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動她一個試試
「你們嫂子呢？又去後山了？」一大早，牧老娘一邊吃大骨濃湯麵一邊問牧雲天。
牧雲天點頭，「是。嫂子去採藥了，她說有些藥就要早晨采才好。我之前誤會她了，以為她回到娘家是為了躲清閒不照顧你呢！你看，院子裡的草藥都是嫂子採回來的，她說只有一小部分是給你的，說你年紀大了吃太多藥反而傷身，說你只吃一些清毒消炎的藥就行，剩下的要靠食補，院子裡大多數藥都是給大哥的，大哥的病不僅要吃藥，還要藥浴，需要很多草藥的，所以嫂子每天很忙，她說今晚吃過晚飯要帶著二哥去漚肥。娘，你說嫂子這麼好，為啥不能跟表姐和平共處呢？她為何要針對表姐啊？娘，你以後能不能勸勸嫂子？」
牧老娘冷哼一聲，「勸？勸什麼？蛇蠍心腸的，我能跟她好好說話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忍耐力了。對了，你這幾日都跟我待在這兒，別回家。」
牧雲天一臉懵逼，「娘，嫂子真挺好的，你能不能別針對她？」
牧老娘把碗裡的湯喝乾淨，指著炕上的碗筷，「嗯，可以，你去把碗洗乾淨，還有你嫂子要乾的那些劈柴和擔水洗衣服的活兒以後都是你替她干！」
「老大，老大，不好了！」
正在大雄寶殿內上香的李達聞聲不悅地皺眉。
他恭敬地把手中的香插進面前的香案，然後疾步來到門口，朝著門口的小弟就是狠狠一巴掌，「走，給我一邊去說話，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佛門聖地不能大聲喧譁。」
當他聽小弟說：「王霸去找明月小姐的麻煩了！」
他嗷的一嗓子，「什麼！敢動明月妹子？走，跟我回去，就算背後有縣令撐腰我也要廢了他。」
李達的小弟壓低聲音說：「老大，不用了，明月小姐已經一腳廢了他了。我來主要是二哥讓的，二哥說王霸的傷今日便能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擔心他不安生，二哥已經吩咐下去了，若是王霸或者縣令再去王家村找麻煩他會派人阻攔，但到底動不動手，如何動手，還要您回去定奪，您已經在這裡吃齋念佛三日了，今日給王嬸子做的法式也結束了，您也該回去主持大局了，哦，對了，二哥還讓我告訴你，說是昨晚你家門前有一個馬瘋了，直接拉著馬車就撞進了你家院子，把你家大門撞壞了，可是我們已經修好了，我不知道二哥為啥還要告訴你。」
李達深深地看了一眼萬福寺後院的禪房，大步朝著萬福寺的門口走去，「我快馬回去，我看他們敢動我妹子試試！你，帶著五個兄弟留下來保護你大嫂，要是她跟肚子裡的孩子少了一根汗毛我就滅了你！」
小弟打起十二分精神領命，帶著人屁顛顛地跑去了大嫂暫住的院子去看門。
妙遠和他的貴客此時從一棵樹後轉身走了出來，站在那靜靜地目送李達走遠。
明月正拿著一個剛做好的口罩遞給牧雲河，就聽小萌在腦海里匯報說：「主人，那個王姨娘果然對李達的老婆孩子下手了，還真的跟你分析的一模一樣，她想除掉李達，一是為了報復他幫著你壞了她的好事，二是為了給她弟弟搶到李達地頭蛇的位子，但是，她沒料到人家已經聽了你的話去了萬福寺，李達還真聰明，他老婆去萬福寺的事竟然瞞得密不透風的，不過，主人，他為何這麼信任你的話呢？」
明月在腦海里呵呵，「你不是告訴我說，李達跟他老婆說我娘跟我都是仙子嗎？仙子的話他怎麼會不信呢？」
「嫂子，你真的不是故意整我？」
牧雲河的臉在萬丈霞光下泛著油油的菜綠色，他光想想接下來要乾的活兒腸子都能打結。
就算是把腸子系死扣兒都不能把晚飯吐出來。牧雲河就是帶著這樣的決心接過了明月做的口罩，挑起扁擔，跟著她進了牧家的茅房。
牧雲天奉了他嫂子的旨意正在跟村長一起通知大家關好門窗。
牧老娘早已經緊閉了門窗，此時，她正坐在炕上，單腿膝蓋支起，胳膊架在上面，抓著一個大雞腿吃得滿嘴油光，「臭小子，你們等下肯定吃不下，這兩日的胃口應該也不會好，我就勉為其難的替你們吃了吧。」
牧雲河在快失去嗅覺和味覺的時候終於幹完了，他撒腿就往明月家跑，再也不想靠近自己家地頭的糞堆了。
「牧家小二啊，你來，我給你家弄了點乾柴沫子。你把這兩筐東西加到糞堆里，有助於漚肥。」
牧雲河剛跑到村口就被村長給逮住了。接著就是熱情似火的左鄰右舍……
這幾天，大家對牧雲河的勤勞也是有目共睹，都接受了改過自新的他，對他也熱情了很多。
「小二啊，來，我家豬圈裡還有點肥，你挑去吧。」
「來，我家雞窩裡也有！」
「小二啊，看看，賺點錢、種點糧食多不容易，以後可別再賭了。」
「是唄，明月為了你家可是都累瘦了，你若是再去賭，我們就把你們牧家一家子都趕出去。」
……
明月，她自然不能浪費了鄉親們的好意，她大手一揮，肥料統統來者不拒。
「謝謝，謝謝叔伯嬸子們的肥，你們說的對，去賭的都是壞人，你們日後若是發現我家老二再去賭，回來告訴我，我一定把他的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再請你們吃大肉。雲河，還不謝謝大家對你的關心！」
牧雲河覺得自己翻地沒累死，可能會在今天被熏得一下蹺了辮子，還有，心好堵，自己已經不賭了，這些人怎麼就抓著自己過去的短處沒完了呢，另外，他都要被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了還要謝謝大家的關心，這是什麼邏輯？！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和脆弱的肋巴扇，簡直都要哭出來了，奈何在明月的眼神威懾下還要對著鄉親們一一鞠躬致謝，「謝謝，呵呵，謝謝大家了。」
叔嫂二人按照村長教的方法將肥堆發酵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多了。
「嫂子，二哥，快回家洗漱，娘讓我給你們燒了熱水。嫂子，娘說她給你找了一套衣服放在你跟大哥的屋子了。」
牧雲天捏著鼻子站在大門口等了好久，終於看見人回來了，他跳起來招手喊了一嗓子，然後嗖一下就跑進了屋。他現在還是依舊適應不了空氣中瀰漫開來的味道。還好嫂子有先見之明，讓自己和娘搬來了明家，這要是在自己家可能已經窒息了，還有，好在是在晚上漚肥，這樣就不會耽誤鄉親們明日的正常生活了，只是，二哥好可憐啊！
牧雲河洗漱完就攤在炕上一動也不想不動了。
「老三，我的雞腿不是沒吃嘛，你去給我熱熱。」
聽見二哥有氣無力的聲音，牧雲天摸了摸鼻子，「那個，二哥，你的雞腿已經被娘吃掉了，而且，她因為擔心你沒胃口，把雞湯也都喝了，一滴沒剩。我給你煮了粥，烤了紅薯，我這就去端過來。對了，還有大哥，他的那份雞湯也被娘喝了，他今晚的夜宵也只能喝米湯了。」
牧雲河瞪大了眼睛，從炕上驚坐而起，「什麼？！娘咋一下吃這麼多！」
牧雲天呵呵，「哥，一點兒都不多，她沒吃饃饃和餅，就是把雞肉吃了。娘說，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她說之前太溺愛咱倆了，以後要讓咱倆好好勞動改造，不能總想著享福。」
牧雲河默默咽下了悔恨的淚水。他為啥非要留著個雞腿放在那眼饞親娘嘛，吃了它不香嗎？！
「啊……老子不會放過你們！」
全村人都準備睡覺了，突然後山傳來一陣咆哮。
「不好，是咱們家的地！」牧雲河一咕嚕下了地，不顧渾身酸疼，披上衣服拿起門口的鋤頭就沖了出去。
「回去！老三，把你二哥拉回屋！」
牧老娘的聲音從東屋傳來，威嚴不容置疑。
牧雲河不甘心，「娘，我去看看，那可是嫂子帶著我們好不容易開出來的五畝地，不能被畜生給禍害了！」
牧老娘拿著雞毛撣子把炕拍得啪啪作響，「回去！地里現在什麼都沒有，能禍害啥？你現在弱得跟小雞子似的，你去了就是倒搭！你長點腦子，咱們人都留在家裡才是最好的！明天，你起來就去找村長，讓他多帶著些人，你們一起去後山好好看看，若是發現有危險，就多設置些陷阱什麼的。」
牧雲天拉著牧雲河的胳膊回了屋，「二哥，娘說的對。況且，你跟嫂子剛弄了糞堆，不管是什麼，只要存了壞心思，我就咒他掉進糞堆出不來！」
「啊！」
後山的一伙人，繼帶頭兒的踩了一腳的不明物之後，又有兩個人齊齊掉進了糞堆中央的氣井裡。
「好，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小萌，他們破壞了我的植物營養液，你說我要不要打上門去要賠償？」
明月現在很累，躺在那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萌暗暗撇嘴，你就吹吧，有能耐你倒是起來呀！但回答明月的時候，它的語氣卻變得很恭敬，「主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現在是養精蓄銳的時期，不能早早地暴露了實力。不過，你三小叔子的烏鴉嘴可是真管用，他們一共來了五個人，現在已經有三個掉進了糞堆，剩下兩個若是能一身乾淨地把他們的同伴拉出去已經不錯了，想來，他們今晚沒心思進村來找麻煩了，但是，那個王姨娘如今沒了管家權，她就認為是你害的，想必不會善罷甘休，這次掉進糞堆的又是她的親弟弟，這人被你收拾才沒兩天，怎麼好的這般快？！那個縣令腦子又不太好，主人，你要小心他們的一些陰損手段。」
明月在炕上把自己攤平，「嗯，知道了。你說，這王姨娘是不是內心扭曲得厲害啊，扳都扳不過來的那種，她下毒害人，我不想做替死鬼就是我不對了，哼，等我身輕如燕了，我第一個去滅了她這種心術不正的，還有今晚來後山的那幾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已經放他們一次了，這是他們自己活夠了又來挑戰我的底線，到時候可不能怪我下手狠。」
小刺蝟此時已經吃飽喝足，還洗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正趴在牧雲開的枕頭邊呼呼大睡。
明月戳了戳小刺蝟，小刺蝟扭了扭屁股換個姿勢繼續睡。
「嘿，小東西，合著你來我家是看上了牧雲開的枕頭了？」
王姨娘此時也正對明月恨得咬牙切齒，「哼，幾個鄉野村民想跟我斗？！自不量力！」
丫鬟小心翼翼地問：「主子，公子都去了有一會兒了，真的不用再派人過去看看？他身上還帶著傷呢！」
燈光下，王姨娘眸光陰鷙，「不必，就是抓個女人打個半死而已，這種事他做得很順手，你去看看老爺從前衙回來沒？若是回來了就去通報說我病得起不來了想要見他，對了，幫我把牧雲蓮的信拿來燒了，別讓老爺看見。」
小萌報告完王姨娘的動態又算了算明月燃燒卡路里的情況，「主人，按照你如今這種強度的訓練，若想恢復巔峰怕是要三個月呢！還有，王姨娘這個弟弟可不僅僅只是一個紈絝，他手上有很多打手的，當初，李達就是為了不讓他稱霸一方為禍鄉里才帶著人搶著當了地頭蛇的，而且，他就算錯手殺了個把人還有他縣令姐夫包庇他，天高皇帝遠的，就算他把天捅出窟窿，他姐夫都能隨便找人幫他把罪名給替了，你明著不能把他怎麼樣，暗地裡動手也不容易。」
「我還就偏不信那邪！」明月一下坐起身，找了一身利落的衣服換上，去廚房找了幾個麻袋就趁著夜色出門去了。
後山，幾個黑衣人都不知自己是怎麼暈過去的。總之，他們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