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道聲音喝住了即將下手的李欣然,林皓終於在這一刻趕到。
「是你。」
看著來人,李欣然很快就認出林皓,畢竟之前在杜興榮案發現場,兩人有過一次擦肩而過,只是林皓並沒有認出當時變裝過的李欣然。
「我想我們應該算正式見面吧!人死不能復生,你已經殺害兩條人命了,還不可收手嗎?」林皓看著狀若瘋狂的李欣然,開口勸道。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李欣然並沒有回答林皓的問題,而是仔細觀察周邊是否有其他人。
「想要知道你在哪裡其實不難,只要仔細復盤下你之前的作案方式,就很容易猜到你會來這邊。」
林皓知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緩和李欣然的情緒,儘量拖延時間,開始緩緩解釋對方的行兇過程。
「首先我們來談談第一次你殺害曾石彪的手法說起,一開始我們大家都會以為兇手是個女的。從監控視頻和酒店服務員那裡,我們獲悉的信息是曾石彪死亡那晚是被一個女人用車接走,這讓我們一開始就陷入了你故意布置的誤導中,加上行兇方式,更讓我們以為兇手是女性。」
「那你是如何發現兇手是男的呢?」
「其實自從服務員說司機從頭到尾都沒有下車,也沒有說句話的時候,我就懷疑兇手可能是男扮女裝的。」
「因為無論你怎麼假扮,聲音是騙不了人的,即使你聲音很細,除非是專門做過聲音訓練或者天生女性聲音,否則很容易讓人聽出異樣。一旦被人懷疑的話,你的後續計劃計劃就可能受到影響,這是你不允許的。」
「另外說一下你是如何將曾石彪弄到山上的。想要將昏迷的人弄到山上來,即使兩個人也夠嗆,何況是一個女人呢,而且我們在現場也沒有找到拖拉的痕跡。」
「直到那天我再次去檢查現場的時候,我發現了山上很多人在那裡牧羊放牛。然後經過打聽,我們從住在山腰上的一戶農家那裡了解到,當晚夜裡他起夜的時候,看到有人牽著一頭牛往山上走。因為夜晚,農戶沒有看清人的身影,但是隱約看到牛背上好似有東西。」
「我想你在迷暈酒醉的曾石彪後,就將他帶到落雲山下裝到麻袋後,中途又換了一輛摩托車運到山腰,然後再弄到牛背上。」
「這點我之前檢查過,落雲山雖然不能讓汽車上來,但是摩托車卻能開到半山腰上,否則單純用牛來運輸人,恐怕也支撐不住,而且山腳下用牛託運,緩慢也容易被人看到。」
「這一點蕭叔叔問過山下村民,有人反映過你奶奶住的地方曾經停過一輛摩托車,想必就是你用的。」
林皓緩緩解釋李欣然的犯罪過程,同時觀察對方的情緒,幸好對方沒有再採取過激行為。
「你說的沒錯,不愧是刑偵專業的學生,那你又如何猜到我會在這裡的呢?」李欣然看著林皓,有些佩服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小伙,這麼快就查到真相。
其實林皓內心很是著急,生怕對方情緒反覆,對鄭曉芸做出不可控的事情,只能繼續安撫對方,繼續回答對方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這裡是王舒靈悲憤自殺的地方,你殺害死者的動機就是想替她報仇。從王舒靈的日記上看出你選擇選擇殺害死者的日期,都具有特別意義。我想其實你就是將他們作為給王舒靈的祭品,作為特別的禮物來紀念她。」
「第一個死者曾石彪是造成王舒靈的罪魁禍首,你想要帶他來這裡謝罪,活生生折磨死她,讓他感受到當時王舒靈內心的恐懼和絕望。」
「雖然杜興榮不是死在落雲山,殺他的方式也有很多種,但是你選擇將他從高樓扔下去的,剛好對應王舒靈的跳崖自殺。」
「於是我想到了兩種可能,一個是這裡,另一個是王舒靈安葬的墓地;這兩者都可以作為你最後處置鄭曉芸的地方。」
「那你為何來到這裡。」
「還是日記,可以說鄭曉芸是導致王舒靈死亡的誘因。如果不是她讓私家偵探調查曾石彪,侮辱王舒靈,讓王舒靈變成勾引別人丈夫的小三,或許就不會有後來杜興榮的威脅,以及你收到的視頻照片。」
「我想你是故意帶鄭曉芸來這裡,告訴她丈夫死亡的過程,讓她也能感受到曾石彪當時的驚恐與絕望,說白了就是要折磨她。」
「日記上你們來的最多地方就是這裡,可以說落雲山就是你們兩個最美好的回憶,如果說要作為這連環兇殺案的落幕,我想這裡才是最好的歸宿。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墓地那裡我也讓警察過去了。」
「分析的很不錯。我就是想讓這個賤人體會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痛苦與絕望。如果不是杜興榮警惕心太強,而且你們警方那幾天查的緊,我也不會讓他死的那麼舒坦。」
李欣然說完後,又直接在鄭曉芸手臂上刺了一刀,引得鄭曉芸痛哭大叫。
「住手吧!你已經殺害了兩條人命,難道還要繼續錯下去嗎?如果王舒靈看到你這樣,也會難以安息的。」
「對啊!她是個善良的女孩,肯定不希望你變成這樣的。求求你,放過我吧!」一旁被折磨的鄭曉芸,帶著哭腔求饒道。
「住口,你不配提她。」李欣然情緒突然變得更加激動,似乎隨時可能再給她一刀。
「你們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每天都過著行屍走肉的生活,每天都在怨恨中度過。我恨石彪,是他毀了我的愛情,我恨舒靈,是她背叛了我們的愛情;我恨我自己無能,守護不了自己的愛情。」
「如果不是看到舒靈寫的日記,我都不知道真相原來是這樣。這三年來,我一直怨恨的愛人,原來根本沒有背叛我,反而為了我受盡欺辱和責罵,我都難以想像那段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看著她最後一天的日記,我無法體會到她是多麼的絕望。她是那麼的純淨,善良,卻被曾石彪他們給玷污了,甚至被他們給害死了。當知道真相那一刻起,我就決定報復他們,我也要讓他們嘗嘗什麼事絕望。」
「你可以選擇報警,讓法律來審判他們。」
「報警,哼哼!」李欣然不屑的說道:「你覺得對於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報警有用嗎?人家是大財團的領導,背後還有個岳父做靠山,政商都有人,如果可以報警,舒靈會死嗎?即使有證據,人家也能用錢打發,根本關不了多久。」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管是誰,只要犯了罪,就一定會受到懲罰。」聽到李欣然的話後,林皓只能繼續勸說。
「現在一切都晚了,舒靈已經走了,我會讓所有傷害她的人,都得到應有的懲罰,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