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能說出這種話來?】
【來了,又來了,她配和校花比嗎?】
【據說香水學院這次的比賽含金量挺高的,怪不得jm也要橫插一腳。】
【舉手,我是香水學院的學生,校花年年專業第一,這次比賽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
季蔓滑動屏幕看了兩頁就沒看了,後面的不用看都知道,幾乎都在說她不自量力。
【她會贏。】
季蔓評論完這三個字就退出去,她不知道的她這條評論被回復了幾百條,一下子就被頂上了熱門評論。
【說這話的同學,是jm的親友吧!】
【也可能是jm本人。】
【截圖,坐等打臉。】
【加一】
……
季蔓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
「少爺。」王叔在一旁候著。
「嗯。」江執的聲音淡淡的,沒有過多的情緒。
王叔幫江執坐上車,才開車直往康成醫院。
江執靠著椅背,緩緩閉上眼睛,腦海里就出現女人那清越的聲音。
「江執,明天記得去檢查按摩,陸醫生會帶你去的。」季蔓不知是怕江執忘記還是怕他故意不去,所以前一天晚上特地打電話提醒他。
江執不說話,她就繼續說道:「聽話,周末我給你做蛋糕。」
片刻後,江執才應聲回了一聲「嗯。」
江執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去做。季蔓也就放心了,掛電話時習慣性的安撫他:「你乖。」
江執拿著被掛斷的手機,遲遲沒有放下,薄唇輕輕抿著,神色一如往常。仔細一看,就能發現他白玉般的耳尖不知什麼時候悄悄染上一抹艷麗的紅。
她不知道,他答應,不是期待那一個蛋糕,而是期待著她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車慢慢停下,就聽到王叔的聲音:「少爺,醫院到了。」
「嗯。」江執在王叔的幫助下緩緩下了車。
這是他不喜歡出門的原因,無時無刻都需要別人的幫助,這讓他感覺自己真正的是一個廢人。
到了陸致言的辦公室門口,站在江執旁邊的王叔敲了敲門。
「請進。」
王叔推門,聽到動靜的陸致言順著聲音看去,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江執。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陸致言放下筆,笑著說道。
「想來就來了。」江執聽他這話,沒什麼反應,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陸致言從座椅上站起身,調侃了一句:「果然,還是家屬的話管用。」
江執沒說話,不置可否。
陸致言看江執這幅樣子,也沒在繼續說下去,轉頭說:「走吧,我帶你去中醫科。」
陸致言走在前面,王叔推著江執在後面跟著,沒幾分鐘就到了中醫科。
走到一間辦公室的門口,禮貌性地敲了兩下門,沒等人回應,就推門進去了。
「李醫生,我們來了。」陸致言帶著江執跟面前的一位老醫生說道。
李醫生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看起來仍然精神矍鑠,他「嗯」了一聲,便說,「過來吧。」
聞言,王叔就推江執到了李醫生的面前。
李醫生把江執的小腿放在診斷床上,彎下腰,掀開寬鬆的褲腳,細細地看了起來。
江執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但不知想到什麼,就又控制住自己放鬆下來。
好半會,李醫生直起身,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說:「你的腿是不是沒有復健過。」
江執沉默了一下,才說:「沒有。」
聽到他說沒有,李醫生兩條粗粗的眉毛一下子就皺在了一起,一臉不贊同的說道:「怪不得小腿萎縮成這樣。」
江執抿著唇沒說話。
就聽到李醫生繼續說道:「你們這當家屬的也一點都不上心,不像我上次遇到的那小姑娘。」
李醫生看著身後的王叔,說得更加起勁了:「人家小姑娘還特地像我學按摩的手法,你們這些當家屬的呀……」
說著嘆了口氣,並搖了搖頭,顯然是把王叔當成江執的家屬來教育了。
陸致言看著江執沉下來的臉色,暗嘆一聲不妙,連忙打斷李醫生的話:「李醫生,上次那小姑娘就是他的家屬。」
陸致言說完,李醫生瞬間止住了話頭,這怪尷尬的。
幾秒後,只聽他咳嗽一聲,然後繼續說道:「那什麼,家屬也是用了心的,你就那小姑娘的丈夫吧!」
江執聽到這話,放在身側的手一頓,怔愣住了。
丈夫?
原來她這外人面前是這麼介紹他的。
幾秒後,江執張了張有些沙啞的嗓子:「嗯,她是我妻子。」
李醫生一邊幫他按腿,一邊慢悠悠地說道:「你的情況她大致跟我說了,你這腿平時要多按摩,預防小腿肌肉萎縮,如果到了後期萎縮了,就真的治不好了。」
說道最後,有些欣慰的說道:「小伙子,是有福氣的。」
按摩結束,江執向李醫生道了謝。
李醫生面對他的道謝,只是揮了揮手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只是你要積極配合治療。我看你的腿,還是有痊癒的可能性。」
江執知道這痊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以前聽這麼說,內心還會有些波動,到現在聽到已經是心如止水了。
他明白這只不過是簡單的安慰,罷了。
做完一系列常規的檢查,就回到了陸致言的辦公室。
陸致言坐在辦公桌後,看著心中的檢查結果,露出了笑意,說:「你的身體的各項指標都比上次好。」
江執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似乎這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
陸致言說完這又繼續說道:「你有點低血糖,還有你這胃病也要注意……」又零零散散地叮囑了一些。
說到後面,看江執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模樣,就懶得說了。說了又不聽,那還有什麼說的必要。
對了,江執現在是有家屬的人。
他不聽他的話,難道還能不聽季蔓的話。
江執那次生病的樣子,他可還歷歷在目,他就沒見過他有這麼聽話的時候。
「說完了嗎?」江執看他不說了,就出口問道。
陸致言:「……」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被江執這句話擊垮了,不耐煩地說道:「說完了。」
江執像是沒聽到他那不耐煩的語氣,依舊淡淡地說道:「說完的話,我就走了。」
江執轉動輪椅的時候,陸致言突然說道:「藥你吃完了嗎?」
按照上次給的藥量,算算到現在應該也吃完了,現在剛好可以再拿一瓶。
就在陸致言準備去拿藥的藥的時候就聽江執開口說道:「不用了。」
陸致言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為什麼?」
「因為我有了比藥更好的東西。」江執說這話時不知想到什麼,語氣不似以往的冷淡,而是格外的溫柔。
陸致言想不到有什麼東西比這藥還要助眠,秉持著求知好學的精神,他開口問:「什麼東西。」
江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
半晌,就在陸致言以為江執不會說時,江執開口了:「我抱著季蔓就能睡著。」
陸致言:「……」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這麼無語。
叫你問,這下好了,硬塞的狗糧,不吃也得吃。
他算是知道了,這愛情還有助眠的作用。
——
回到臨江,天已經完全黑了,別墅一片黑暗。
下了車,王叔在一旁問道:「少爺要我送你進去嗎?」
江執說了句「不用。」就轉動著輪椅往黑暗的別墅駛去。
進了門,停在客廳幾秒,他好像聞到空氣中有一股甜甜的香味。不知想到了什麼,江執鬼使神差地操縱著輪椅朝臥室駛去。
來到床邊,江執緩緩伸手向床上摸去,一下就摸到一個鼓起的包。
她回來了。
江執慢慢伸回了手,輕聲喊道:「季蔓。」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接著有些慵懶的聲音響起:「江執,你怎麼才回來?」
說著季蔓從床上爬起來,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江執的眼神有些迷糊,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此時格外的水潤。
江執壓住要上揚的嘴角,語氣溫柔地跟她解釋道:「回來的路上堵車了。」
「怪不得。」季蔓說著,這時也差不多清醒過來了,就伸手把臥室的燈打開。
燈一亮,季蔓就看見在床邊的江執。
「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季蔓想著路上堵車,他應該還沒來得及吃飯。
「嗯。」
季蔓掀開被子起身,說:「你先吃個蛋糕墊墊,我給你煮麵。」
季蔓下午就到臨江了,見江執還沒回來,又有些累,就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好多了。
她說完就和江執一起出去了,把下午打包的蛋糕拿了出來,拆開包裝就遞給了江執。
「這是上次的那家蛋糕店新出的新品,你嘗嘗。」季蔓有些期待地看著江執。
她回來的時候,路過那家店,看到牌子上寫著出新品,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買回來給江執嘗嘗。
江執吃了一口,嘴角上揚,很給面子地說:「很好吃。」
「我就知道。」季蔓看著江執的笑容,覺得自己這個蛋糕買得很值。
季蔓才說完,江執就用小叉子舀了一口遞到她的面前說:「你也嘗嘗。」
看著面前的蛋糕,季蔓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江執他,這是他用過的叉子。
還沒等她糾結著開口,江執又說道:「你不喜歡嗎?」
季蔓最見不得,江執這副失落的樣子,立馬就吃下了面前的蛋糕,並說道:「喜歡,怎麼會不喜歡!」
等季蔓吃完,江執似乎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我剛剛忘記了這是我的叉子,你不介意吧。」
季蔓看他一臉無辜,好像是真的忘記了。
但吃都吃了,她現在還能說什麼,最後只說了句:「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