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瓷,你去樓下幫我買點粥,我和岳川說點事情。」
陳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頓時瞭然。
我和岳川說的這話,並不想要讓她聽見。
「食堂的粥不好喝,我去外面給你買,如果還要什麼其他的東西,記得發消息給我。」
說完陳瓷就拎著自己的小背包,離開了病房。
「嘿,你別說,小陳瓷怪懂事的。」
「對了阿放,我和你說那天……」
我看著岳川此時的興趣正濃,想說的事情卻和姚家的事情根本沒有關係,我趕緊打斷他。
「川兒,先說正經事,你查到什麼了。」
岳川這才想起來,我把陳瓷支了出去,是想問關於姚家的事情。
姚京南和陳瓷的父親是舊友。
兩個人從前的關係非常好,只不過後面陳瓷的父親發達起來,姚家卻始終生活條件很一般。
後來在陳瓷父親的幫助下,姚京南接到了很多活計,生活慢慢的變得好起來。
最後甚至陳瓷家買了並排的別墅。
可是想當初,姚京南家真的是窮個底掉。
都說,窮算命富燒香。
姚京南家都窮那樣了,沒事還要找個算命的看看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暴富。
後面陳瓷父親相幫,姚京南從村里也來到了市區,扶持之下,日子也一點點的過起來了。
可是要說發達還差點。
岳川查過那陣子姚家名下產業的經濟情況,有很多次公司都要維持不下去了,都是陳瓷父親幫忙的。
「單獨從事情上來看,其實陳瓷他們家和姚京南他們家關係應該挺不錯的。」
岳川若有所思地說著。
可我想的卻另有其他。
「你繼續說下去。」
後面姚京南家發生了大的變故,他太太忽然發生意外死去。
可是不曾想姚京南太太死去以後,姚家的生意竟然如日中天,一天天旺了起來。
與此同時,陳瓷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後把別墅都賣了。
然後陳瓷……
後面的事情岳川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後面陳瓷家發生的那些事情我們早就清楚了。
根據岳川調查出來的東西,我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陳瓷的命格,就是被姚希拿去的。
至於到底是怎麼拿去的,估計只有姚京南知道。
我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姚希出生以後的,姚家的情況根本不像是她天生凰命可以相與的。
反而是陳瓷。
可是就在陳瓷家敗落的時候,姚家如日中天,一切的關係都契合上了。
現在只需要在確定一件事情。
「川兒,你幫我再去確定一件事件,就是姚京南的老婆,是哪年死的。」
一個電話,我們等了五分鐘。
聽到姚京南老婆死去的那個年份,我蓋在被子下面的手,瞬間就攥緊了。
基本上事情已經捋順開了,看來當年我娘,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陳瓷出生之前,陳瓷家的條件也不是很好,陳瓷的父母還在工地賣盒飯。
可就在陳瓷出生以後,姚京南的老婆過來看望陳瓷母親的時候,得知家裡還沒有給孩子看過命。
便主動說起,自己認識一個特別好的大師,就在市里。
姚家喜歡算命的這個事情,整個村里都知道,所以陳瓷母親也沒有想過什麼其他,既然別人有這個門路,也省得自己在到處問了。
當時算命的說陳瓷是大富大貴的命格,大家也只是聽了個熱鬧。
畢竟新生兒的吉祥話,誰也沒有當真。
那時候姚京南媳婦回家的時候,還和姚京南說起這回事,姚京南只是冷笑一下。
在工地里賣盒飯,能有什麼出息。
可是後面的事情竟是姚京南萬萬沒想到的。
陳瓷父親的生意竟然真的越做越大,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有天時地利人和,處處有人相幫。
那時候姚京南想起了幾年前,大師說過陳瓷的命格。
莫不是真讓大師說准了,陳瓷是個福星。
大富大貴的命格,能夠旺其家業。
於是想方設法的想要探聽虛實。
可是陳瓷父親根本沒想過那麼多,都是同鄉舊友,於是開始扶持自己的老鄉,但凡能幫的都幫。
生意上陳瓷的父親和姚京南兩個人相互扶持。
生活中陳瓷和姚希也是從小長大的玩伴。
但是姚京南並不滿足於此。
如果陳瓷的命格是自己女兒姚希的,那麼可以還讓陳家來照顧他。
於是姚京南開始遍訪有名的大師,希望能夠幫姚希改了命格,讓姚希也能旺姚家。
可是改命格的大師沒找到,偷命格的大師卻找到了。
於是想方設法地偷了陳瓷的命格。
可是偷換命格是天下大不韙,本就是逆天而行。
所以天譴將至,姚希的媽媽便是那個時候死去的。
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姚希媽媽死的時候,知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麼而死。
不知道她死前有沒有後悔過。
當初我們家之所以和姚家定下了婚約,是因為我媽護了姚家。
我想應該正好是天譴將至的時候。
只不過那時候姚希的命格已經換上了。
我媽只能認出姚希的凰命,如此才保了姚家,並且與姚家定下了婚約。
而失去命格庇佑的陳瓷,變成了妥妥的掃把星。
失去了家裡的一切。
其實就算是我不說得這麼清楚,岳川應該也能明白,陳瓷和姚家的這些關係。
畢竟他查資料的時候就不難看出,陳家和姚家關係非常的好。
那麼在陳家落敗以後,為什麼姚家卻不肯出手相幫。
甚至在朋友夫妻雙亡以後,對於他們唯一的女兒問都不問一聲。
至少姚京南當初發家的第一桶金,是陳瓷父親幫忙的。
現在事情已經逐漸的明朗。
那麼也是時候將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我現在甚至有些慶幸,當初姚家想要悔婚。
否則真的允下了婚約,我才真的是死路一條。
「阿放,阿放,你想什麼呢?」
岳川見我半天不說話,推了推我的肩膀,然後好奇地在我身上看了看。
「沒什麼,你在這找什麼呢?」
「誒,阿放,你知道那天我把你從地下室拽上來的時候,我看到你背後有一雙金色的翅膀。」
「但是好像就我看見了,他們都說我眼花了。」
我忽然想起了在繩子斷掉的時候,我整個人往下墜,躍身而起的時候,確實身後有一股推力。
翅膀?
金色……
可是為什麼,只有岳川一個人看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