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甚至比突圍的路還要艱險,一路上到處都是搜捕潰兵的冀州軍。(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曹彬一行連戰數場,方才趕到章武城下。
此時的章武城一片寧靜,仿佛睡著了一般,毫不受大戰的影響。
曹彬趕到城下,便要上前,為護衛張乙攔住,張乙言道:「將軍,還是讓小人去探個究竟,小心無大錯。」
曹彬點點頭。
張乙遂打馬上前,來到城門處,報上名號。
很快從城內出來一群人,領頭之人名叫苗景,乃是縣中主簿。
張乙問道:「韓縣令何在?」
苗景回道:「縣尊昨日去了排河鄉,尚未返回。」
張乙見狀,也沒多說,忽然打馬便往城裡而去,苗景措不及防,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沖入城中。
張乙入了城,來回張望,並未見到伏兵,這才出了城,往曹彬身邊跑去。
見到曹彬,張乙便回報城中並無伏兵。
曹彬這才鬆了口氣,帶著眾人到了城門前。
苗景趕緊上前迎接,曹彬也沒和對方寒暄太多,便讓苗景在前邊引路。
眾人入城之後,街道上冷冷清清,並無什麼人,曹彬便問道:「章武乃是大縣,又值元宵佳節,如何這般冷清?」
苗景回道:「許是因為天冷,百姓都窩在家中,不願出來。」
曹彬又問道:「這兩日可有潰兵從西面而來。」
苗景回答「未見」。
這讓曹彬有些生疑,難道全軍覆沒,一個逃回章武的都沒有,可這著實不符合常理啊。
眾人很快到了縣衙,這時一人站在縣府門前,正是章武縣令韓范。
曹彬認出對方,頓時大吃一驚,連忙向身側的苗景問道:「那不是韓縣令嗎?你如何說他不在城中?」
苗景還未回答,曹彬已經抽出腰間佩劍,一劍飛過,削去苗景半個腦袋。
「韓范已反,隨我撤退。」
曹彬殺了苗景,便掉頭向南。雖然韓范什麼也沒有說,但曹彬很清楚,這個時候韓范說了假話,出現在縣城之中,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已經投降了袁紹,準備給自己來一個瓮中捉鱉。
曹彬一行人反應極快,立刻往南而去。
韓范在後見了,並無擔心,反而高聲喊道:「曹太守,你遠道而來章武,如何走的這般著急,就這麼不願見韓范嗎?」
就在這時,東西兩側的街巷和縣府之中,俱有軍隊殺出,直奔曹彬等人。
曹彬也不戀戰,一路往城門處突圍,眾人馬快,俱至城門。而此時城中兵馬,早已將吊橋拉起。
曹彬見狀,立刻向前,殺散城門處的守軍,然後對張乙說道:「我且為卿斷後,你來破門。」
曹彬說完,遂沖向對面的追兵。
而張乙跳下馬來,拿起馬前掛的大斧,衝到吊橋處,用力劈砍起吊橋鎖鏈。連劈幾下,鎖鏈都冒起火花。
也是張乙力大,數十下之後,鎖鏈竟然真的讓他砍斷。
吊橋「嘭」一聲落下,陽光透過城門照進城門洞裡。
張乙正欣喜萬分,卻突然間見無數黑影飛來,打在他的身上,正是無數的弩箭。張乙一時難以置信,掙扎著向前望去,最後的目光中,是無數的軍隊。
曹彬正廝殺間,聽到吊橋墜落大喜,連忙向吊橋處衝去,卻只見張乙被射成一個靶子,然後便有軍隊往裡衝來。
曹彬頓時得知,敵軍在章武城設下重重埋伏,他今日已經是無法倖免了。
於是曹彬握緊手中長槊,高聲喊道:「兄弟們,今日我等是難以倖免了,諸位可願與我一同死戰。」
「死戰!」
「死戰!」
數十人跟在曹彬身後,回身向城中殺去。不是曹彬不想從城門往外突,而是城門狹窄,冀州軍又用弓弩把住城門,誰進入城門洞子都是活靶子。
眾人拼命往縣府方向衝擊,殺傷無數。
曹彬沖在最前面,冀州軍似是要活捉曹彬,於是長鉤套索齊對準曹彬,將他絆下馬來。
這時身後護衛趕忙上前,擋住上前的士兵。曹彬則抽出佩劍,砍斷身上的繩索,然後撿起一把環首刀向對面衝去。
曹彬手下俱是精銳,悍勇無比,可即便如此,終究是寡不敵眾。
圍在曹彬身邊的士兵越來越少,眾人且戰且退,卻沒想到誤入一處死巷子,徹底沒路了。
曹彬見狀,忍不住仰天大笑。
連上天都要絕他,真是可笑至極啊。
這時袁譚帶人追到巷子口,看到曹彬,高聲喊道:「曹將軍,你已走投無路,還是降了吧,我保證不傷你分毫。」
曹彬看到袁譚,朝地上唾了一口。
「袁譚,你與我那大侄子也算是總角之宴,情同手足。你老子不喜歡你,要立你弟弟做繼承人,是誰冒著得罪所有人的風險力挺你的?又是誰讓你坐上東冀州刺史的?你不感恩戴德,卻背刺於他,你還是個人嗎?有何顏面在此勸我。」
袁譚被罵的臉色驟變,卻無言以對,因為在他心中,他就是一個小人,飽受著煎熬。
一旁的韓范見狀,立刻說道:「曹將軍,螻蟻尚有求生之心,你應當清楚,以你的身份,哪怕被俘,亦不會有事,何必如此執拗。」
曹彬笑道:「我當然知道哪怕被俘亦不會死,可我求死不求活。」
曹彬舉著環首刀,高聲喊道:「衝鋒!」
眾人前赴後繼,一個接一個地向著對面衝去,與敵人搏殺在一起。
巷子之中,難以疼轉挪移,眾人只剩下最基本的搏殺,用生命來進行互相的消耗。尤其是曹彬麾下,自知必死,渾然不懼,只圖殺多了夠本。
整個巷子之中,堆滿了屍體,鮮血橫流,腳踩到上面,淹沒腳面。
打到最後,曹彬身邊的護衛全部犧牲殆盡,只剩下曹彬一人,手提著環首刀,倚靠在牆面,已經脫力。
這時袁譚又喊道:「曹二叔,降了吧,我保證,送你回徐州。」
曹彬笑道:「小子,小看誰呢?我殺不了你,還不能殺死自己嗎?」
曹彬說著,將刀橫在脖子上。
「昂兒,二叔丟了渤海,對不住你,別怨二叔。」
曹彬說完,一剌脖子,血噴三尺,向後倒去,死在了章武這片陌生的士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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