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陽!!」
「周澤陽!!!」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我已經和陳玉彬真做了,甚至還拍了床戲,不是炒CP,你我都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們還是離婚吧。」
「我走了,今晚還有電視劇的通告,剛好今天也是冷靜期最後一天,明天民政局,我不希望你又落下了戶口本。」
清澈的自來水「嘩啦啦」地灑在洗手盆上,漸漸溢滿,成股的水浪撲在周澤陽的臉上。
修長睫毛一顫一顫地,周澤陽只感覺自己沉溺在海里,想呼救嘴巴卻怎麼也張不開。
聽著隱隱約約在耳邊傳來的呼喚聲,與漸行漸遠的高跟鞋跟踏著地板磚的聲音,他的心臟仿佛抽搐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臉上光滑的皮膚掛不住水滴,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
周澤陽看著鏡子裡自己濕漉漉的樣子,精緻的面龐略顯滄桑,憂鬱頹廢的眼眸閃爍著迷茫。
「哎呀,這是把我干到哪裡來的?」
他甩了甩濕噠噠的頭髮,環顧四周。
南北通透的精品公寓,簡單輕奢的裝修觀感就很舒服,還有陽台上的幾盤多肉和蘆薈盆栽綠色活力滿滿,一看就是溫馨的單身公寓。
面龐還是熟悉的面龐,依舊是壓倒萬千少女的一隻俏梨花。
所以說,好像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穿越,還是身穿。
但很明顯,不知名的力量給他的出現構建了合理的劇本。
或者說,是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自己。
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
他隨手扯下一條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漬和濕漉漉的頭髮。
緊接著,他把毛巾湊到鼻子上聞了聞。
粉色的、帶著淡淡樸素典雅的山茶花香味......
這種茶香與花香的結合。同時還帶有一點點的清新氣息......
一點也不像他這種陽光開朗大男孩的使用習慣。
難道說......
原主是唧...唧佬???
周澤陽打了一個冷顫,十分嫌棄地把毛巾扔在架子上,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耳邊傳來的高跟鞋的聲音,連忙在主臥里找了起來。
「嘶!!」
他提起鞋櫃中的半透明水晶高跟鞋,鞋跟足足有十厘米那麼長。
還有一屋子的女裝,他一眼就看出那套33C的貼身衣物,低頭瞄了眼自己的身體。
很壯碩嘛!但也沒到C的程度。
不對勁!!
周澤陽很快發現了端倪。
十多分鐘後,他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眼睛一睜一閉,瞅著天花板有些惆悵。
好消息,他不是Gay佬。
壞消息,他結婚了!!!
作為曾經華語電影票房最高的導演......許克的表姑的妯娌的兒子的連襟的孫子,反正別管什麼關係,周澤陽和這位大導演關係很親,本身學院派出身的他一畢業就跟在徐大導演的劇組裡面,年僅25歲就已經是徐大導演最信任的副導演。
在劇組裡,周澤陽一直「叔爺、叔爺」地稱呼著許克,自然是風光無限。
更別提有多少女明星們趨之若鶩,如同過江之鯽一般紛紛爬到他的床上。
周澤陽曾有一個夢想,就是要比小李子玩得還要花,爭取在50歲前完成六百人斬,平均一個月一個,已經算少了。
只可惜,才搭上過三十個火包友,連養精蓄銳都不需要的年紀就意外嗝屁了。
這世的原主還結婚了!!
天塌了!!
草...
(是一種植物。)
必須離婚!!!
即使結婚證上的女人看上去確實美若天仙。
但絕對不能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他攥緊拳頭暗暗道。
「叮鈴鈴~」
一道電話鈴聲響起,讓本就心煩的周澤陽一陣火大。
「喂!!哪位??」
「我去年買了個表的周澤陽!!你特麼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你怎麼還沒到京都電視台演播廳??今天上午給你放了假你到現在都不過來是吧!!違約金可是三百萬,褲衩子都賠不起,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過來,下午一點沒到,你就等著賠三百萬吧,老娘不伺候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聲嬌喝,最後更是如同河東獅吼一般,周澤陽握著的電話都抖顫幾分,從語氣中就能體會到她罵罵咧咧的情緒。
周澤陽本就心煩意亂,下意識懟了過去:「你誰啊?」
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一滯,隨後更加尖銳,聲音瞬間再高上八度:「你耳朵聾了嗎?!我是葉懷秋,你的經紀人!」
周澤陽愣了一下。
葉懷秋......
完全沒印象啊!!
穿越不僅沒有系統,還沒有原主的回憶,他可真是一個失敗的穿越者。
不過在回憶的過程中,周澤陽發現自己沒穿越前的記憶竟如此深刻,就像錄像帶一般,把他整整25年的記憶全部刻錄了進來。
「哦,是你啊,葉懷秋。」周澤陽有些敷衍地回應,「我現在就過去,別催了!」
說完他沒等電話那頭有什麼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周澤陽迅速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頭髮。
他知道,今天必須去演播廳,哪怕心情再糟糕,違約金可不是小數目。
他可不想出門倒欠三百萬。
走出公寓,迎面而來的陽光讓他有些眩暈。雖然是在北方,但六月的京都還是很熱的,一下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心裡想著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只能瞎子過河摸不著邊,兩眼一黑。
不過......周澤陽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壓根不知道今天的演播廳在什麼地方。
於是,他厚著臉皮掏出手機,打開微訊,給葉懷秋發了一條信息:「葉懷秋,京都電視台演播廳的地址在哪啊?」
消息剛發出去,不到兩秒鐘,葉懷秋的回覆就到了。
她那帶著火藥味的文字仿佛要穿透屏幕。
「周澤陽!你到底哪根筋搭錯了?!連地址都不知道就敢出門?!你什麼時候能長點心!?」
半個小時後,一輛尊貴的土黃色計程車停在京都電視台演播廳門口。
周澤陽十分肉疼地付了錢,剛一下車,耳朵就被一隻手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