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對博識尊的猜測
時間長河之上，
如同彩虹一般的光帶環繞著王道一，
來自宇宙中不同的命途的高等概念逐漸被統一，
最後在王道一身後形成一道神環，
【毀滅】【存護】【歡愉】【同諧】【虛無】【記憶】【巡獵】【智識】【豐饒】…
以最中心的【智識】為中心，
其他的命途化作點綴的星辰，
神環不斷螺旋旋轉運動，在王道一身後時隱時現。
原本緊閉的雙眸微微睜開，
一縷縷流光在王道一的瞳孔內閃過，
伸出右手，
手心之上，隨著王道一的心念變化，不同的命途力量顯現又消失，
「可以靈活控制命途的力量了，但…」
王道一看著手中時隱時現的力量，微微搖頭，
「除了【智識】和【毀滅】，其他的命途的強度並不高，如果要更進一步，還需要解決掉天理後，去探索宇宙更深處的知識。」
除了博識尊賜予的智識令使身份，
王道一其他的命途力量都是從天理那邊複製過來的。
只是，這些命途力量在天理那邊是妨礙祂的力量，
到了王道一手中，就變成了可以使用的力量。
一增一減下，
反而讓王道一的優勢更大了。
讓王道一接觸到命途力量，也是天理最後悔的事情之一，
誰又能知道，名為【探究】的力量，連命途力量都可以解析複製呢。
「博識尊當初說我身上有和別人不一樣的特質，這才是祂選擇我的理由。
後來和黑塔接觸，她說博識尊默默的演算著宇宙中的一切，祂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但祂從來不說，
那麼，我身上的特質，會不會是博識尊都未曾演化出答案的東西呢？
也就是…」
王道一默默想著，右手手心的命途力量開始隱退，
一縷金色再次綻放，
在他身後，一尊星辰虛影開始若隱若現，
龐大的人型虛影雙手環抱，一本秘典在星空中沉浮。
「是我的命座力量吧。」
「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就是穿越者的身份和【權柄·探究】了，
穿越這個身份，在凡人中算是神秘的，但對於博識尊來說，估計也算不了什麼。
也就是來自水藍星這個身份或許有些意思，
而【權柄·探究】的存在，才是我真正的立足之本。」
想到這裡，王道一的眉眼間出現一絲憂慮。
在和黑塔交流後，王道一知道了很多宇宙中的秘聞，
其中一個，那就是命途狹窄的星神，可能會被更寬廣的命途吞沒。
而王道一的【權柄·探究】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和博識尊掌握的權柄適配了。
博識尊的權柄是什麼？
是演化，計算，推演，總結，最後得出一個答案。
博識尊在做的事情，是求索現在還不存在，但可以存在的東西。
而王道一的權柄呢？
解析，讀取，回溯，理解。
王道一可以做到的是將已經存在的東西化為己用、
這樣一看，雙方的權柄正好完美互補。
如果博識尊願意向王道一開放祂的資料庫，
那麼王道一就可以成為第二尊博識尊。
而王道一向博識尊同步自己的權柄，【智識】的命途便會更加寬廣。
當然，上面那是雙方合作的結果，
如果博識尊不想合作，而帶著一絲惡意的話，
祂可以硬生生將王道一推上星神的位置，將屬於【探究】的命途打開，
然後以【智識】吞沒【探究】，獨享這一切。
王道一自認為自己哪怕登上星神，都不可能打得過博識尊的。
雙方的積累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呼，也可能是我胡思亂想。」
王道一眼眸內流光一閃，將這件事情壓下。
「也不知道天理露出馬腳沒有，得趕緊解決了他，然後開拓宇宙了。」
呢喃了一句，王道一意念一動，奔涌的時間長河開始消散，
他的身影重新回到了現實中。
寬廣威嚴的赤沙神殿中，光線透過高高的玻璃窗落下，
散落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斑。
「卡蓮卡莎，叫西德來見我。」
神明的聲音穿過厚重的大門，傳到門外的兩位侍女耳中。
姐妹倆對視一眼，
最後老規矩，妹妹留下，姐姐去喊人。
實際上，姐妹倆也不知道，為什麼主上每次都要讓她們去喊西德。
明明虛空上點一下就行的。
不過，姐妹倆也不敢說，更不敢問。
不多時，
姐姐帶著西德來到神殿。
「吾神。」西德躬身行禮。
王道一目光垂落：「和其他國度的飛船路線開通了嗎？」
「正在協商，蒙德願意在風起地附近開放一塊區域給我們，
璃月方面詢問我們飛船是否進行商業貨運，他們願意對此進行投資，
稻妻方面願意在離島劃出一部分土地來建設飛行港口，
楓丹那邊也是一樣，
至於納塔和至冬，暫時還沒有回應。
倒是暗之外海的議員，他表示願意建設一座海上飛行港口，並且不需要我們出資，他全掏了。」
西德回答道。
飛船港口的建立，
一方面是方便各國之間的交流，另一面也是為了讓普通人熟悉這種產物，
主要還是為以後的星際開拓打基礎。
「一切從簡吧，讓渡部分利益沒有關係，暗之外海那邊……讓祂們自行籌備就可以了，納塔和至冬，不必再聯繫了。」王道一沉聲道。
飛行港口的建立，是有利益的。
別的不說，最簡單的，大家來乘坐飛船，是不是要買票，
這個票錢，就需要對應國度和運營方進行協商。
如果作為運營方的赤沙願意讓渡部分利益，那其他國度自然會更願意加快建設速度。
「是，吾神。」西德低頭應聲。
他的本意是要為赤沙爭取更多利益的，但神明開口，他也不會反駁。
「最近地脈如何了？」王道一又問道。
西德抬起頭，回答道：「和克洛琳德女士交流後，我將清理地脈的命令修改為了緩慢釋放地脈，使用地脈鎮石鎮壓地脈，派遣戰士駐守，每隔一段時間進行一次地脈能量釋放。」
這樣可以保證地脈能量足夠的活性，
活性足夠的能力便會被地脈送入本源海，
而一直監視著地脈流動的那維萊特就可以按照地脈流動的方向大致推算出本源海的坐標，
「行，那就先這樣吧，其他的事情，你自己做決定就好了。」
王道一揮了揮手，然後直接消失在神殿內。
西德眼眸內古井無波，依舊恭敬的對著空蕩蕩的神座微微一禮，才離開神殿。
——
另一邊，歸終的遺蹟內。
隨著實驗室最後的大門被打開，
考古隊員們紛紛湧入其中，開始記錄起這裡的發現。
面對千百年前歸終實驗用的儀器，考古隊時不時發出驚嘆聲，這裡的儀器太精密了。
遠超了現代一些鍊金術師使用的儀器。
在考古隊源源不斷發出驚嘆聲的時候，
鍾離和龍王已經無聲無息的遠離了實驗室，
與這兩人一起的，還有熒，
倒是派蒙，興致勃勃的跟著考古隊在一起，似乎想著偷偷藏點寶貝起來。
「好了，這裡沒有別人了，出來吧。」
龍王忽然開口道。
熒滿臉的迷茫，龍王在和誰說話？
就在熒不解的時候，
周圍的灰塵微微飄蕩，匯聚在龍王寬闊的肩膀上，
一個迷你的歸終顯現出來。
她坐在龍王的肩膀上，赤足晃悠著，一隻手抓著龍王的頭髮。
「嘿嘿，好久不見啊，若陀。」
若陀龍王神色微動，眼眶甚至有些發紅：「歸終…」
「莫要小女兒姿態哦。」
小小的迷你歸終嬉笑著，伸手在若陀龍王的眼角拂過。
「不，不是，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熒一臉的懵。
她本來還以為是鍾離在實驗室內取到了什麼重要的資料，所以才和龍王一起走到這個無人的角落裡來，
可資料是沒有看見，反而出現一個迷你小人。
最關鍵的是，【歸終】這個名字熒可一點都不陌生啊。
就在之前，她還和鍾離談論過這個名字呢，
而且，他們這次探索的遺蹟，不就是歸終的實驗室嗎。
怎麼還蹦出一個活著的歸終來啊。
「哈哈，這位就是旅行者吧，摩拉克斯已經和我說過你了。」
迷你的歸終從龍王肩膀上一跳，蹦到熒的腦袋上，
伸手在熒的腦袋上揉了揉，
「也是很溫柔的人呢。」
被歸終在頭上揉了揉，又被誇了一句。
熒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哈哈，害羞了。」、
歸終狹促的笑容讓熒反應過來，這位傳說中的魔神，或許也沒有那麼端莊。
惡作劇也是她的愛好之一。
「不，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熒一臉的疑惑，發出深深的疑問。
正在她腦袋上的迷你歸終跳了下來，
落在地上，
塵土開始匯聚，形成一道小小的塵卷，
最後灰黃色的塵土顯露出白玉之色，
一道朦朧的人影在此顯現出來，
誇大的袖子揮了揮，對著熒露出一個笑容：「久聞大名了，旅行者。」
熒神色難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個傳送中隕落了已經千年的魔神，出現在她面前，還和她說久聞大名了，
哪怕熒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這種事情啊。
「你，我…」熒支支吾吾了一陣，才緩了過來，對著歸終點了點頭，「伱好，我是熒。」
「哈哈，你好你好，我是歸終，你也可以叫我哈艮圖斯，不過，朋友都叫我歸終。」
寬袖的少女笑語盈盈。
「歸…歸終，你不是？」熒還是沒忍住內心的疑惑。
「我死了？」歸終對著熒挑了挑眉，「嘻嘻，你沒記錯，我是死了，可不代表我不能復活啊。」
熒：「啊？」
見證過胡桃對生死之事的理解，
在旅途中更是見過許多因為復活的妄念而導致的悲劇，
熒對死而復生這種事情，本質上是抗拒的。
她也聽說過，魔神是不滅的。
但就目前而言，還沒有那個死去的魔神真正復活在她面前過。
歸終，是第一個。
看著熒奇怪又不好開口的樣子，歸終微微挑眉：「怎麼？很奇怪嗎？」
「你是我遇見的第一個復活的魔神。」熒老實的說道。
「哦，你還知道那些死掉的魔神？」歸終來了興趣。
這就是熒的長處了，
立馬掰起指頭來，
「那可就多了，在蒙德我聽過龍捲的魔神，來璃月後也見過赫烏莉亞的遺蹟，去稻妻後，更是見過奧羅巴斯的遺骸……」
熒掰著手指，一個個數著，其他人聽著，這一數，還真不少呢。
基本每一個國度，都有那麼一兩個逝去的魔神。
有好的，有壞的，也有無法界定的。
但毫無疑問的，沒有任何一個魔神復活了。
「哦哦，果然的見多識廣的旅行者啊。」
歸終對著熒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嘴角一翹：「祂們可不是不能復活，而是不想哦，或者來不及哦。」
「魔神的死亡分成兩種，一種是自願死亡，比如你說的赫烏莉亞，她是被子民背棄，自我意志黯淡，選擇死亡的，所以，在她力量消散後，甚至連魔神怨念都沒有剩下，
而有些魔神並非自願死亡，但因為死亡來的太突然，只能形體潰散，靈魂沉入地脈，遺留下魔神怨念之類的東西，
如果它們可以積蓄足夠的力量，或許也是可以復活的。
但在後人的清剿下，魔神怨念很難積蓄足夠的力量。」
頓了頓，
歸終才最後解釋道：「而我不同，我非常早就從奧秘主那邊得知了我的隕落，所以，我早早的就布置好了後手，若非死亡來得猝不及防，我早就復活了。」
前文說過，
對魔神來說，最重要的是權柄和位格。
歸終在隕落之前，便將自己的分身送入無妄坡的【欺天】法陣中，
用分神穩住了自己的位格。
而塵之權柄，也被歸終在隕落前四散在天地之中，
當歸終復甦歸來後，
她非常輕鬆的就拿回了自己的權柄與位格。
當做足了準備後，死亡在魔神這裡，真的不是終點。
「好了，剩下的話回去再說吧，他們要出來了。」
鍾離忽然開口道。
熒也看向了實驗室大門處，
只見一臉喜色的婉姐走了出來，
而她的身後，還跟著派蒙，
派蒙雙手環抱，懷裡看著是拿了不少好東西。
「熒，發財了，好多寶石啊。」派蒙眼裡滿是金光。
熒眉頭皺了皺，轉身想問問歸終，卻發現剛剛還在的人，現在沒影了。
婉姐看見熒皺眉的樣子，還以為是熒生派蒙的氣了，
連忙開口解釋道：「我們檢查過了，這些寶石以前應該是某種高能度的能量結晶，千年過去，它們已經沒有什麼能量了，只是好看而已，沒有太大的價值，派蒙想要，就全給她吧。」
頓了頓，婉姐又加了一句：「賣給古董店估計是不行了，但珠寶店應該是會收的。」
其實就是感謝熒帶人過來幫忙，私下裡送熒好處罷了。
比起實驗室里大量的精密儀器，這些失效的能量寶石真的不算什麼。
裡面的能量結構都壞了，不能用也復刻不了，考古隊的人早檢查過了，不然也不可能給派蒙。
和熒這邊解釋好，
婉姐又看向鍾離：「鍾離先生，這次真的太感謝您了，這邊的遺蹟探索還需要一些時間，等這裡結束了，我一定登門拜訪。」
鍾離抬手擺了擺：「此次之行，我也受益匪淺，增長了不少見識，可謂雙贏，婉姐不必言謝。」
這人長得帥，見多識廣，說話還好聽，
婉姐都忍不住心動了。，
不過，她還是沒有太激動，而是非常認真的看著鍾離：「如果沒有鍾離先生幫忙，我們怕是第一個結界都過不了，等我這裡結束了，一定要上門拜謝，您可不要拒絕。」
「婉姐客氣了，那我就在家恭迎了。」鍾離拱了拱手，然後又道，「既然考古隊在忙，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婉姐有心挽留，但實在是考古隊分不出人手來繼續招待客人，
只能看著鍾離等人離去。
哦，還有抱著一大堆寶石的派蒙。
在婉姐的相送下，眾人離開了遺蹟，然後一路回到了璃月港，
路上，派蒙還在纏著鍾離幫她找個買家，好把手裡的寶石都脫手出去。
走進璃月港，回到緋雲坡，
直到往生堂的小道前，
熟悉的身影出現，才打斷了派蒙源源不斷的對金錢的渴望。
「道一，你咋在這裡？」
派蒙一臉的驚詫。
「原本就是來看看，現在，變成來見見老朋友了。」
王道一笑著對派蒙說了一句，
然後目光看向鍾離身邊的空位上，
「歡迎回來，歸終。」
看著王道一對著一塊空地說話，嘰嘰喳喳了一路的派蒙一臉的懵。
一路上，歸終都沒有顯露身形，所以，派蒙是真的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人（魔神）。
在派蒙驚詫且懵逼的目光中，一縷縷塵土匯聚，白玉之色在灰黃的塵土中閃爍，
寬大的袖子從塵土中伸出，袖子內還倒映著星辰的模樣。
「好久不見啊，奧秘主。」
歸終笑著看向王道一，開心的揮動著自己寬大的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