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番外七

2024-08-22 17:44:41 作者: 林疏放
  第二天一早,等季蔓從睡夢中醒來,才發現入目不是熟悉的臥室,而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坐在床上呆呆著著面前陌生的環境,怎麼一覺醒來,就換了個地方。

  後知後覺才想起來,這好像是江執的私人飛機。

  與此同時,江執的聲音就從艙門口響起來了:「醒了,餓了嗎?」

  「現在幾點了?」她怎麼感覺她這一似乎覺睡了很長的時間。

  「12點了。」江執走了過來,將手上的托盤放在一側的桌子上。

  都12點了,怪不得她感覺這一覺睡得很好,只是腰有些酸痛而已。想來是江執在她睡覺的時候,給她按過。

  所有醒來的時候沒有那麼酸痛,只是腰部有些微微的不適而已。

  摸了摸有些癟的肚子,季蔓這時還真有些餓了,就仰頭對江執說道:「我餓了。」

  江執坐在床邊,拿起白色的瓷碗和勺子。季蔓想要去接,就被他躲開了。

  她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下一秒就聽到他開口說道:「我餵你。」

  她又不是生了什麼大病,吃個飯還要人餵。但看他那執拗的樣子,也就沒有拒絕,他想餵就讓他餵吧。

  於是就乖乖張開了嘴,等著他的投餵。

  江執用瓷白的勺子舀了一勺溫熱的粥遞到她的嘴邊,她乖巧地接受她的投餵。

  就這樣一口一口將碗裡的粥吃完。季蔓這才想起自己剛剛要問什麼,「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去格拉斯。」江執拿著紙巾輕輕給她擦拭著嘴角。

  季蔓一下就激動了,連忙說道:「我們要去玫瑰莊園嗎?」

  「嗯。」

  玫瑰莊園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去了,但不知道想到什麼,她激動的神色就褪了下去,看著有些猶豫。

  江執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就緩緩開口:「工作室的事我已經讓人給你安排好了。」

  季蔓一聽,立即就反應過來了,江執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安排好,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笑容又重新回到臉上,就忍不住跟他說話:「院裡的花都謝了,現在又可以看到盛開的玫瑰花了。」

  因為格拉斯得天獨特的氣候,那裡一年都是鮮花盛開,在哪裡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盛開的鮮花。

  連帶著玫瑰莊園裡的玫瑰花都是一年盛開著的。更別說,江執還特地僱人去照顧那一大片玫瑰花田。

  「我們這次可以待幾天啊?」季蔓是真的很喜歡那個玫瑰莊園,以前她可以一個人待上一個月。

  兩年前因為江執要做康復訓練的原因,不方便,所以兩人自從那次都沒有去過玫瑰莊園了。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江執說這話又將一個小小的水晶包遞到她的嘴邊。

  季蔓一口就將水晶包吞下,兩頰瞬間鼓了起來,看著莫名地可愛。

  江執看她這個樣子,就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指在鼓起的臉頰上輕輕戳了戳。

  這一戳,季蔓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這才慢悠悠地將嘴裡的水晶包咽了下去。

  很快,私人飛機就降落在機場。兩人就直接驅車去了玫瑰莊園。


  他們降落正值中午,格拉斯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微風徐徐吹來,帶來淡淡的玫瑰花香。

  玫瑰莊園裡的一大片玫瑰花迎風輕輕搖曳,因為被人悉心照料,玫瑰花盛開得很好。

  兩人沒有欣賞很久,就回莊園裡了。莊園裡一如他們上次離開時的樣子。

  季蔓脫了鞋就光腳踩在長毛的白色地毯上,趴在窗戶邊,探頭看向外邊的院子,看起來很是高興。

  「要去休息嗎?」江執看著她光裸著的腳,眸色暗了暗。

  江執不說,她還沒覺得有多累,這一說,興奮褪去,疲倦感就涌了上來。

  「阿執,我有點累。」季蔓轉頭看向江執,話語間有淡淡的倦意。

  折騰了那麼久,她應該是累了。他兩步走到她的面前,攔腰把她橫抱起來,輕聲說:「我抱你去休息。」

  季蔓伸出手臂自然地搭上他的脖頸,瓮聲瓮氣地說道:「但是我還沒洗澡。」

  「我幫你洗。」江執目不斜視,徑直往二樓走去。

  季蔓看他往二樓走,就下意識說道:「我們不是去睡覺嗎?」臥室不是在一樓嗎?

  這時她才想起來,這還是江執腿好了之後,他們兩人第一次來玫瑰莊園。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二樓。

  江執沒什麼猶豫,就往一邊走去。臥室的大門是打開的,直接就可以進去。

  季蔓這時也才看清了房間的布局,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她之前的臥室嗎?這是巧合嗎?

  二樓臥室布置比一樓之前的臥室還要精緻,牆上是掛著她喜歡的油畫,天花板掛著華麗精緻的水晶吊燈,地板上全部都鋪滿了白色的長毛地毯。

  一側的燭台雕刻著精緻小巧的玫瑰花印,細看就會發現房間很多擺件上面都細細著雕刻著玫瑰花印。

  厚重窗簾被緊緊地拉閉著,只有頭燈的水晶吊燈亮著暖黃色的光。整個房間看起來,復古而又華麗,像極了中世紀惡龍用於囚禁公主的城堡。

  季蔓一看就知道整個房間完全是按照她的喜歡來布置,沒有一處不符合她的心意。

  忍不住,季蔓勾著江執的脖子往下壓,抬頭在他嘴角處重重地落下一吻,語氣是掩飾不住的開心:「我很喜歡。」

  江執抱著她的手頓了頓,半晌才說道:「嗯,我抱你去洗澡。」

  季蔓臉上的笑滯在臉上,看向他的眼神明顯不信:「就只洗澡?」

  江執微微低頭看著她,眼裡快速閃過一抹異色,意味深長地對她說道:「不然呢?」

  「你要是有精力干別的,我也不不介意。」

  他這話一出,季蔓耳尖瞬間就紅了,連忙反駁道:「我才沒有。」

  江執這一天天精力怎麼那麼旺盛,想當初以前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與現在相比真是判若兩人。

  反觀她,在江執無底線地寵慣下,已經越來越懶了,在家路都不用自己走,都是江執抱來抱去去的。

  到了浴室,江執果然如他自己說的一樣,什麼都不做,只是眼底的暗色越來越深,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洗完澡就把她放在了床上,還很貼心地給她蓋上了薄被。


  在江執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季蔓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江執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被她抓住的手腕。

  下一秒就聽她軟著聲音說道:「你陪我。」

  就算是很困,但沒有江執在身邊,她還是很不習慣。

  江執似乎對她這樣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把外衣脫下。季蔓見狀,連忙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留出位置。

  脫掉外衣,江執就上床一把把人摟在懷中,下頜輕輕抵著她的發頂,闔上眼沉聲說道:「睡吧,我在。」

  「嗯。」季蔓貼在他的胸口處,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這次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清淺平緩的呼吸聲傳來,確定懷中的人已經睡著,江執輕輕鬆開手。

  還沒有所動作,似乎感受到身邊的人要離開,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江執熟練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果然懷裡的人又陷入到熟睡之中。

  把人哄睡好之後,江執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季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發現房間一片昏暗,只有床頭上的壁燈亮著微弱的光。

  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阿執。」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她。

  待意識清醒得差不多,季蔓就起身下床,光著一雙腳就往門外走去。整個城堡都很安靜,只聽得見風吹得窗外樹木嘩嘩作響的聲音。

  等季蔓下樓,站在樓梯上就看見樓下大廳處,江執坐在桌子前面,桌子上擺著兩根雕著玫瑰花紋的蠟燭,正在燃燒著。

  大廳很昏暗,一個站在樓梯上,一個坐在桌前。聽到季蔓的動靜,江執把剛剪下來的玫瑰花插進花瓶里,才不緊不慢地抬起頭看向她。

  大廳很昏暗,他的臉被桌上跳動的燭火映得晦暗不明,隔著躍動的火光,兩人四目相對,視線交匯在一起。

  明明和他隔著一段距離,但季蔓這一刻卻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牽了一段繩索,繩索的那頭是人江執,他的任何一個舉動都會牽動著她的心。

  這遠遠還不止,她移開視線才發現,才樓梯口通往他的路都鋪滿了滿地的玫瑰花。她愣然站在原地,張了張口,才發現自己此刻說不出話來。

  她直覺告訴他,今天晚上將會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半晌,她才愣神開口對著不遠處的男人喊道:「阿執。」

  江執此時卻沒有說話,朝她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隨後,便起身抬腿往一側走去。季蔓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才看見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擺放好一架白色的鋼琴。

  江執坐在鋼琴面前,鋼琴是乾淨到極致的瓷白色,襯著男人黑色的西裝。大廳昏暗,只有桌上燃燒的燭火以及暖黃色的壁燈。

  他骨節分明的十指放在黑白的琴鍵上,更襯得修長。他深深看了一眼季蔓,就微微低頭垂下眼睫,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

  燈光明明暗暗,季蔓看不清他的神色。

  江執指尖向下悄然摁壓黑白琴鍵,一陣熟悉的琴聲隨即響起。

  這個琴聲她太過熟悉,那是李斯特的第二敘事曲。

  她這時也才知道,原來江執是會彈鋼琴的。

  那是一首她很喜歡的鋼琴曲,琴聲流暢,裡面充斥著濃厚到化不開的情緒在其中,像是漫天的網,將她牢牢地束縛在其中,不得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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