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拉架
「嫂子！嫂子！誒？二哥，嫂子呢？」
牧雲天跑到地里，沒有看見明月，便瞪著牧雲河問：「你是不是又讓嫂子一個人進山了？村長都說了不行，很危險。你一點都不擔心嫂子，沒心沒肺的，哼！我這就叫村長帶著人去找她！」
牧雲河一把捂住了牧雲天的嘴，「閉嘴！你小點聲。嫂子去忙了，讓我在這等她，還交代了不許大聲喧譁，說擔心會驚擾到山裡的小動物。」
微風輕拂，春光大好，竹林中樹影斑駁。
牧雲河看了一眼已經收拾妥當的自家的田地，笑嘻嘻地把面前攤開了晾曬的木耳扒拉了一下好讓木耳曬得更均勻些，他轉頭看著明月離開的方向，伸手拍了拍牧雲天的肩膀，「嫂子說今天早些回家給我們燉骨頭湯，嫂子說咱倆正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喝骨頭湯，多曬太陽，這樣才能長得高，看見這木耳沒？這是嫂子採回來的，說給咱們改善伙食用，等下跟我在附近撿些柴，家裡的柴沒多少了。」
說著，他動作一頓，從懷裡掏出一個大大的青棗遞給牧雲天，「給，這是嫂子摘回來的，挺好吃的，那邊的甘蔗都是嫂子家的，她說咱們想吃可以自己砍。」
牧雲天坐在地上，先把青棗啃了，然後又砍了一根甘蔗，兄弟二人就一邊吃一邊撿柴一邊等著明月。
明月此時已經跟著一頭母鹿來到了一處山洞。
「就是這裡嗎？」
這隻鹿從一大早就跟著明月，還用嘴咬著明月讓跟著它進山，小萌給明月翻譯了之後，明月才知道原來是它的兒子摔壞了腿，它是到村子找人求助的。
明月果然在山洞口看見了一隻受傷的小鹿，傷的不輕，她先做了包紮，然後起身對母鹿說：「你等著，我去采些草藥回來。」
這時，角落處嗖地竄出來一隻刺蝟。
母鹿怒火中燒地追著它在山洞外跑了好幾圈。
小萌扶額，「哎，主人，就是這隻小刺蝟為了躲避小鹿的蹄子把自己滾成一團才扎傷了小鹿，然後小鹿就一個沒留神摔壞了腿。這隻小刺蝟還挺有良心的，它擔心母鹿離開去求助的時候會有動物來欺負小鹿這才留在這看著的，它還在周邊找了不少草藥呢。它不是故意傷了小鹿的，但母鹿貌似被憤怒沖昏了頭，你還是去出面制止一下吧，這麼有良心的小刺蝟可不能被踩死了。」
明月跟小萌吐槽，「我竟然還要給兩隻動物拉架，還真是活久見！」
明月大喝一聲，「好了！你們再打架我可就不管小鹿了！」
等母鹿不再追小刺蝟了，小刺蝟一下就跳到了明月的肩膀上，然後就說什麼都不再下去了。
明月無奈，只能帶著它去採藥。
等明月給小鹿敷上了藥、又找了木棍做了制動處理、重新包紮好傷口，母鹿從山洞的一塊石頭後拖出來一個鹿角給了明月。
小萌說：「主人，你收了吧，它說這是謝禮，明天還要請你繼續來給她兒子換藥。」
明月抱著鹿角對母鹿說：「你跟我來，我給你指幾樣草藥，對恢復傷勢有利的。」
明月指著面前的草藥說：「你回去可以給你兒子找些蒲公英吃，蒲公英是可以直接吃的。等我回去把這些外傷藥炮製好，明天再給你兒子的腿換藥就行，你別急，不是換藥越勤越好，但你要看好它，不能讓它亂動。」
母鹿點點頭，示意它聽懂了。
明月指指自己的肩頭說：「它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你兒子跑得太快，若小刺蝟不把自己抱作一團滾到一邊，它會被踩死的，扎到你兒子的腳讓它摔傷了，小刺蝟也很歉疚的，這些草藥都是它幫忙找的，你就放過它吧。」
母鹿氣哼哼地一尥蹶子，明顯是不同意，它才不想放過這隻滿身是刺的東西，害得它一歲的兒子差點就死了。它對著小刺蝟咆哮，像是在約戰。
小刺蝟蹲在明月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明月無奈地搖搖頭，「好了，你回家去照看你兒子吧，小刺蝟已經認我為主了，別再想著找小刺蝟報仇。」
明月剛說完，母鹿就蹭了蹭她的胳膊轉身鑽進樹林不見了。
明月出了後山先把鹿角遞給牧雲天，「給，我救了一頭小鹿，這是母鹿給的謝禮，應該能賣很多錢，我還採了些草藥，回家去炮製一下，明天還要進山給小鹿換藥。」
牧雲河嘎嘣一下咬了一口甘蔗，對牧雲天小聲說：「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牧雲天用力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呆呆地點了點頭。
「好了，它走了，你安全了，你可以回家了！」
牧雲天瞪著眼睛問：「嫂子，這又是跟誰說話呢？」
牧雲河指了指明月肩膀上的小小隻的刺蝟。
明月也看了一眼小刺蝟，「跟它。這隻刺蝟就是扎傷了小鹿的罪魁禍首，但是它不是故意的，它也幫忙找了草藥給小鹿治傷，可那隻母鹿非要踩死它，我就勸說了一下，它就說什麼都要趴在我的肩膀上，不管怎樣就是不下來。」
牧雲天覺得自己在聽畫本子，他嗖地站起身，「那就不用說話小心翼翼的了，反正把它嚇跑了更好，還省得嫂子浪費口舌趕它了。」
聽見有陌生人的大嗓門，小刺蝟一下跳到地上把自己團成了團。
明月見它要用刺扎牧雲天趕忙開口，「小刺蝟，他是自家人，是安全的。」
小刺蝟聞言立即解除警戒，嗖地跳回到了明月的肩膀上，伸出一隻小小的前爪揮了一下。
明月笑著跟牧雲天解釋，「它在跟你打招呼。這小傢伙不願意走，我打算把它留在身邊，你們以後會經常見面的，你要不要也跟它打個招呼？」
牧雲天上前，伸出一根食指遞到小刺蝟面前，「哈哈，你好！」
小刺蝟很傲嬌地一甩頭，給了牧雲天一個小屁股。
三人被逗得哈哈哈大笑。
牧雲天把牧老娘的情況跟明月說了。
明月帶著他們邊往家走邊說：「地里已經沒什麼事了，等過兩天雲河跟我一起漚肥。小天，你去看看王大哥去鎮上沒，要是還沒出發就回來說一聲，我跟著牛車去鎮上把鹿角拿去醫館賣了，給娘換些外敷的傷藥回來，我的藥沒有醫館的炮製的好，還是買些他們的藥回來，這樣娘的傷能好的快些。」
王大哥今天還真沒去鎮上，想著等下午去能多拉些人賺點錢。
村裡的人坐牛車不是白坐的，去一次鎮上每個人都要給一文錢呢，當然，明月是個例外。
一聽明月要賣東西，王大哥也不等了，直接去後院套上牛車就往明月家走去。
牧老娘坐在炕上按住了明月，「這鹿角不能賣，你自己留著用。若是賣，不僅賣不上價，還會招來很多利慾薰心的人到後山，到時候那個懂得感恩的鹿恐遭毒手，另外，不能給我買外傷藥，否則我的傷就暴露了，會引來麻煩。明月，你給我配的藥就挺好，還是用你的藥。你們之前不是在鎮上得罪了縣令家的小妾麼，你們可都要小心，這後宅婦人若是毒起來可陰損著呢，所以，你們沒事都別去鎮上，家裡糧食什麼的也都還有，能晚一日去便晚一日去，最好是能挺到雲開醒過來。」
這時王大嫂子笑著進了門，「明月啊，聽說你要去鎮上？走吧！剛好把狼皮什麼的賣了，你今日有采山貨嗎？走，一起。剛好我有事跟你商量。」
明月起身交代道：「雲河，把我剛抓回來的那隻野雞拿過來，跟那兩大包外傷藥一起，讓王大哥給李達哥送去，把你們新編的竹籃和那筐干木耳搬上車讓王大哥幫忙賣了，再把我摘下來的那一籃子青棗分別給王大哥家和村長家送去嘗嘗鮮。」
王大嫂子上前拉著明月的胖手就捨不得鬆開，「哎呦，瞧瞧你這手就是有福氣，哪次上山都不帶空手回來的，下次去一定叫上我一起，我跟著你就是挖野菜都能挖出野菜王來！」
一聽牧老娘不讓去鎮上，王大嫂子便往明月家院子裡一坐對門口的王大哥說：「當家的，那你自己去吧。二弟和弟妹也去，讓他們幫忙把明月家的東西賣了，到集市上找李達，就說是明月的東西，沒人敢上前去攪擾生意的，我上次就是這麼幹的，李達認識你，現在也認得咱們家的人，只要一提明月就好使。我在家好好跟明月妹子商量商量我的想法。」
「好，沒什麼其他的交代我就先走了。」
明月趕忙囑咐，「王大哥，這次的野雞不要錢，那兩包外傷藥是專門給李達哥的，你跟李達哥說，我家如今好很多了，這次真的不能收他的錢了，等我種完地就請他到家裡吃飯，另外，一定跟他強調，他家嫂子最近別去人多的地方，最好去寺廟待一段時間給孩子祈祈福。」
王大哥跳上車揮起鞭子抽了老黃牛一下，高興地回應道：「好嘞！」
等王大哥離開，王大嫂子看了一眼正屋，擔心牧老娘給她投一票否決，便眼珠子一轉拉起明月就往外走，「哎呀，我還有事忘了囑咐當家的，走你跟我去，咱們邊走邊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