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到了精神病院以後,並沒有見到馮娟。
馮娟的主治醫生告訴我們,馮娟現在病的很嚴重,妄想,幻想,並且伴隨著自殘的現象。
我並不想和醫生過多的探討,馮娟說見鬼的那些事情,可能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我現在必須儘快弄清楚,周爽到底是為什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攝青鬼王的。
否則我真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能不能有機會從周爽手裡逃過去。
就像楚翹說的那樣,可以聯繫她,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那董醫生,現在是任何人都不能探病馮娟麼?」
「嗯,現在馮娟的狀況不適合見任何人。」
「那她的丈夫,周峰也不可以嗎?」
「當然,尤其是最親近的人,很有可能會讓她的病情加重,而且馮娟一直都在說,她丈夫不是她丈夫,所以每次一見到周峰,她就會更加的激動,這點非常不利於馮娟康復。」
我和陳瓷坐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將所有的事情梳理一遍。
決定打車去周峰的老家,黃崔村。
西和縣就在市周邊,打車要一個多小時,就是這打車錢花的我確實有點心疼。
要不是最近看卦辦事賺得多,我就算是騎共享單車,我都捨不得打車。
從周峰和馮娟到店裡找我看卦的時候,就一直是周峰再說。
包括聽見周爽屋裡有動靜,在家裝監控,還有監控里周爽詭異的表現。
在周爽還沒有回家的時候,周峰就已經提前在家門口的地墊下壓了五帝錢。
算算時間,那個時候剛好是周爽死亡的時間。
那麼周峰是怎麼知道周爽死了的呢?
還有,周峰的同事說,周峰請了假,是為了照顧馮娟。
但是馮娟現在根本不能讓人探視,醫生還著重強調了馮娟的丈夫周峰。
周峰同事,也就是大姨的丈夫說,周峰明顯不是一個專情的人,卻在馮娟生病以後,性情大變。
那麼有一種可能,就是馮娟沒有瘋,她說的沒有錯。
周峰,不是周峰了。
不過這一切也都是我暫時的猜想,還是要先去周峰的老家看看,興許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我們到了西河縣以後,換了縣城的計程車,去了黃崔村。
「你們換我車就對了,別說市裡的車找不到黃崔村,就是西河縣的計程車司機,也不是個個都能找到黃崔村的。」
「黃崔村這麼難找嗎?」
「嗨,其實也不難找,就是往黃崔村那邊走有兩條一樣的路,其中有一條路是環形的,一旦走錯了就會在裡面繞一圈,然後回到原地,就白幹活,所以好多人都不願意往黃崔村去。」
「原來是這樣啊,那師傅你倒是厲害,一樣的路都能分出來。」
「厲害啥厲害,我就是黃崔村的人,走了半輩子這條路了,能記不住麼。」
陳瓷眨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口和司機師傅說道。
「師傅,你就是黃崔村的人啊,那你認識周峰嗎?」
「周峰,那咋不認識呢,那可是我們村最有出息的人,他爸還是我們村支書呢,以前也是村裡的一霸,讀了大學以後搖身變成了知識分子……」
忽然司機師傅的話頭就截住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你,你們是周峰什麼人?」
「啊,我們不是周峰什麼人,我們導師是做民俗研究的,我們倆這就是幫老師去市周圍的村子搜集素材,聽我們導師說他大學同學周峰就在黃崔村,所以才想著問問你。」
師傅還是謹慎的問道,「那既然你們老師和周峰是同學咋還讓你倆來了。」
陳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們老師和周峰好像上學的時候,有點過節,這才讓我們倆來,來的時候還特意告訴我們倆,如果遇見周峰,千萬別提他。」
陳瓷這張嘴,要不是場合不合適我真想給她鼓鼓掌。
司機師傅這才哈哈大笑,把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這個周峰就這樣,在村裡的時候,就仗著他爸是支書,到哪都橫著走,可是架不住人家有那個命,讀了大學,可沒想到在學校還是這副狗德行。」
陳瓷順著周峰和自己老師有仇的這個話茬,直接就跟司機師傅聊了起來。
「周峰在你們村的時候那麼壞呢,怪不得,我老師人可好了,從來沒見他和誰鬧過矛盾,所以當初他說和周峰不對付的時候,我還納悶呢,後來和我師兄們打聽,聽說他搶過我們老師的女朋友。」
陳瓷話裡有話,頭微微朝著窗外歪了歪,假意看著窗外風景,實則是在盯著司機師傅的表情。
「哈,周峰這個人,狗改不了吃屎,在村裡的時候,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婦的沒被他調戲過,永遠管不住自己的褲襠,他爸送他去縣裡讀高中,還不是因為……」
後面的話司機師傅沒有說下去,好像也覺得自己有些多言,假意的咳嗽了幾聲。
我們剛路過司機說的去往黃崔村那兩條一樣的路,果然不太容易分辨。
「師傅,你們村裡有沒有什麼奇聞怪事,我們倆這次來就是為了收集一些素材。」
我轉了個話題和司機師傅繼續聊了起來。
「嗨,你別說,要說怪事,我們村還真有一樁,不過都是好多年前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小,不過因為那孩子跟我們差不多大,從小家長就不讓我們和他一起玩。」
「什麼事啊?」陳瓷表現出了強烈的好奇心。
司機師傅卻賣了個關子,點了一腳剎車,沉聲說道。
「你們見過,死人生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