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咔嚓——
又是幾聲傳了過來。
這個時候我們才注意到,聲音傳來的方向,正好是地下室的中央。
那三具屍體躺著的地方。
當發現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們三個人神色凝重地看了看彼此。
就在這個時候,錢廣驚呼了一聲。
「你們看那裡,那……那是不是……」
「那個白骨,是不是動了??!!」
順著錢廣所指,我和岳川趕緊轉過頭,這才知道剛剛錢廣到底還害怕什麼。
原本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動了起來。
那具白骨竟然還有著想要站起來的勢頭。
「我擦,阿放,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也屍化了?」
「這都特麼成白骨了,還能屍化?」
岳川環視了一下整個地下室。
「這他媽的等一會打起來都沒有地方躲。」
我估計岳川是想起來當初在龍棲閣後門,我們和屍化的裴育打起來的樣子,那傢伙戰鬥力絕對也是一等一的。
不過好在範圍大,還能把裴育鎖在棺中。
但是現在的情形可是大不一樣,地下室一馬平川,連個躲著的地方都沒有,如果這三個萬一突然朝我們發難。
我們還真是不知道招不招架得住。
「阿放,別愣著了,快想個辦法啊。」
岳川急吼吼地朝我問道。
這時候我才發現,三具屍體,爬得爬,站得站,正在朝我們這個方向挪蹭來。
原本我還想著,他們三個的速度還不算快,等一下我們周旋起來應該能夠撐上一些時間。
可是誰知道,這三個玩意,特麼的不是勻速行駛的。
他們的動作越來越快。
我根本來不及多想,直接手中結印朝著他們的方向打了過去。
但是卻根本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往後退,貼邊走。」
我對岳川和錢廣小聲的說道。
現在摸不清他們三個的情況的時候,我只能小心應對。
我們三個貼著牆邊輕輕地向後退。
這時候我發現,這三具屍體仿佛能夠感受我們移動的軌跡。
我們貼牆邊走的時候,他們的方向也逐漸向牆邊轉移。
「現在怎麼辦?」
岳川也發現了那三具屍體會跟著我們的方向做調整,眼看著我們的後背就要貼著牆面了。
後面退無可退。
我眯了眯眼睛,沉下心想了片刻。
迅速地環視了一圈地下室,我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影子,雖然白骨周身的陰氣很重,但是卻不是鬼。
非鬼,非妖,那麼……
想到這裡,我看了一眼剛剛癒合上的傷口。
特麼的,爺爺當初也沒告訴我,岑家的法子,這麼費血啊。
咔嚓——
咔嚓——咔嚓——
白骨離我們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傳到耳朵里就像是有小羽毛在騷動耳膜,讓耳朵感覺痒痒的。
就在三具白骨離我們一米左右的時候,我將岳川和錢廣拽到了我身後。
「如果等一下有什麼意外,你們記得往牆的對角跑。」
其實這句話,我也就是給他們一個安慰。
如果我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他們兩個又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我強忍著疼痛,將剛剛癒合的指尖傷口又狠狠地咬破,凌空畫符朝著白骨的方向打了過去。
只見白骨與我半步之遙的時候,血符直接打在了三具白骨的身上。
嘩啦——
一陣響聲,三個白骨都散碎在地上。
我有些不可思議地瞪了瞪眼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我去,這麼厲害!」
錢廣看著一地的白骨,發出了一聲驚嘆。
「這才哪到哪,都告訴你阿放超級厲害,有阿放沒意外。」
說實話,我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在剛剛我只是想到,既然非鬼,非妖,那麼很有可能像林晴經紀人那樣,變成了傀儡。
這傀儡形態各異,不一定拘泥於活人。
於是我只能試試。
絕殺符我以前也是用過的,但是遠遠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就哪怕真的讓我說對了,這三具白骨是傀儡的話。
那麼絕殺符也不至於讓我一次性解決三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蓁蓁給我補過課的原因,所以我自己自身的力量同時也增強了很多。
想到這裡,我心裡總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就算這幾具屍體解決了,我們還是出不去。
一直在這裡也不是一個辦法。
「誒,什麼東西。」
不知道錢廣那邊發生了什麼,只見他手伸向了後面,想要碰碰自己的後背。
可是錢廣手中蹭到牆壁的時候,卻發現觸感不對。
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轉身回頭看看。
「臥槽!這,這特麼的是啥!」
岳川好像比錢廣的反應更大一些。
這時候我才仔細地看向了錢廣身後,等看清的時候,趕緊伸出手將岳川和錢廣拽離了牆邊。
只見滿牆不知道什麼時候,長滿了眼睛。
眼睛有手掌大小。
整個地下室的牆面上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隻眼睛。
所有的眼睛都閉著,但是這個場景也足夠令人毛骨悚然。
「這個地下室,到底是他們的什麼玩意。」
「岳哥,我……我們還能回家麼?」
「別說喪氣話,岑放在這呢,有什麼回不去的,我跟你說,回去以後好好請岑放吃飯。」
錢廣深深地看了岳川一眼,然後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
「放哥,別說請你吃飯,你就是想要我們家的股份我都給你,我爸原本就我一個兒子,以後他就有兩個了。」
原本剛剛錢廣的表情,我還覺得他挺害怕。
但是現在錢廣說的這兩句話,我又覺得他是在跟我鬧笑話。
別管什麼了,其實我現在心裡也挺沒有底的。
因為,我總覺得地下室的這些眼睛,特別像百目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