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慕容復騎上黑玫瑰,揚長而去。
只不過,馬上的佳人,換成了王語嫣。
按他的話來說,這叫雨露均沾。
遠遠傳來一句:本公子要去下棋,沒空跟你們瞎折騰。
一日沒有恢復雄風,便如鯁在喉。
軟玉在懷,慕容復卻失去了暈馬的興致,只想早日得到逍遙派的傳承。
切不可辜負了佳人!
「妹夫,等等我,我也要去對弈!」
段譽緩過神,立馬追了上去。
「咱們這女婿當真與眾不同,如此率性而為,難怪有今日這般成就。」
段正淳等人看著彌留的塵煙,絲毫沒感覺慕容復失禮,反倒認為這才是高人應有的姿態。
畏手畏腳,根本不配行走江湖。
……
蒼山腳下,慕容復將馬車暫寄客棧,徒步而上。
「王姑娘,你看這景色多美!」
「妹夫你武藝超群,不知文采如何,可否作詩一首?」
段譽興致極其之高,嗶嗶叭叭一直說個不停。
就連好脾氣的王語嫣,也不禁感覺厭煩,囉里吧嗦一點都不像個爺們。
其他人更是一臉嫌棄,也就鍾靈時不時搭理一下。
「哇~嘎……鳩摩智!」
段譽剛想歡呼,聲音戛然而止。
一看之下,一個體型壯碩的喇叭,如同餓狼般地看著他。
「我的秘籍!」
鳩摩智眼含笑意,卻沒有立即動手。
這裡是聰辯先生的地盤,直接抓人似乎不太合適,再者自己正在下棋。
「妹夫,那個番僧好生可惡,動不動就要燒死我,你幫我教訓他一頓好不好?」
段譽躲在慕容復身後,探出半個頭來,「對了,好像燒死我就是為了祭奠你父親,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
見後者沒有動作,連忙補充了一句。
他是真被鳩摩智的野蠻手段嚇到了,至今都有心理陰影。
眾女捂著嘴偷笑,感覺他那滑稽模樣,十分有趣。
慕容復沒有去看棋譜,而是暗自打量鳩摩智,他這個武功高強的老傢伙,倒有幾分興趣。
「這大和尚看似兇惡,實則從未真正殺過一人,最後還成全了段舔狗。」
就在這個時候,鳩摩智突然臉色一變。
模樣逐漸猙獰起來,雙目通紅,與走火入魔的症狀有幾分相似。
他對面的聰辯先生面不改色,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滿是褶皺的臉上,好似一個即將入土的普通老人。
只是那一雙眼睛極其有神,充滿智慧。
環顧四周,仔細查看。
「虛竹沒來,劇情應該被改變了。」
慕容復滿意地點點頭,這才關注棋局上的變化。
只見鳩摩智眼睛越來越紅,猛地暴起打出一拳,「什麼狗屁珍瓏棋局,根本是無解之棋!」
掌力擊中棋盤,誰曾想,其反彈之力居然強於鳩摩智。
轟!
鳩摩智暴退數步,眼中的血絲消失,額上卻已滿是汗珠。
「強中自有強中手,你破解不了那是你愚鈍,不代表別人也不行!」
段譽見狀頓時滋生棒打落水狗的心思,偷偷探出頭,冷不丁嘲諷了一句。
反正有妹夫在,幹嘛還要怕這番僧。
「哈哈哈,無知黃口小兒,貧僧無法破解,其他人就更不行了!縱觀中原武林,有誰是我的對手?」
他猖狂大笑,加上目空一切的眼神,倒有幾分霸氣。
「那是你沒遇到我妹夫,否則早就哭著鼻子回吐蕃了!」
段譽反唇相譏,他自然知道,鳩摩智前面說的珍瓏棋局,後面所指則是武功。
「哦,那他是誰?」
鳩摩智聞言,竟然露出饒有興趣的模樣。
「這位便是,只要他一出手,就揍得你屁滾尿流!」
段譽束了束妝容,指嚮慕容復。
「既然如此,那貧僧便領教一番,看到底有幾分斤兩。」
鳩摩智正說著,突然揮掌襲來。
臥槽,招呼都不打一個,不愧是你。
「聒噪!」
慕容復冷聲道:「下棋便下棋,盡扯一些沒用的廢話,到你了!」
話里蘊含著他的內力,直接將鳩摩智震得心神失守。
慌忙停下腳步,神情複雜地緊盯著慕容復。
「這位少俠好深厚的內力,不過慕容博老先生對貧僧有恩,只能得罪了!」
好一會,鳩摩智才化掌為爪,轉而襲向段譽。
剛才那一嗓子,令他極為忌憚,卻也不懼。
原本一臉淡然坐在石凳上的聰辯先生,此刻頓時站起身來,一臉震驚地看了過來。
依舊沒有說話,臉上卻多了幾分喜色。
「妹夫救命,他要抓我祭天!」
段譽大驚失色,從慕容復身後左邊躲到右邊。
感覺還是不放心,連忙捏著蘭花指,對準鳩摩智做出攻擊之勢。
後者連忙側身躲避,卻發現是啞炮。
被戲耍的怒意頓時襲上心頭,爪攻立馬凌厲的幾分,加速襲了過來。
「大和尚,都說了先下棋,你是聽不懂本公子的話?」
慕容復面露慍色,不慌不忙彈出一根大拇指,輕輕按在鳩摩智掌心。
他本不想出手針對後者,奈何對方不聽話。
砰!
這輕輕一擊,看似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威力,怎麼看都不像在應敵。
更像是頑童在嬉鬧。
頓時將來參與珍瓏棋局之人,以及聰辯先生的徒子徒孫,看傻眼了。
這麼大的人,還玩兒過家家?
僅片刻過後,他們立馬改變看法。
盪開的衝擊波將眾人震得東倒西歪,險些站立不穩,若還敢那麼想,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身為直接接觸者的鳩摩智,感受最為深刻。
在碰到慕容復那一指瞬間,便有一股洪流,從掌心急劇沖向五臟六腑。
鳩摩智驚惶之下想要運氣阻擋,體內的真氣好似紙糊一般,一觸即破,根本不堪一擊。
喉嚨一甜,整個身子暴退數步,方才踉蹌穩住身形。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臟腑,驚慌失措的道:「閣下功力如此深厚,想必不是無名之輩,你究竟是何許人也?」
無數成名人士在鳩摩智腦中閃過,卻發現無人有此功力。
即便有,也斷然不會這般年輕。
途中,慕容復的名號也有想過,也符合這個年齡段,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慕容家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早就見識過,就是當年的慕容博,亦不如眼前這少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