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坦白＋右護法殉情

  整個寒玉宗，只有一位掌門，一位長老，一位聖女和一位聖子，沒有龍虎宗那麼遼闊，是一個小小的宗門。

  不過，在這裡，沒有龍虎宗那麼多的勾心鬥角，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平易近人，和善可親的。

  這裡有雪山，有湖泊，也有碧水藍天，更有難得的清閒和快樂。

  而萬事萬物並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就算將來自己成了一名絕世高手，也還有很多事是做不到的。

  「你要靜下心來，拋棄心中雜念，有很多人死在歸空境，全都是因為他們無法割捨塵世間的感情，你要拋棄作為人的欲望，要『絕情』，才能早日突破。」嵐嬰耳邊又傳來了水無情的聲音。

  「是，師父，輕舟明白。」嵐嬰嘴上答應道，但心裡卻不這麼認為，在龍虎宗就是因為有這嚴格的戒律，才把人壓的透不過氣來，再說了，自己修仙是為了報仇，又怎麼可能，一點人慾都沒有。

  「明白就好，也不枉費我教導你的一番苦心。」

  嵐嬰繼續修煉著，卻感覺心口一震，寒氣不受控制的朝著自己身上攻擊，水無情見狀，連忙點穴，讓寒氣散去。

  水無情不理解，在嵐嬰這個年紀，還有什麼煩惱，便問道：「你有什麼放不下的？」

  「師父，您應該知道，修煉就是為了長進，大多數修仙者，就是為了成仙，這本來就是人慾，再者，我還有塵事沒有了結。」

  「塵事？」

  「如果，有一個很重要對你很好的人，沒有了，你會放下嗎？」

  「會，因為他已經逝去了。」

  「不，我放不下，如果不曾見過光明，或許，我還可以忍受黑暗。所以，我現在需要做的根本就不是放下，而是拿起。」

  嵐嬰索性對水無情坦白了：「實話給您說了吧，師父，你給我喝的聖水根本就沒用，以前的事我還記得。」

  水無情很是驚訝：「聖水居然對你沒用？你的執念竟強大到了如此的地步了嗎？」

  「是，我的執念很深，在我看來，成不成仙根本就不重要，報仇雪恨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放心，寒玉宗的仇，我會報，我爺爺的仇，我也會報。」

  水無情無奈地搖搖頭道：「可是，仇恨不應該是你活下去的動力，你報完仇之後呢，又該怎麼辦？」

  「我不想太瞻前顧後，那樣會畏首畏尾。」

  水無情又問道：「你就不怕我告訴掌門嗎？你的記憶不曾失去。」

  「我不怕，」嵐嬰一臉平靜地盯著水無情，「你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嵐嬰對水無情有了更多的了解，他才不是這么小心眼，背後會告密的人。

  「我的確不是，」水無情也對嵐嬰有了一定的了解，「水輕舟，你能告訴我，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嗎？」

  「嵐嬰。」嵐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猶豫一秒，都是對死去的爺爺的不尊重，這個名字還是族長爺爺起的。

  嵐嬰又追問道：「師父，你真的叫水無情嗎？」

  水無情堅定地回答道：「已經不重要了，我塵世間的事已了，現在是，將來一直都是水無情。」

  水無情的眼睛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悲傷，嵐嬰很想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以前經歷過什麼，又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這寒玉宗當聖子的。

  「師父的塵事？」

  水無情回過了神，說道:「嗯，不過都已經過去了，嵐嬰，你這段時間就好好練習我教給你的《碧虛刀法》，暫時，不要再嘗試歸空境二階的突破了，你的塵事還沒了，強行修行會對你有害。」

  「好。」嵐嬰便不再嘗試境界上的突破，轉而注重刀法的修煉了。

  另一邊，血魔谷里的少主，坐在大殿上，對著那下面的蟲偶，命令道：「上一次，我造完你後，竟然沒注意到，你已經有了自我意識，敢直闖龍虎宗的爭霸台，差點壞我大事。」

  「要不是杜鵑和成俊峰把你抓回來，我還不知道呢，」那少主滿眼憤怒，「屠芳菲，你知道錯了嗎？」

  那底下的蟲偶冷冷回應道：「屠芳菲沒有錯，也不會有錯。」

  那少主勃然大怒道：「還敢違抗我的訓誡？來人，把屠芳菲推到血池中，我要重新煉化，這一次，我要完全剝奪你的自我意識。」

  屠芳菲毫不畏懼道：「你想剝奪就剝奪吧，隨你的便好了，無論重來多少次，我都不會屈服的。」

  「好，很好，」少主氣的咬牙切齒道，「那我就成全你。」

  站在少主一旁的右護法於心不忍道：「少主大人，請您讓我接管屠芳菲，我保證，她會乖乖聽您話的。」

  「右護法，」血魔谷的少主，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我知道，她長的很像你的亡妻德姬，可是，她終究不是她，你可別心疼她。」

  右護法便不再求情，走到屠芳菲跟前，一把把屠芳菲扔到了血池之中。

  血池之中，裡面數不清的蟲子爬到屠芳菲身上，將她吞沒，她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右護法聽在耳里，疼在心裡。

  她就是她，不會錯的，不管她在血池之中煉化多少次，她就是他的德姬，認定了要守護一個人，就不會改變。

  右護法不願再看到德姬受苦，既然，這一世，他守不了她，那麼，就讓自己陪她一起，承受這鑽心蝕骨之痛。

  他便毅然決然地跳到血池之中，與屠芳菲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好讓這懷中可憐的愛人，減少一份痛苦。

  「右護法，你…」少主在座台上氣的說不出話來，即使他已經把德姬的容貌加以改變，可右護法還是認出了她。

  為什麼？人們總是要為了一些不值得的東西，心甘情願地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真是兩個可笑的傻子…」

  少主又暗暗感嘆道：「還好，我已將二十二隻黑蝙蝠木墜，給了那個叫樊盛的傢伙，只待有一天，龍虎宗就會覆滅。到那時，我將一統十七洲大陸，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