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冰釋前嫌

  我火急火燎地趕往醫院，一路上一直在想：為什麼這個老*生病我會那麼著急？為什麼我還是要這麼一股腦兒地趕往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我停下來腳步，猶豫要不要進去。

  此時我的腦海里全是與王教練之前的不悅，當我還猶豫不決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接過電話，裡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於強蛋嗎？」

  「對，我是於強蛋，你是……」

  「強蛋，我是王教練啊，你上三樓來，我有話對你說。」教練虛弱地對我說。

  我好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一溜煙兒地跑到了醫院三樓。

  我左顧右盼，一直在尋找王教練。

  突然，在我的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於強蛋，我在這兒。」

  我轉頭一看，只見王教練被一個護工攙扶著，面色蒼白，眼眶深陷，黑眼圈明顯，人還瘦了好多，中間的那圈肥油也「癟」下去了，時不時還喘著粗氣，頭髮還是那幾根，只是比原來白了不少。

  我趕忙跑過去，這一刻不知怎麼的，我竟然有點心疼他了。

  他看見我過來了，拍了拍我的肩，說道：

  「咱強哥也是出息了，來來來，進我病房聊，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啊。」王教練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也沒了之前那個囂張跋扈的態度。

  我和護工一起將教練攙扶進了病房。

  護工出去後，教練躺在病床上，眼含淚光地看著我，蒼白的面龐讓我看著有點不習慣。

  他長舒了一口氣，張開乾裂的嘴唇對我說：

  「強子啊，之前呢，是教練的不對，這麼擠兌你，譏諷你……」

  我眼見他面露愧色，心瞬間也軟了下來。

  「教練，之前的事咱也不提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強子啊，當初你進這個球隊的時候，上面的那些人，都覺得你沒啥天賦，都不建議你打球，我看你被人嘲笑，被人冷落，也於心不忍，就把你搞進了我的球隊……」

  聽到這，我鼻頭不禁一酸。

  教練接著說道。

  「強蛋啊，當時你也是把我驚著了，我是沒想到你三步上籃都要學那麼久，還很容易忘記，我都懷疑你這智商是不是有點問題，可仔細一想，是我把你帶到這個球隊來的，我也不好趕你走，於是為了讓你進步，我對你直接貼臉開大，啥難聽就罵啥，甚至上頭了，還給你一個雷歐飛踢，直到……」

  「直到啥啊？教練。」我好奇地問道。

  「直到那場與瘋人院的比賽，你帶隊贏了，我感到非常吃驚，平時你也不這樣，那一刻，我感覺你可能出息了，得想辦法讓你更上一層樓，於是，第二天，我故意拿你吃興奮劑來做文章來激怒你，要是在這之前，你都不帶生氣的，可你摔球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原來那個於強蛋了。」

  「教練，我……」

  「教練這麼做，確實太過分了，是啊，我們沸人隊就沒贏過幾場像樣的比賽，是我教導無方啊，想當年，你教練我可是國青隊的首發控衛啊，只可惜，後來因為這天賦不夠，沒有被選入國家隊，是我這一輩子的遺憾啊。」

  面前的這個人不再是我之前看不起的老*了，他這副樣子讓我非常……

  「強蛋啊，我的時日也不多了，當我聽說你打爆D鼠之後，決定讓你來接管這支球隊，可我也不能直接讓你來接管，這樣太唐突了，於是，我拿袁子龍來激你，可說的也是，D鼠你都能打爆，何況袁子龍呢。」教練緩緩地說道。

  「教練，你別說傻話啊，這個隊還需要你啊，你別……」一行眼淚不爭氣地划過了我的臉頰。

  「你知道嗎，當你暴扣籃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可以放心地把球隊交給你了，強啊，一定要讓我們悍匪越來越強啊。」教練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見狀，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搖晃著教練。

  「教練，你別啊，你不能就這麼……」

  這時候，教練拍了一下我的頭說：

  「你咋想的，我又沒死，就算要走也不是現在走啊，再說了，我就想眯著睡會兒，你小子給整的……趕緊回隊吧，球隊還需要你呢」

  「教練……」

  「去去去，趕緊回去吧。」

  我愣了一會兒，走出了病房，趕忙去詢問他的主治醫生。

  結果竟告訴我他得的是罕見的一種病，目前沒辦法治療，而且教練來得太晚了，醫院也只能給他保守治療。

  走在路上，我的腦袋很沉，腳步卻很輕，差點栽倒在了地下。

  回到球館，看著刻苦沉澱的隊友，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也許，這也是於強蛋成長的必經之路吧，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這支球隊在這一刻也被賦予了非凡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