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讓小釗陪你一起住。」秦歡瞥他一眼，眼神里的幸災樂禍不加掩飾。
「秦歡……」聞人沐曦鼓起小臉，瞪向秦歡。
「嗯？」秦歡鼻腔里發出一聲鼻音。
「啊……哥哥，秦歡哥哥，嘿嘿。」聞人沐曦連忙改口。
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秦歡時不時地逗弄逗弄這個小妹妹，感覺不錯。
聞人莊園，聞人沐月看著手機地圖裡移動的紅點，瀲灩的紅唇輕勾了勾，眸中壓抑著近乎瘋狂的偏執。
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是回國以後；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許是第一次有親近的人在她的酒里下藥以後。
她瘋狂地想掌控一切，尤其是秦歡，尤其是秦歡，但她掩藏的很好，她一直是那個風光霽月的聞人家少年掌權人。
她想，或許秦歡早就知道這一切，她知道其實這些年他一直在收斂鋒芒，從給自己伴讀，到為自己接掌集團鋪路。
到家，秦歡兩人進門，就看到了在客廳沙發上窩著的聞人釗。
「咳咳。」秦歡輕咳一聲提醒這位小弟。
「哎？你是不是出去……」聞人釗轉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跟在他身後的妹妹。
聞人釗本也沒太在意，但眼尖的看到了妹妹眼睛還殘存的紅暈。
聞人釗「噌」一聲站起來，三兩步竄到了門口。
「秦歡！」聞人釗聲色俱厲，甚至都想上手去揪秦歡的衣領。
秦歡看他這副樣子也挺無語，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秦歡，你找個美女姐姐就算了，你還禍害我妹妹！」最終聞人釗還是沒敢去揪秦歡的衣領，只是憤憤的盯著他。
「美女姐姐，秦歡哥你……」聞人沐曦捂著嘴，一臉訝異的看向秦歡。
「呵，你們倆啊。」秦歡賞了倆人一人一個爆栗，又看向聞人沐曦：「還有你，他不知道我幹嘛去了，你還不知道嗎？」
兄妹倆也就是跟他鬧一鬧，鬧完也就算了。
聞人釗又瞥了一眼眼圈紅紅的妹妹，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這是又怎麼了？矯情！」
「被人欺負了。」秦歡輕飄飄的扔下一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聞人釗表情一下子就繃不住了，慌亂的走近聞人沐曦，前前後後的將妹妹看了一遍。
「哥，我沒事。」聞人沐曦也很無語。
秦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時候手機才響起來——聞人沐月。
「喂，沐月。」秦歡接起電話，問了一句。
「嗯。」聞人沐月只是簡單的應了一句。
然後是長久地沉默。
「解決好了？」聞人沐月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為什麼才來電話？」秦歡沒有回答她，廢話而已，不如換一個有意思一點的話題。
「嗯。」依舊是淡淡的一個「嗯」。
「我……」秦歡很無語，他不知道今晚的聞人沐月是怎麼了，很詭異。
仔細想想，似乎很多次了，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秦歡說不上來，大概是在聞人沐月即將回國的那半年吧……
就是通著電話，什麼也不說，直到她或者他有什麼事，那時候他以為聞人沐月是讓他陪她學習，但是回國以後聞人沐月時不時地還會來這麼一出。
但是今晚……實在是不對勁，就好像是故意找了理由再來這麼一出一樣。
這兩年來聞人沐月的一些小動作他其實也察覺到一點——基本的警覺他還是有的。
但是還是那句話，他無所謂。
他……還挺喜歡的，每當這時候他都很輕鬆，即使是在工作的時候。
十六七歲的少年就是在這一通通沒有任何內容的電話中翻完了一摞又一摞資料、文件。
說實話，秦歡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或許是兒時身邊所有人的漠視？
收斂思緒，秦歡也沒做什麼反應，就那麼靜靜地聽著對面女人清淺的呼吸聲。
沉默一直持續到敲門聲響起。
「好了，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好多事兒等著你做呢。」
秦歡掛了電話，長舒了一口氣。
打開門，是聞人釗站在外面。
秦歡側身讓他進來，看他坐在椅子上自己才坐到床上。
「問妹妹的事？」秦歡大概知道他來幹什麼。
「嗯，今晚到底怎麼回事？」聞人釗問的有些急。
「大概要出消息了吧……」秦歡笑得有些斜肆，一點也沒有往日溫潤公子的模樣：「要陪我去看看嗎？」
就在這時，秦歡的手機響了起來——計都。
「收拾好了？」秦歡直接問。
「嗯。」那邊的計都回答道。
「等我。」秦歡應了一句，又轉身問聞人釗：「你去不去？」
「去……去嗎？」聞人釗本來想一口應下來的，但看到他那一副斜異的表情，聞人釗立馬得出一條結論——秦歡這傢伙，沒憋好屁。
秦歡沒理他，抓起車鑰匙就又向外走去。
聞人釗猶豫了下，也忘了要和妹妹打聲招呼，就追了上去。
卻在門口停下了，看著聞人釗。
「不……不去了嗎？」聞人釗問到。
「我們去了妹妹怎麼辦？」秦歡又有些猶豫了，想了想決定：「算了，明天再去吧，不著急。」
秦歡轉身就看到了倚在門口的聞人沐曦，又是一副眼眶紅紅的委屈樣子。
「唉，你去哄哄妹妹，我去打個電話。」秦歡拍了拍聞人釗的肩膀。
他雖然名義上也是聞人沐曦的哥哥，但畢竟是個外人，大晚上的分寸還是要有的。
秦歡打了個電話，告訴計都不用等他了。
秦歡也沒有回房間睡，到聞人沐曦住的房間門口看了一眼。
房間門沒關，秦歡略走進兩步，聞人沐曦躺在床上，只能看到被子勾勒出了的一個輪廓。
聞人釗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一條腿屈起，一條腿前伸，胳膊撐在屈起的膝蓋上，倒也不錯。
秦歡也沒回自己的房間，扯了條毯子扔給了聞人釗，自己又拿了一條窩在了門外不遠處的一張沙發上。
秦歡有些恍惚，上一次這樣守著聞人沐曦是什麼時候來著？
那時候人好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