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海城大學的畢業典禮,季蔓早早地就起床了。
前段時間,江執一直在忙東城項目的事,現在項目被取消了,但是其他的一些事也接踵而來,身上的壓力很大。
JZ不是一個私人小作坊,而是一個龐大的國際金融財團,什麼事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所以江執這段時間也一直都在處理這件事,截止到昨天東城項目招標會結束,這個事情也徹底地塵埃落定了。
一直反對取消東城項目的人,也沒什麼辦法了,畢竟JZ集團一直都是江執說得算。這件事,就連寧嘉景都不太能理解他的做法。
但他是知道江執是什麼性子,別人也許會吃虧,但他絕對不可能。只是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段時間,又要和他一起收拾這個爛攤子。
……
季蔓起床,就發現江執早就已經起床收拾好了,坐在客廳處看著報表。
「阿執,我們出發吧。」季蔓朝江喊道。畢業典禮早上就結束了,下午他們則要去醫院複查,為了方便就一同去參加畢業典禮,然後再一起去醫院。
江執放下報表,抬頭看向她,輕輕點了點頭,「嗯。」
季蔓看著他越發清晰的輪廓,不禁想他這幾天的工作量也太大了些。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回到家還要接著繼續處理。
偶然有一次,她半夜突然醒來,就發現身邊沒人,最後才知道。江執把她哄睡之後,又接著去處理工作。
季蔓心疼歸心疼,但這個項目一定要取消,要不然後面會更艱難。
——
開車到了海城大學,進了校門就看見懸掛的橫幅和氣球,校園裡到處都是穿著學士服的畢業生在拍照,整個校園洋溢著青春的氣息,連季蔓都被感染了不少。
她推著江執走在校園裡,時不時和他小聲說著話。
季蔓現在可以說是海城大學的風雲人物,她一出現就立馬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他們都知道畢業典禮這天,季蔓會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出現,只是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她會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季蔓今天穿了一條黑色的方領長裙,栗色的捲髮隨意地披散在腦後,微微彎腰和輪椅上的男人說話,紅唇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明眸皓齒,婀娜多姿,他們注意到了,季蔓在和那個男人說話時,身上那股冷清的氣質不見了,更多的是溫柔。
兩人之間有種誰也插不進的氛圍感。
因為季蔓,他們也注意到了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歪頭和季蔓說著話,他們只能看見他的側臉。
下一秒男人突然轉過了頭,不著痕跡地睨了周圍人一眼,隨後就淡淡地移開了視線。
只是一眼,周圍的人也看清了他的臉。男人眉眼清冷,薄唇微微抿起,氣質矜貴,就算是坐在輪椅上也無端生出一種睥睨的姿態。
季蔓也不在意周圍人的視線,低頭跟江執繼續說道:「等會你在後台辦公室等我,等結束我去找你。」
「嗯。」
……
兩人漸行漸遠,周圍的人這也反應過來了。
有人不禁想起自己好像看過季蔓的一個採訪,在採訪中她曾提過,她好像結婚了。
在回想她和那個男人那麼親密,好像一切都說通了。
不可否認那個男人是長得很帥,但沒看錯的話,他是坐在輪椅上的。
周圍的人不僅她有這麼個想法。
畢業典禮很快就開始了,季蔓安排好江執,等校長講完話,就輪到她上台了。
校長的講話很長,聽得下面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終於等到主持人說:「下面有請我們優秀畢業生代表,香水學院的季蔓同學上台發言。」
台下的人一聽到季蔓這個名字,一下就打起了精神。
校領導怕季蔓又想上次那樣幾句話發言,就提前給她準備好了稿子,讓她按照稿子上念就行。
季蔓上台微微鞠了個躬,就直接開口說道:「大家好,我是20××級香水學院的季蔓,很高興能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上台發言……」後面的不外乎是一些激勵人心的長篇大論。
發言稿對於季蔓來說,實在是有些長了,她就略過了幾段沒有必要的話。說到最後,她抬起頭看了眼台下的人,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應該在後台辦公室的某人。
她怔了一秒,又繼續說道:「這是我的發言,謝謝大家。」
正當她準備下台,一個陌生的男生站了起來,大聲地朝季蔓喊道:「季蔓同學,我喜歡你。」
季蔓停住了腳步,她看見了某人瞬間冷下來的神色,眼裡滿是冰霜,某人又吃醋了。
她神情清冷,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臉上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看著台下,不知道是在看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喜歡你,而且我結婚了。」
季蔓說完這就話,江執那冰冷的神情才緩和了不少,但神色還是很難看。
告白的男生瞬間愣在了原地,臉色爆紅,幾秒後,才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祝你幸福。」然後就連忙坐下了。
這時的主持人也連忙上台救場,說:「感謝季蔓同學的發言。」
等季蔓下台回辦公室,江執這時也回到了辦公室。
「不是說讓你在辦公室等我嗎?」季蔓開口問他。
江執沒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他,薄唇微微抿著。
季蔓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半蹲在他的面前,與他平視,調侃道:「吃醋了?」
「嗯。」幾秒後,江執點了點頭。
季蔓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說:「醋罈子變得嗎?我不喜歡他,我只喜歡你。」
果不其然,在季蔓說完這句話之後,江執的嘴角終於控制不住微微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見把人哄好,季蔓就站起身說:「我們走吧。」
季蔓才走出禮堂就遇到了穿著學士服的姜意白。
姜意白就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江執,心裡一驚,這個男人怎麼那麼眼熟,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她沒想太多,就跟季蔓打招呼:「你要走了嗎?」
「嗯,我這邊還有事。」季蔓邊走邊說。
姜意白也要出去,兩人就聊了起來,姜意白神秘地問她:「柳芊芊沒來,你知道嗎?」
季蔓根本沒注意柳芊芊到底來沒來,也就搖了搖頭。隨後就聽姜意白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她比賽作弊被發現了。」
見季蔓一臉疑惑,又繼續說道:「我上回不是跟你說,我們參加了一個比賽,在決賽的時候,她調製的那款香水被同一個比賽選手舉報抄襲。成績也就作廢了,還被禁賽三年。」
抄襲?季蔓微微一想,就明白了。柳芊芊是重生的,也就提前知道很多東西,知道一兩款後世熱門的香水配方,不足為奇,但正好撞上正主,也算她倒霉。
還別說還挺有戲劇性的,但季蔓對這些也不好奇,只能說柳芊芊得到這樣的結果,不過是自作自受。
兩人說這話,就走到了學校門口,季蔓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分開時,姜意白又看了一眼江執,後知後覺地才想起來了他是誰。
有一次,她在學校門口看見過他。
那時她和季蔓剛好從學校門口走出來,在季蔓走後她就看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默默看著她,等季蔓徹底走遠,才轉身上了車。
她就說,那麼一個特別的男人她見過就不會忘。
……
季蔓和江執離開學校,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又上了海城大學的論壇,討論的帖子短短半個小時就已經建得很高了,在首頁飄紅。
【震驚!季蔓竟然結婚了!】
【她不是之前在採訪的時候就說自己結婚了嗎?】
【啊啊啊,我現在才知道。】
【怎麼就英年早婚了呢!!】
【我看見她的老公了,長得很帥,不過可惜是個殘疾。】
【!!】
【坐輪椅就是殘疾嗎?樓上的也太絕對了吧。】
……
眾人圍繞著這個話題又討論了幾百樓,有越演越烈的架勢。
季蔓對此一無所知,心裡就惦記著江執的腿。
泡了幾個月的藥了,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心裡像是懸著一塊石頭,沒有得到結果,就一刻都放不下。
兩人到了醫院,就直接去了劉醫生的辦公室。
「劉醫生好。」季蔓朝他打了聲招呼,江執也低聲打了聲招呼。
「你們來了。」劉醫生發下手中的閉,朝他們走了過去,說,「小腿最近有感覺了嗎?」
「泡藥的時候痛感會加劇,我能感覺到小腿漸漸有了知覺。」江執現在能感覺自己的小腿在慢慢恢復。
「很好,說明效果很不錯。」劉醫生聽他的這麼說,笑了起來,「只有繼續堅持下去,我看你的腿一定能好。你過來我看看具體的情況怎麼樣,看下一步怎麼做。」
江執跟著劉醫生去了診斷房,抬起腿,劉醫生拿起胸口上的眼鏡戴上,細細地看了看他的腿。
以前萎縮的部分已經看不出來了,修養的很好,只是看著比正常男性瘦弱一點而已。
過了許久,劉醫生就開口說道:「已經在慢慢地恢復了,只有能堅持完康復,站起來不是問題。但保險起見,還是去照個片,結合康復訓練。」
季蔓聽完劉醫生的話,心裡的石頭瞬間落了地,眼睛也亮了起來,臉上的喜悅比江執這個當事人還要甚。
她抓住江執的手,激動地說道:「阿執,你聽到了嗎?醫生說你可以站起了。」
江執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嘴角上揚。
劉醫生見眼前兩個人高興得不行的樣子,也能理解,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別高興的太早,康復訓練也是很難的。」
「我能堅持。」江執堅定地說道,只要能站起來什麼苦,她都能接受。
季蔓和江執出了劉醫生的辦公室,在護士的帶領下去做了一系列關於腿的檢查。
都證明江執的腿在恢復好轉,那個骨科醫生曾是江執的主治醫生之一,對於江執的恢復,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在聽到是經過中醫的治療才有所好轉,不禁感慨道,中醫真是博大精深。
最後他給出了建議:「國內的康復訓練還是比不上國內的,我建議你們去國外接受康復訓練。」
江執面對這個建議,並沒有馬上做出回答。因為之前醫生就說,這個康復訓練保守估計得需要一年多的時間。
季蔓的工作室慢慢地走上了正軌,他不確定她會放下這裡的一切跟著去。
沒等她說話,季蔓就率先開口說道:「醫生,這個康復訓練什麼時候能開始?」
「他的腿已經恢復得很好,一個月後就可以進行康復訓練了。」
「謝謝醫生。」
從醫院回到臨江,江執都沒有開口說話。等到了家,只有兩個人,季蔓才開口問道:「阿執在擔心什麼?」
江執看著她,眼神有些暗,手不自覺攥緊。
「阿執是擔心我不會陪著你嗎?」季蔓看著他的眼睛,直接說了出來。
江執不說話,顯然是被她說中了心思。
季蔓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這人一天天是在想些什麼。她不陪著他,她還能去哪?
還是要給某人充分的安全感,她徑直坐在他的懷裡,摟著他的脖頸,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會永遠陪著你,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等處理完所有事情,我們就去國外吧。」
「我之前就說了,你的腿一定能站起來的。」
江執看著她,聲音莫名有些沙啞:「蔓蔓,我……」
「下回有什麼事就直說,不准一個人悶著。」季蔓又繼續說道,這人生氣吃醋,都不說話,非要她來猜。
既然決定了要去國外做康復訓練,後面的要做的事也就多了起來。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所以工作室就只能暫停。但這個期間,她可以準備要推出的香水。趁著康復訓練的時間,她完全可以有充分的時間做準備。
江執也趁這個時間將大部分事情交給了寧嘉景,寧嘉景知道他要去做康復,難得沒有抱怨。
在所有事情都交代完,季蔓和江執就已經準備前往M國。
——
兩年後。
海城今年的夏季似乎來得格外的早。黑色泊油路兩旁是遮天蔽日的香樟樹,一直延伸到臨江的一戶小別墅。
別墅前的院子栽滿了各種各樣的花,顏色各異的花隨著微風輕輕搖曳著,連黑色的柵欄都爬滿了粉色的薔薇花。
客廳里偌大的落地窗前,白色的輕紗被吹起,明媚的陽光透了進來,只見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女孩正坐在地毯上搗鼓著面前的一堆香水。
女孩的精緻的側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裸露在外的皮膚白的發光。一縷捲髮垂落下來,擋住了視線。
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就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將她垂落的秀髮輕輕拂在了耳後。
隨後,身體猛地一下騰空,她連忙圈住面前人的脖頸,她被抱了起來。
下一秒低沉的男聲響起:「又不穿鞋。」
「我忘記了。」季蔓摟著他的脖子,乖乖地回答道。
江執抱著她大步走到沙發處,把她放下,伸手颳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尖,明顯不信。
夏天到了,她為了貪涼,每次都不穿鞋,他都不知道逮著她幾次了。沒有辦法,江執就在家裡地板上都鋪了地毯。
季蔓看著他不說話,就湊近他討好地在他的薄唇上親了親,邊親邊說:「我是真的忘記了,而且地上有地毯。」
親了半天,見江執依舊不為所動,季蔓就準備離開,誰知他一把按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親了起來,另外一隻手也不安分地摸上了他的蝴蝶骨。
她為了涼快,就只穿了一件吊帶,也大大方便了他的動作。他把她壓在沙發上,一側的肩帶也滑落了,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皮膚。
江執的親吻漸漸往下,季蔓猛地睜開眼,推了推他,軟著聲音說:「別在這。」
現在還大白天呢,怎麼就做起這種事來了?
江執聽到她的話,動作停住了,埋在她的頸窩處,啞著聲音說:「我們還沒有試過在這裡呢。」
季蔓被他說的話怔住了,在她愣神間,就聽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她耳尖一紅,立馬意識到了這男人又在逗她,這人怎麼越來越壞了。想著,就伸腿踹了他一下。
江執也不惱,抓住她的腳,在她的腳踝處親了一下。隨後起身,幫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隨後像抱小孩子似的,一把把她抱了起來,徑直往書房走去。
走到書房,把她抱在懷裡,看著電腦屏幕,說:「陪我。」
他們從M國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江執要處理的工作有很多,再加上她工作室的事和準備上線香水的各種事加在一起,兩人都很忙。
等好不容易空下來,就想兩個人待著家裡,哪裡也不去。
季蔓就窩在他的懷裡,眼珠轉了一圈,似乎在想什麼。江執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她,就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沒等她開口說話,就率先說道:「不行。」
季蔓一下就急了,連忙說道:「我都還沒說什麼呢,就不行。」
「你生理期快到了,不能吃冰。」江執直接說道。
江執不說,她都記不起來了,於是不情不願地說了句:「那好吧。」
「乖。」江執摸了摸她的頭髮。
季蔓能感覺到,自從江執的腿好了之後,不再像之前那麼沒有安全感。
雖然依舊要讓她哄,要粘著她,但更多的時候反而是江執在照顧她、哄著她。
兩人的角色像是調換了,但無論怎樣,她最喜歡的還是江執。
季蔓尾音微微上揚,軟著聲音,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阿執。」
「嗯?」
「我有點困了。」她閉著眼睛輕聲說道,這夏天太容易犯困了。
江執抬眼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到了她睡午覺的時間了。他拍了拍她的背,柔聲說:「睡吧,我在。」
「嗯。」季蔓窩在他的懷裡無比的安心。
……
到了晚上九點的時候,由Ustinian工作室首席調香師Vine調製的香水,正式在在國內線上線下上市。
Ustinian是工作室的名字,Vine是季蔓的代稱。
在此之前,季蔓就為Ustinian的上市做了準備。在江執康復訓練期間,她就調製出了5款香水,前四款香水分別以風、花、雪、月為主題。
最後一款香水至今沒有面世,所有人都無比期待那最後一款香水。
前期並沒有選擇立馬上線,而是舉辦了一場評香會。這是非常考驗調香師的,如果成效不好,將會影響後面Ustinian的發展。
季蔓上線的香水並不多,只有寥寥幾款,但每一款都征服了萬千的香水愛好者。
香水的生產、包裝都是經過無數次的檢驗,力求做到完美無缺。
尤其得知Ustinian的首席調香師就是Vine就是季蔓之後,所有人對這幾款香水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因為作為調香師的季蔓,風格總是不一樣的,總能給他們新的驚喜。
評香會舉辦得很成功,去過Ustinian評香會的評香師無疑給了這四款香水極高的評價。
遺憾的是,他們沒能見到第五款香水,只知道這款香水是這一系列香水的壓軸之作,將限量發售。
九點,五款香水於線上線下準時準點開售,不到一個小時,季蔓接到了工作室助理打來的電話。
就聽到助理激動地說道:「蔓姐,我們的香水全部買完了。」
「我知道了,先掛了,我這邊還有事。」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助理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有些茫然,蔓姐的聲音怎麼那麼奇怪。
也沒多想,就跟工作室的其他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去了。
季蔓掛斷電話,把手機隨意一扔,就忍不住低喊著他的名字:「阿執…」
「阿執…」
江執聽見她喊他的名字,動作沒有放緩,反而變得更加兇狠了。
片刻,他才抬起來看著她,眼底一片猩紅,啞著聲音喊著她的名字:「蔓蔓…」
季蔓看著他的眼睛,頓時狠不下心來,沒辦法只好說,「那不准留痕跡,明天我還要出門呢。」
江執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在起起伏伏中,季蔓也無暇顧及其他的了。
……
一番雲雨過後,季蔓被江執抱去浴室,整個人都昏昏欲睡了。
整個過程動都不想動,仍由某人動作。
從浴室回來,江執抱著她,躺在床上。她窩在他的懷裡,聲音很是沙啞,控訴他:「都怪你,都說了讓你輕點。」細聽還有些不甚明顯的哭腔。
說完又嘟囔道:「我好累,想睡覺。」
江執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哄道:「對,阿執最壞了。」
「才不是,阿執是最好的。」季蔓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反駁道。
說完,季蔓也反應過來了,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不去看他。
她就是見不得有人江執不好,就算是江執自己也不行。
江執的動作頓了一下,幾秒後只見他低聲笑了起來,連帶著胸口都微微有些顫動。
他如之前每個夜晚一樣,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無比珍重地說了三個字。
「我愛你。」
江執很少說這樣直白的話,季蔓怔怔地看著他,不用想什麼,本能已經做出了反應。
她仰頭吻了吻他的薄唇,同樣說了這句話。
「我也愛你。」
如無數個夜晚一般,他在黑暗中低聲告白。
但這一次不同的是,懷裡的那個人回應了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