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愈濃

  我氣喘吁吁地回到家之後，媽媽如往常一樣在等著我放學。當她看到我滿是泥土和腳印的衣服，還有臉上的傷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又著急又心疼。

  她連忙快步走過來，眉頭緊皺，眼睛裡滿是擔憂，急切地說道：「哎呀，孩子，你這是怎麼搞的？又打架了？誰幹的？怎麼傷成這樣！」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輕輕地觸碰我臉上的傷口，手指微微顫抖著。

  「快跟媽媽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媽媽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和責備，「你這孩子，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

  我看著媽媽那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我突然跳過去給了媽媽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在媽媽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傻笑著說：「媽媽，我愛你。」這一下把媽媽整愣了，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結結巴巴地說：「這……這孩子，是咋了？是被打傻了？」

  我沒理會媽媽的疑惑，一溜煙鑽進自己的屋子。媽媽跟在背後，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完了完了，就打傻了。」她一邊絮絮叨叨，一邊還想問我是跟誰打架了。

  我也沒再理她，「砰」地一聲把門關上，迅速把髒衣服換了下來，走到洗漱台把臉洗乾淨。整理好之後，我打開房門，對著還在屋外焦急踱步的媽媽說了聲：「媽媽晚安。」然後不等媽媽回應，又迅速轉身進屋，「啪」地關上了門。

  媽媽在門外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裡還在小聲嘀咕著：「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

  聽著屋外媽媽的絮絮叨叨，我滿心歡喜地鑽到自己被窩裡。一躺下，腦海中便不由自主地又回憶起剛才跟席佳楠的那個畫面。她羞澀卻堅定的眼神，那柔軟溫潤的嘴唇，還有彼此緊緊相擁的瞬間，一切都如此清晰，仿佛就發生在眼前。

  我沉浸在這美好的回憶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傻傻地愣在那裡，心中被幸福和甜蜜填得滿滿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也渾然不覺，思緒一直飄蕩在與佳楠相處的美好時光里。

  不知過了多久，倦意漸漸襲來，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也逐漸模糊，慢慢地，我進入了甜美的夢鄉，在夢中，依然是與佳楠在一起的溫馨場景。

  第二天，我早早地來到了學校，滿心歡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與同學們說說笑笑，心情格外舒暢，只是臉上的傷還未完全消退，隱隱有著一些痕跡，但並不是特別明顯。

  同學們雖然注意到了我臉上的異樣，可或許是被我歡快的情緒所感染，又或許是覺得這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傷，所以並沒有開口詢問是怎麼回事。大家依然有說有笑地分享著彼此的趣事。

  過了一會，席佳楠也走進了教室。她那輕盈的步伐如同春日裡的微風，瞬間吸引了我的目光。當她看見了我，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雲，那抹淡淡的粉色如同天邊初現的朝霞，為她增添了幾分嬌羞的韻味。

  然而，她依然大大方方地沖我笑了笑，那笑容里滿眼都是溫柔，仿佛能將我的心都融化。但她並沒有跟我說話，只是轉身坐到了她的座位上，開始整理書包。

  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書本，一縷髮絲滑落臉頰，更顯楚楚動人。我痴痴地望著她，心中滿是歡喜，仿佛整個世界都因她的存在而變得更加美好。

  之後無論是上課還是課間，我們兩個都沒有再說過話。上課的時候，席佳楠專心聽講，她的目光緊緊跟隨著老師的講解，神情專注而認真，時而微微點頭，時而蹙眉思考，完全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

  課間的時候，她跟女同學們說說笑笑，銀鈴般的笑聲在教室里迴蕩。她的笑容燦爛如花，與同學們相處融洽，仿佛忘記了我的存在。

  而我則跟男同學們打打鬧鬧，追逐嬉戲，盡情釋放著少年的活力。看似與平常無異，可只有自己知道，我的心思時不時就會飄向她的方向。

  只是偶爾眼神對視的時候，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我們的目光交匯，在那短暫的瞬間，周圍的一切喧囂都消失不見，只有我們兩個才懂得那種深情。那眼神里飽含著眷戀、思念和無法言說的愛意，仿佛在訴說著只有彼此能懂的情話。隨後，又各自匆匆移開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可內心卻早已泛起層層漣漪。

  就這樣一直到了晚自習放學，我們才結伴一起回家。路上有亮子和程一航幾個人，我們幾個人看似跟平常同學一樣，有說有笑，氣氛輕鬆愉悅。

  然而，我跟席佳楠卻是並肩走著，彼此的肩頭偶爾輕輕觸碰，仿佛有著一種無形的默契。雖然大家都在暢聊著一天的趣事，笑聲在夜空中迴蕩，但從亮子和程一航的眼睛裡，還是能看出來他們對我們的察覺。

  他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瞭然和欣喜，那是對我們之間微妙情感的洞悉，卻沒有絲毫的調侃或嫉妒，而是由衷地替我們高興。那目光中蘊含的真誠祝福，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溫暖而明亮。

  我和席佳楠並肩走著，步伐不自覺地趨於一致。昏黃的路燈將我們的身影拉長，偶爾重合。她微微側頭，幾縷髮絲隨風輕拂過我的手臂，帶來一陣輕柔的癢意。我能感受到她的體溫，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們拉近。我們的手臂偶爾輕輕碰觸，似有若無，卻讓人心頭泛起漣漪。

  到了席佳楠家門口，亮子他們幾個笑著跟我們打了招呼，就繼續往前走了。我陪著席佳楠走進了她家樓道，樓道里有些昏暗，卻掩不住彼此眼中熾熱的光芒。

  這一次，沒有了第一次的尷尬與生澀，我們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毫不猶豫地緊緊抱在一起。她柔軟的雙臂如藤蔓般環住我的脖頸，我的手臂則有力地將她纖細的腰肢摟得更緊。我們的嘴唇熱烈地貼合，彼此的舌尖迫不及待地交纏，相互探索。她微微喘息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我的心也隨之狂跳。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我們，愛意在這狹小的空間裡肆意蔓延，每一次呼吸都充滿了甜蜜與渴望。

  就這樣又過了很久，我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開。席佳楠看著我，她的眼神中滿是眷戀與柔情，那明亮的眼眸里仿佛藏著璀璨的星河，閃爍著深情的光芒，又似一汪清澈的湖水，倒映著我們相愛的模樣。她輕輕地對我說：「回家了。」

  我滿心的不舍，猶如被無數絲線牽扯著，又狠狠抱了她一陣。她輕輕地掙開我的懷抱，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臉上泛著迷人的紅暈，嘴角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轉身向家門走去。

  我痴痴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那扇門緩緩關上，才帶著滿心的甜蜜和眷戀轉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