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龍有悔!
飛龍在天!
神龍擺尾……
面對蕭峰的降龍十八掌,段正淳拼盡全力,也沒能抵擋住。
即便朱丹臣和褚萬里兩位家臣,以及四位紅顏加入戰鬥,也都不是蕭峰一人之敵。
不到十個回合,段正淳便被震得真氣混亂,五臟六腑仿佛要移位。
「蕭峰,我似乎沒得罪過你,為何要下此狠手?」
段正淳打得莫名其妙,勉力支撐著問道。
「你是沒得罪過我,但也要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
蕭峰越戰越勇,一掌強過一掌。
段正淳聞言,便想到當年的風流行徑,是不是傷到了那個女人的心,才讓他來尋仇。
思索至此,便不再多問。
又撐了十個回合,段正淳終於扛不住了,蘊含著深厚內力的一掌,眼看就要擊中腦袋。
他反倒不躲了,眼睛一閉,等待死亡的到來。
也罷,就以自己的死來還債!
「大哥,還請手下留情!」
急得團團轉的段譽額上滿是汗珠,見父親有生命之危連忙大喊,情急之下六脈神劍也一併使出。
咻~
凌厲的劍氣,蕭峰也不敢迎接,只能暫避鋒芒。
段正淳這才躲過一劫,看到是兒子救了自己一命,臉上不由露出欣慰之色。
於是使出一陽指,父子二人,第一次並肩作戰。
包不同和風波惡看得大呼精彩,尤其是後者,竟自顧自在邊上比划起來,仿佛他也在戰場似的。
「六脈神劍絕對超出了常規武學的範疇,創出此劍法之人,當真了不得!」
一旁看戲的慕容復,第一次見識到六脈神劍的威力,大為讚嘆。
動動手指就能催發劍氣,這哪裡還局限於劍法,就是用玄幻來形容也不為過。
咦~
攻擊的距離似乎有限制,倒很像劍術高手利用劍身激發的劍氣,只是威力上大了數倍。
因劍氣需要蓄力,靈活性反倒不如實劍。
天地萬物,相生相剋。
如此逆天的劍法,自然不可能真正完美無缺,消耗的真氣必然倍增,常人根本負荷不起。
難怪天龍寺的僧人,需要合力才能使出一劍。
慕容復突然想到在現代玩過的街頭霸王,續氣之後,才能施展大招。
道理與六脈神劍竟大徑相同!
「奇怪,我對武學的理解,似乎有了質的飛躍。」
慕容復突然發現,無論是六脈神劍,還是蕭峰的降龍十八掌,都能看出破綻來。
隱隱覺得,只要自己一出手,便能盡數破之。
那種感覺很玄妙,既像本身實力帶來的自信,又似乎是身體有了巨變。
一時間,他無法確定,總歸不是壞事。
「慕容公子,請出手救一下段郎,求你了!」
就在他思索之際,耳邊傳來甘寶寶哽咽的聲音。
定睛一看,段正淳衣襟被血染紅,顯然已被打到吐血。
段譽的六脈神劍倒是沒有再失靈,只是威力比初時減弱了許多,應是內力被消耗的緣故。
「我為什麼要出手,你們的段郎那麼厲害,我就不多管閒事了。」
慕容復淡然自若,理所應當的道。
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秦紅棉,這個女人脾氣太火爆,不治一下帶壞了野玫瑰,就得不償失了。
「師姐,師姐……」
甘寶寶輕輕推了秦紅棉一把,示意後者開口求人。
「慕容公子,不管怎樣段郎都是你實際岳父,你若見死不救,萬一哪天婉兒後悔了呢?」
秦紅棉儘管有一萬個不願意,也知道此刻只有慕容復,才有救人的本事。
他們總算見識了什麼叫做人外有人,曾經的丐幫幫主有多強大,一人便打得他們沒有還手之力。
「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
慕容復被氣笑了,求人還夾雜私貨,這是多高傲的人才幹得出來。
言語之間,哪裡像在求人辦事,分明就是威脅。
其實他也看得出來,木婉清和鍾靈也想自己相救,只是她們沒有說罷了。
「師姐,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甘寶寶忍不住白了秦紅棉一眼,難得的當著眾人之面駁斥了後者。
實在是時間緊迫,已然顧不上那麼多。
「對不起!是我嬌蠻慣了,還請慕容公子別往心裡去,希望你能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救他一命!」
秦紅棉終於低下高貴的頭顱,換上了懇求的語氣。
然而,慕容復卻沒有直接答應。
他看了木婉清和鍾靈二人一眼,開口道:「給她們道歉,若是她們原諒你們了,我便出手。」
此話一出,二女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深情地注視著慕容復。
微微顫抖著身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惹得王語嫣好一陣羨慕,心裡止不住發酸,要是表哥對我這麼好,我死也願意。
「你!」
秦紅棉暴脾氣又要上來,被甘寶寶狠狠掐了一把才止住。
並帶頭跟女兒說起好話來,「靈兒,都是娘不好,我犯下的錯不該讓你來承擔,原諒娘好不好?」
甘寶寶拉著鍾靈的手,柔和的眼裡夾雜著一絲焦急。
「娘,我沒怪你,只是我需要一些時間,希望你不要逼我。爹沒了,我不想娘也沒了,嗚嗚……」
鍾靈撲進甘寶寶懷裡,放聲痛哭。
「好,娘不逼你,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絕不再逼你」
甘寶寶抱緊女兒,一併哭了起來。
就是不知有多少眼淚是為鍾靈流,又有多少是為段正淳而流。
秦紅棉似乎感同身受,行至木婉清身前,為其擦拭淚痕。
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一切都是娘自私,才使得你從小到大沒有父母疼愛,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要怪娘好嗎?」
她靜靜看著木婉清,第一次用哀求的語氣跟後者說話。
秦紅棉深知女兒的性子跟自己極像,生氣的時候,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萬一不肯原諒,段郎便無人能救。
她做不到似甘寶寶那般柔情似水,這已經是她的極限,鼻尖上不知不覺滲出細微汗珠。
「師……娘,你很緊張嗎?」
木婉清說著,用袖子為秦紅棉擦汗。
自己從小就被她管得極其嚴厲,從沒見過一次好臉色,如今卻能用這種語氣說話,就跟做夢似的。
木婉清本能看嚮慕容復,眼裡充滿柔情和甜蜜。
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