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請問你知道,張衍在哪裡嗎,他也是雜役弟子。」
「嵐師兄,張衍他…在你到蛇族的日子裡,他不慎摔下山崖,受了重傷…」
「怎麼會?」
怎麼就那麼巧,偏我不在的時候,張衍就摔下山崖,受傷了。
「那他現在在何處?」
「淨心山的落崖洞裡。」
「好,我去看看他。」
「嵐師兄,」孤月的身體不住地大抖,似乎害怕樊盛和乜傢伙會回來欺負他,「我陪你一起去。」
「也行。」
我帶著趙孤月,走了一段路程,不一會兒,就到了淨心山的落崖洞。
只見許衍奄奄一息地躺在草蓆上,他的腳筋和手筋都被人挑斷了。就連旁邊的飯也是餿的,一看就是好久沒有人送來了。
不用想,我當然知道這是樊盛做的好事。
「怎麼短短几日不見,你就成了這樣?」就因為張衍跟我組過隊,樊盛就要虐待他嗎,我想不明白。
「嵐嬰…」聽見來人的聲音是我,許衍緩緩睜開了眼睛,「小心…小心…」
「小心什麼?」我把耳朵湊了上去。
後面的字沒說完,許衍就昏了過去。
孤月害怕地說道:「嵐師兄,我們還是快走吧,待會來人了,咱們可就解釋不清了。」
「你要怕了,你先走吧。」我本來也沒打算讓孤月陪著。
「不,我要陪嵐師兄。」
話音剛落,樊盛帶著乜傢伙走進了落崖洞。
乜傢伙開口質問道:「嵐嬰,你該當何罪?」
我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乜傢伙接著說道:「幾日前,許衍不見了,原來,竟是被你囚禁在此!」
孤月害怕道:「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來看看。」
我說道:「沒必要跟他們廢話。」
「嵐嬰,枉我一直尊你為師兄,」樊盛開口道,「沒想到,你竟做出這樣的勾當來!」
「今日我奉掌門旨意,捉拿囚禁許衍的真兇,有什麼話,你跟掌門說去吧!」
「既是掌門有請,我自然赴約。」
說罷,樊盛和乜傢伙帶著我和孤月,走出了落崖洞,帶到了掌門面前。
「掌門,這就是真兇!」
「嵐嬰,你可還有什麼要解釋的?」掌門滿臉的不可置信。
「掌門,」孤月搶先答道,「今日我們只是去看看許師兄,沒想到到了那裡沒多久,許師兄就昏迷了,如果有人要誣陷我們,我和嵐師兄也只好百口莫辯了。」
百口莫辯?好熟悉的詞,像是在哪裡見過。
「嵐嬰,你有什麼想說的沒?」掌門還是想聽聽我的看法。
「掌門,」我作揖道,「許衍是在我去蛇族的時候墜崖受傷的,我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
「其次,我跟許衍組過隊,在村子裡的關係不錯,也沒有要害他的動機。」
「我就知道不是你,」掌門鬆了一口氣,「樊盛,你抓錯人了。」
「樊某誤會嵐師兄了,向嵐師兄賠禮道歉。」
「其實,我現在最關心的還不是這個」,我對掌門說道,「許衍還受著傷,懇請掌門派人前去醫治。」
「不是我不派人醫治啊,許衍的腳筋和手筋都摔斷了,已是廢人一個,除非…」掌門頓了頓說道,「還有你上次帶來的蛇華丹。」
我知道了,怪不得,許衍的飯都是餿的,原來是掌門根本就不關心。
修仙界就是這樣,強者為王,可以得到上好的資源,而弱者,只能被人踐踏,視生命如草芥。
許衍已經成了廢人,在掌門看來,就失去了醫治的價值,不必醫治了。
「我知道了,掌門,如果還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嗯,你先回去吧。」
我當然不能就這麼回去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我讓孤月先回去了,我又來到了落崖洞。
還好,許衍還躺在裡邊,只是虛弱得昏迷了,我得帶他逃離這個魔窟,但是帶在我身邊,也還是無法醫治他!
淨心山歸曉霞長老管轄,我得去找曉霞長老。
想到這裡,我把許衍背在了背上,一步一步背到了曉霞長老的住處。
門外的童子向曉霞長老通報一聲,我便進去了。
「向曉霞長老問好,」我作揖道,「請曉霞長老救救許衍。」
「他怎麼了?」曉霞長老看起來毫不知情。
「他不是摔斷,而是被人挑斷了腳筋和手筋!」
「蕊兒,你出來下,」曉霞長老對著裡屋喊道,「有病人來了。」
蕊兒?難道是陳嬌蕊師姐嗎?
不錯,出來的正是陳師姐。
「嵐嬰,你怎麼來了,」陳師姐有些驚訝,「你手裡的那位是?」
「許衍,還求陳師姐醫治。」
「你的朋友我自然全力以赴,」陳師姐走上前查看,有些驚訝,「他的腳筋和手筋都被人挑斷了!這是誰幹的?」
「樊盛。」我想不出來第二個人。
「就是那位曾經要暗害你的?」
「正是。」
「還好,他只是腳筋和手筋被人挑斷了,若像當初掌門那樣,筋骨全斷,那才難醫治。」
「你們二人認識?」一直端坐的曉霞長老發話了。
「嗯,我與陳師姐是朋友。」
「那就好,那就好!」
我扶著許衍進了小藥房,等了一小會兒,陳師姐便配好了藥。
「這是內服的,這是外服的,早晚各一次,不出半個月,就能好了。」
「好的,陳師姐。」
「長老,」陳嬌蕊對曉霞長老說道,「我還要醫治其他的傷者,先走了。」
陳師姐帶走了草藥檀木箱。
「嵐嬰,我從沒見到蕊兒見到一個男子,是那樣熱情與快樂的!」
曉霞長老接著說道:「蕊兒已經芳齡17了,若是你有意,可與她結為仙侶。」
「不不不…」嵐嬰羞紅了臉,「我對陳師姐只有朋友之誼,並無男女之情。」
「是不想,還是不敢呢?」
「陳師姐值得更好的人。」
「你再考慮考慮。」
「曉霞長老,嵐嬰先告辭了。」
我背著許衍逃也似的離開了淨心山,回到了自己和趙孤月的房間。
「不想還是不敢?」曉霞長老的聲音在我的腦海里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