇族唯一族穴，洞內為族中一切事物的處理決斷之地。
花庚婆婆沉入汐山地脈閉關，便由潳暫居此地處理族務。
一路上青靈都沒見到幾個天階族人，甚至地階族人也都沒見上幾個。
遇到的三個天階同族大都不熟悉，也都行色匆匆的向他問了好便急忙離去。青靈心中不由微沉，看來族中是有些事情發生了。
但卻沒有一人告知他，不是把他當外人，而是以防自己被這些外事所擾。
青靈心中嘆然一聲，汐山蛇族與他早已牽扯不清，因果合一，哪裡能分得出呢？
他走到族穴外，看到洞內潳尊者正在與五位地階族人交談，便守在洞外沒有打擾。
待過了一刻鐘後，五位地階族人紛紛走出，面上都是一副悲色，但看到青靈仍舊為之一喜，都紛紛帶上敬意道：「見過春神。」
青靈點頭，對他們和善一笑，入沐春風，一路風塵瞬間被身前的無盡春意絕美容顏所消去。
「你們各自去吧，我找潳族老有事相商。」
幾蛇皆紛紛行禮告辭，面上還是一副激動之色。
畢竟春神之名已傳三萬載，族中不少新晉地階都是從一條普通凡蛇開始仰望春神站在汐山之頂召春化冬，播撒無限生機，他們新生代對春神自然是有著不一般的感覺。
走入洞內，潳尊者不由笑道：「小青怎麼今日出關了？」
青靈行禮笑答：「族叔說笑了，族中出了如此大事，我怎能安坐洞中漠視同族辛苦？」
潳尊者聽了，摸了摸已經日漸稀少的發量，中年壯漢的腦門已經因為處理族務開始變得鋥亮了。
「我已下令族中之人不得對你提起此事。要知道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修煉，早日成就金仙，這些事雖然棘手，可也沒有到族中生死存亡的關頭。你儘管安心修煉便是了。」
青靈搖頭苦笑道：「族叔，族中好意我自然是都明白。
可是，我百萬天力鑄就開闢的氣海丹田太過廣闊，練氣枯坐恐怕要數十元會方才能天階圓滿，我如今有感機緣將至，自然是要出來探尋一番的。」
潳尊者一愣，沉思片刻，隨即有些鄭重道：「小青，你可知修煉之境自古以來並無定論！」
青靈心中不解，問道：「族叔此言何意？」
潳尊者有些感慨道：「天地開，萬物漸生，道修一途絕無定論。所謂地階、天階、金仙太乙，不過是無數修者逐漸認同的修行境界。
太古凶獸劫後，龍族逐漸崛起，在征伐一統東海時，遇到了諸多挑戰。而其中一戰，舉世震驚！
龍族率五位大羅金仙，萬眾海族，追殺一位天階修者。但最終還是讓這位天階大能。」
「什麼！這，怎麼可能？」青靈面色驚詫道。
潳尊者失笑道：「怎麼不可能？
諸修境界不過是對於一種力量與道的標註，天地間修道之法億萬，無人可統。
那位天階大能乃是開天之後第一朵黑雲化形而出，化形只有天階修為，他雖只有天階可自天地開闢後便一直潛修，修煉了千百元會，仍舊是天階！
只不過，當年龍族一戰，這位黑雲老祖放出百億氣海，遮蔽日月，寂靜萬靈。以丹田之力比肩天地之力。五位大羅金仙的敵人，是一位丹田氣海有著可比肩百億天地力的大能，天地間第一位天階大能！
那一戰雖然黑雲老祖敗了，被萬千海族十面埋伏，不過最終還是被黑雲老祖破絕境而逃，逃往西方絕世大能羅睺老祖統治之地，如今雖境界還是天階，可實力早早已更進一步。」
青靈心中震撼，潳尊者一番話顛覆了他的認知，在他看來，修道便是一步步一層層而上，但如今他知道實力與境界並不一同，道行與法力相合也非唯一。
他還在震撼時，潳尊者繼續說道：「可惜，天地間只可能出這一位黑雲老祖，再無第二人了！」
「這是為何？」
「因為跟腳！
太古時代，每一位絕世老祖無不是跟腳非凡，來歷絕高，哪一位大能老祖的氣海丹田止億里？便是尋常太古天階丹田氣海都不止萬里。
可到了如今三族時代，天下生靈又孱弱許多，便是普通金仙尊者的丹田氣海只才堪堪容納萬里。
代代生靈代代漸弱，根基逐退，我想或許在我們這一代後，千百元會後的眾生更加不堪。
曾經先人的時代成為太古，往後當我們這個時代成為後人口中的遠古，天地間的強大古老生靈將會稀少乃至絕跡！
我只是初入金仙數個元會，沒有太古老的道訓，只是希望小青你，與境界與根基之間，兩相權衡，選擇自己無悔的一條道。」
青靈心神逐漸回緩，捋順心中思緒隨即道：「多謝族叔教誨。青靈銘記於心。」
潳見他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心中不由滿意起來。遂道：「你方才說機緣為何？」
青靈這才想起他前來的原因，便道：「我有感汐山東方隱隱約約中有漫天水華瀰漫，但是又被迷茫白霧所罩感應不清。故而，想前往族地東方駐守一段時間，待機緣更顯時再行謀劃。」
「東方？」潳尊者沉默片刻，道：「看來還真是機緣。我正想讓岐那小崽子去走一趟，順便你們二人一同去吧。」
青靈點頭，道：「謝過族叔了。不知是和事？」
「唉～，還是等你們二人路上岐給你講講吧」說著，潳尊者掌心法紋閃動，一道虛影浮現在他掌心，正是岐的光影。
「岐，還不給我過來？昨日就讓你出發，拖延到今日還準備再賴一天嗎？」
虛影岐被他爹的吼聲嚇了一跳，但隨即搖頭道：「我想去北面，不想去東面。那裡太。。。」
「哦，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你阿兄獨自前去了。」潳尊者說著，就掌心合攏，不待岐反應就收了傳言，怒得半天才緩過來氣。
青靈安慰道：「族叔，岐他也挺堅強的，畢竟是失了。。。阿母的蛇兒。到底也該性子孤僻些的。」
潳尊者點頭，伸手虛壓，既是順氣，也是懂了青靈的意思。這位汐山蛇族最年輕的金仙尊者本該是銳氣正盛，意氣風發的歲月，卻被各種俗物雜事纏身，早年喪偶，心神倍受打擊。
不過短短數十息，便見洞外一道紅光閃爍急急奔來，化為岐的模樣。
岐嬉笑道：「果真是阿兄，那我就去東面吧，阿父，我走了啊。」
說著，就拉起青靈的手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阿兄你什麼時候出關的？我去百春谷外幾次都是大門禁閉，你怎麼。。。」
潳尊者無奈搖頭，心中同時也有些欣慰，獨自一人低語道：「也許，讓他跟著小青將來能走的更遠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