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仙之誼，義結金蘭

  山很靜，風很輕，微風拂過的地方，樹葉在枝頭熱情地跳著草裙舞，發出「嘩啦啦」的歡聲笑語。

  成群的飛鳥在空中飛翔著，仿佛為旅途中寂寞的人們帶去問候；夏天的江水敲擊著河岸，與遠方的山脈相連，形成一幅山水相依圖，而我們的主人公——樊新（嵐嬰）正坐在木凳上，思緒飛到了昨天的那個夜晚。

  許清，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逝在眼前，而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嵐嬰，一個已經逝去的名字啊…

  罷了罷了，樊新用煩緒的剪刀，想要把愁海里的絲線，都剪斷，讓這些煩悶愁緒，都隨風散去，卻不料，愁緒越剪越多…

  「怎麼了？你…」端著茶壺，沖泡的同舍友進來，只見他戴著有紅色帽帶、飾有珍寶的帽子，腰間又掛著白玉環，左邊則佩戴著刀，右邊則戴有香囊。

  樊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粗布麻衣製成的長袍，一雙穿了很久，顯得有些破舊的布鞋…

  樊盛師兄的聲音，又飄蕩在腦海中，二人聯手，重建宗門，他做掌門，我做長老，是不是，現在目前生活的窘況就會得以改變…

  「想什麼呢？愈發出神了。」一雙小手伸出，在眼前晃了晃，愁緒便被打斷了…

  「瞧你這呆樣。」那人掩不住笑容，「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我在想昨晚的事，以前的事。」樊新答道。

  「昨晚的事，你我都見到了，上天自有定數，非你我人力所能及也。」

  那人又掏出來一身新衣裳，遞給樊新：「我來了幾日，看你都穿得這樣，想是家裡有什麼難處，你且先穿著，望不要推辭。」

  樊師兄的話語便煙消雲散，腦海中只剩下這善解人意的聲音，樊新有些喜出望外：「你幫我…不行，這是你家裡人給你的，我穿了去，你就沒有了…」

  「我們不已經是好兄弟了嗎？一件衣服，又算得了什麼？你且先穿著，不穿，就是不認我們的兄弟之情了。」

  樊新看那人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只能默默收下，那人又要樊新立馬換上，穿給他看。

  樊新聽話地換上了，一個光彩照人，意氣風發的少年，矗立在這屋內的天地之間。

  「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你穿上，不像個『凡人』，倒活脫脫像個『神人』了，以後，你就都穿我的吧。」

  「那怎麼成…」

  「你曾幫孤立領不到丹藥的我，『雪中送炭』，我自然要『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以盡兄弟之誼。」

  「不好，谷玥，我不能白白地受用…」

  「樊新…我已從樊盛師兄口中，了解到你的家世…你很適合這件衣服…」

  家世…原來，谷玥什麼都知道了…

  「谷玥，我有一事還未曾告知…」

  「何事？」

  「樊新是假名，我的真名叫嵐嬰，是預言中…」嵐嬰要將一切都坦白。

  「不，不用說，我全都明白，」谷玥揮揮手，示意不想聽，「不管是假名也好，還是真名也罷，你是我谷玥認定的兄弟，認定的那個人，這就夠了。」

  「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怪你。」

  「谷玥…從來…從小到大，除了族長爺爺，都沒人…拿正眼瞧過我…」樊新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點點悲傷，眼睛濕潤了，淚珠凝結成的珍珠，點綴在兩人的友誼中…

  「呦，我們回來得不巧了…」來人打破了嵐谷二人的吐露真心。

  「你們兩個回來了，昨天的事…」

  「不，我們並不後悔那個決定，江湖恩怨，不過這般…」

  「還要感謝你，讓我們早日看清了沙長老的真面目，日後會多多提防的…」

  「好，那就好…」樊新鬆了一口氣，昨晚他夜不能寐，如若不是早有準備，他們四人早已是身首異處了，現在想起，還是會感到後怕…

  「都過去了，向前看吧。」

  「我們四個是『不打不相識』，又在昨晚一起『出生入死』，可結為兄弟。」

  「好，那就結為兄弟。」

  「『擇日不如撞日』，今時今日就是吉時。」

  嵐谷何邵四人便在桌上設一天地牌位，點燃香燭，擺放瓜果祭品，焚香祭拜天地。

  「我谷玥！」

  「我嵐嬰，樊新！」

  「我何逍遙！」

  「我邵卿漠！」

  「今時今日結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同心協力，不離不棄，皇天后土，死生相托，禍福相依，患難相證，天地作證，山河為盟，一生堅守，誓不相違！」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發過誓言，拜過天地，義結金蘭，患難與共，神仙之誼，意氣風發！

  四人起身，結伴而行，見人逢說，喜不自勝。

  龍虎宗內，掌門長老，師兄師姐，師弟師妹，皆已知曉。

  愁緒一掃而空，心中的陰霾盡數散去。

  雲在天上輕輕飄蕩，微風繼續吹拂著，來來往往的路過的行人，道著嵐谷何邵四人的兄弟之誼。

  好不快活逍遙自在！

  人生在世，若無三五知己，只求功名利祿，倒比不得，以山川為美，以朋友為樂的這嵐谷何邵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