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理祭壇

  路亞夢到自己沿著一條懸空的坡道慢慢向上走去，像一隻在樹枝上爬行的昆蟲。路亞終於走上大圓形鏡面，剛剛他差點滑倒，所以他走的極其小心，速度自然變慢了許多，他四下的打量著，眼前的真理祭壇就像一個巨大的太陽能爐灶。好在太陽已經落山，暗藍色的天空中有零星的星星出現。不然他真擔心自己還沒有到達真理祭壇的中心，就已經被點燃，化為一縷可有可無的青煙。對，他寧願轟轟烈烈的燃燒，也不願被瞬間氣化。

  路亞開始懷疑白天那些走上真理祭壇的科學家們，根本就沒有問出任何的問題就被強光化為火球飄逝而去了.....

  排險者已經等的不耐煩，催促道：「你能快點嗎？」

  「著急，你就先走」路亞回嗆道。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說實話他對什麼真理是有興趣。但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交換條件，他一點都沒興趣。

  五分鐘過去，路亞只走出去1米。

  「我說，你能快點嗎？」

  「我有恐高症，腿不聽使喚，再說，作為高等文明生物，時間對於你還有意義嗎？」

  「怎麼就沒有意義，我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你不會打開一個平行時空，先去忙你的嗎？或者是打開一個蟲洞，到更需要你的地方去。」

  「霍金同志！你怎麼這麼磨嘰，要不我扶你過來？」

  「喂！喂！誰是霍金同志，看清楚了，我是函夏人，我叫路亞。看來你們真是搞錯了，那就趕緊放我下去吧！我不是科學家。」

  「路亞？」排險者發現自己確實搞錯了，但對於這些低等生物來說，什麼科學家，什麼普通人都一樣，在他的眼中智商沒什麼差別。

  「有規定，上來就不能下去，除非死翹翹」這個排險者一樣的無厘頭。他衝著人群喊道「霍金，霍金，下一個就是你，去等候區備崗。」

  說話間，路亞又走出了一個0.5米，依照他的計算，等他看清楚排險者的面容時，估計得後半夜。

  排險者真的不耐煩了。取出一顆能量球，開始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挑釁的看著路亞，意思是說，看誰耗得過誰。排險者吃完能量球，就準備睡一覺。

  「喂！你先別睡，能給我弄點吃的嗎？相識一場，讓我做個飽死鬼怎麼樣？」路亞嚷嚷道。

  排險者沒有搭理路亞，直接躺下休息了。

  「喂！老排，作為銀河系公民，你有點人道主義精神好嗎？」

  「你小子聽好了，我不是人，也沒有你說的什麼狗屁人道主義精神。」

  「你怎麼還罵人呢？我也不和你置氣，是不是我按照劇本問出那個問題，你就能讓我回去。」

  「什麼劇本？我今天就破例一次，不用你在中心點說出你的問題。」排險者沒有表示出一點的尊重，厭惡之情占據著了他的整張面孔。

  「我想知道...宇宙存在的目的是什麼？」排險者此刻真的沒有聽清楚這個渺小的聲音。

  「大聲點！」

  路亞提高嗓門又說了一遍：「我想知道...宇宙存在的目的是什麼？」

  天空中沒有出現答案，排險者臉上的鄙夷的表情消失了，他的雙眼中掠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恐慌。

  「過，這個問題不在今天的回答範圍！」

  此刻天空中依舊是一片空曠，在地球的幾縷薄雲後，宇宙的群星正在湧現。

  「靠！被耍了？」路亞小聲嘀咕著，從自己出現在這裡，路亞就有不好的預感，對面明顯是個無賴。

  「說出你的問題，大聲點」排險者說道，臉上再次泛起鄙夷的神色。

  「我想知道如何能長生不老，不被你弄死！」

  「去死吧，死了就會知道」此時，排險者的面容不再是一個符號，一陣殺意的黑雲湧上這張臉孔，表現得如此生動和富有個性。這時誰也不懷疑他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最沒有道德的人，一個七情六慾具足的普通人。

  一道光從排險者的口中射出，。

  「這是答案嗎？」路亞說出了夢中最後的一句台詞。

  .....

  路亞驚醒過來，眼前一片漆黑。路亞想了想，記起這裡是酒店的房間，再過幾個小時第二屆《星際戰略》大賽就要開始了。

  代表函夏國出賽的昊天戰隊以極低的價格包下了平京市溫榆河畔的這座度假酒店。這裡的老闆譚建也是戰隊中的一員。

  路亞起身把床頭上的《劉慈欣短片作品集合上》，睡前他讀的是《朝聞道》。這個故事早已經被他背的滾瓜爛熟，但書頁間就是有一種魔力，每次都能從字裡行間中啟發出不同的心境。

  「宇宙存在的目的是什麼呢？」

  路亞似乎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低的說道：「當生命意識到宇宙奧秘的存在時，距它最終解開這個奧秘只有一步之遙……」

  高劍閣，他的父親，一個莫名其妙失蹤的物理學家。

  「咚！咚！咚！」門外傳來一個高亢的男聲：「路隊，醒醒，開會了」。

  最後的一次戰略大會在月亮灣酒店的大堂中召開。酒店外已經戒嚴，這裡的隻言片語都不允許飛過門外那條紅色的警戒線。

  「後勤保障完全沒有問題，最新的6G網絡系統，雙路供電，24小時餐飲服務，考慮到每天休息的時間只有六個小時，每個房間中都配備了按摩椅。」譚建說道：「全部為無人化服務，30台家政機器人隨時待命，隨叫隨到！不用擔心會泄密。作為這裡的老闆我再一次向大家鄭重承諾，不滿意不收錢！」

  「老譚，你看不起誰呢？」有人起鬨，就有人架秧子「GG費怎麼算！我們這些人一撤，你這酒店的大門就會被擠爆！」

  路亞叫停了場內的喧鬧，說道：「戰略戰術大會我們已經開過3輪了，技術、戰術問題我就不再說了，這都是平時磨鍊、培養出來的。我相信大家的業務水平。戰略性問題我簡單的歸納了一下，今天再重申幾個要點。第一，敵強我弱，更要有清晰的定位，在保持戰略自主的同時，最大限度的尋找盟友，團結盟友。第二點，堅持游擊戰為主，堅決貫徹』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十六字方針。集中優勢兵力打殲滅戰。第三點，不爭一時之短長，不計較一時之得失，這次開圖區域達到了半個銀河系，所以我們有的是戰略空間，要充分利用空間特點，尤其是太空中的自然現象，比如高能粒子流、塵埃雲、隕石帶這些。第四點、打持久戰，打消耗戰耗，這是我們能力決定的，我們在座的每位都有極強的單兵作戰能力，在遵守整體戰略的情況下，我們要把這種能力優勢最大化....」

  與此同時，在世界的另外的六個地方，同樣的戰前大會也在進行著。

  30億地球人正焦急的等待著這場智慧與視覺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