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密室中只有咚咚的轟擊聲響起,漸漸的聲音消失了,大概是黑影乏了。
三人鬆了口氣,站起身,手電筒像一把利刃撕破了深藏的黑暗。
賈婷張大嘴巴,順著手電筒的光線,桌子上落滿了書籍,牆壁上貼著相片在燈光照射下反射光芒。
一道道黑紅的絲線在整個牆壁環繞成奇怪的圖案。
這裡就像是一處不為人知的黑暗之地。陰冷詭譎在黑暗中悄然滋生。
賈仁壯著膽子來到桌前,一沓沓類似於新聞報紙的東西在上麵攤開著。
湊近看,每張報紙上都被紅筆圈畫——神秘小鎮旅客失蹤、魚獲節失蹤案、昔日旅遊聖地為何淪落如此、小村奇聞:魚神的詛咒。
三人看著這每張報紙上圈畫出關於這個村莊的離奇事件,背後冷汗直冒。
每年魚獲節都會有旅客失蹤,村子的人氣也因此越來越差,要不是因為失蹤人口並沒有查到於這個小村子有什麼關係,這個小村子可能更不會有人來。
新聞上的內容大多都是記者編造的,有的說是因為這座漁村還流傳著吃人的傳統,還有說是旅客被神秘力量蠱惑自殺的,甚至有記者斷言漁村裡的特色魚是人肉變來的。千奇百怪的說法,讓這座漁村顯得越加未知可怖。
賈儀和賈婷在後面的牆壁上尋找線索。
一團團密密麻麻的黑線似乎有生命般包裹著一個紅球,每個黑線似乎都和一張和照片相連,一圈圈女子的照片似乎在跳舞般穿著相同的衣物,在這陰暗的世界裡陽光般的笑著。
這些照片有些已經泛黃有些還很嶄新,還有一些竟然還是黑白的 。
賈仁扭過身子看牆壁上面的照片,隱約有些眼熟。
這好像是報紙上在漁村失蹤人口的照片!!每一個都被獻祭給了魚神嗎?!
「這上面的照片上的人都是新聞上報導失蹤的人。」賈仁語氣沉重。
「這上面怎麼只有女生。」賈婷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奇怪的現象。
賈儀看著照片,心中有了一個不安的猜想。
「新聞上失蹤的有男有女,但只有女生的照片被單獨貼在牆上。」賈仁緩緩開口。
賈婷似乎意識到了,一隻手捏住了衣角。
「魚神要的祭品只有女性。」賈婷開口說。
想到老太太曾經的經歷,賈婷腦海中也想到了自己的未來,手緊緊攥住了衣角。
「哥,賈儀。」賈婷鬆了一口氣,擠出笑臉,「這不挺挺好的,你們兩個只要藏起來,悄悄參加慶典,他們不會為了找到你們大費周章的,畢竟主要目標是我。」
「賈婷,你在說什麼!你是要讓我們拋棄你嗎?」賈儀罕見地生氣,一直表現出嬉皮笑臉的討厭弟弟形象,此時憤怒地大聲叱責賈婷。
「賈儀。」賈婷看著突然暴怒的弟弟,竟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賈仁開口說道:「婷婷,不要說胡話,我們不會拋棄你的,犧牲你換來的安全,我們也不可能接受。小儀也是因為關心。」
「婷婷,放心,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姐,放輕鬆,想要動你要先過了我這關。」
幽暗的密室,兩束手電筒的光碟機散了陰暗。
賈婷深吸一口氣,緊握衣角的手輕輕鬆開,笑了笑說:「還有一天時間,我不信這是必死的局。」
似是打氣般,賈婷捶了捶賈儀胸口。把賈儀疼得呲牙咧嘴。
看著賈婷重新振作了起來,三人又繼續觀察線索。
賈仁晃著手電筒,搬開厚重陳舊的報紙,一本封面古老且殘缺的書籍擺在桌子中央。
手電筒照射過去,殘破的封面透露著歲月的滄桑。
奇怪,怎麼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看著那本破舊的書籍,賈仁眉頭皺了起來,半是疑惑,半是警惕。
他將身後正在觀察著牆壁的賈儀和賈婷叫了過來。
「你們看。」賈仁指著書籍。
賈儀順著賈仁燈光照射的地方看去,一本古老的書籍靜靜的擺放在桌子上。
三人目光聚焦在書本上。
賈仁上前,掀開書籍。
一條條黑線如同亂麻般塗鴉在第一頁。繼續翻開書籍,黑色的小字密密麻麻如同芝麻般糊在了紙張上。
這也太費眼了。
三人聚精會神地從這密密麻麻的文字中尋找有用的信息。
出乎意料的,那黑字記錄的似乎是一個人的旅遊日誌。
今天什麼天氣,在路上遇見了什麼美景,什麼人,各個地方的感悟等等冗雜且細緻的記錄。
繼續翻動著古書,日記,日記,依舊是無聊的日記。
賈儀看著這上面記載的內容,快速的翻動書頁,一目十行地瀏覽。
「哥,這夾有東西。」賈儀從書中捏出來一張泛黃的紙張。
紙張攤開在桌子上,一道道鮮艷如血的印痕組成詭異的符號,符號旁邊一行行小巧的文字。
【篡神咒】
【血污祭台,怨念橫生,以血飼魂,以怨篡神。】
三人靜靜的看著紙張上的文字,陷入安靜。
紙張上的文字繼續寫著,但筆跡已然不同。
【強行製造怨念,這個村子剛好可以助我,魚神,這個稱號我要了,以血飼魂,我的血可不夠,物盡其用,怨念的肉體不用白不用,可是最後這一步。】
黑筆在這裡點了三個重重的點。
【…怨念和我不相容,甚至仇恨我,那只能等魚神和怨念相鬥,兩敗俱傷,最後再強行支配怨念完成篡奪。】
文字在這裡中斷。
賈仁折好紙張夾進日記中說:「再找找周圍是否還有其他線索。」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九點了,以防萬一,最晚九點半就要離開。」
無論是外面的黑影還是昨夜莫名令人困頓的情況,都暗示著在荀語庇護的旅館外的不安全。
賈婷和賈儀點了點頭,用著手電照著周圍,仔細尋找著。
賈仁借著手機的亮光繼續翻動著日誌希望能再找到有用的線索。
似乎是老天莫名的眷顧,沒幾頁,賈仁又找到了一張泛黃的紙張。
沒有打擾正在周圍尋找的倆人,賈仁獨自打開了紙張。
這上面沒有符文,只有一行行文字。
【怨念,只能用女性,該死的,開始祭煉怨影時走錯了一步,沒想到後果竟然這樣。】筆觸開始潦草和瘋狂。
【賤人,連死都要噁心我。不過算了,只不過要特定性別的人,祭煉速度可能會慢些,時間這東西,我還不急,再和魚神委曲求全幾日罷了。但最後和怨念相融可能會有些阻礙。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怨念的融合方法,哪怕是不是最相容的,沒人和我爭,那便只能是我。】
看完這段話,故事的脈絡漸漸在賈仁腦海中清晰。
「咦!」賈婷驚呼了一下。
手電筒照射在照片背面,透著光,照片正面竟然顯出一條條詭異的紋路。
賈儀走了過來,同樣用手電照在照片後面。
每一張照片都有詭異紋路浮現。
賈婷和賈儀將照片摘了下來,按著原先貼的樣子一張張放置在桌子上。
「哥,照片有古怪。」賈儀將一張張照片按順序貼合在一起。
手電的光穿過,每個女孩的身體似乎有裂痕浮現,相同的紋路從上而下。
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玄妙且詭異的圖樣,這圖樣似有魔力般深深地烙印在三人腦海中。
只看一眼便難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