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大殺四方
大雨下了兩天,雨水狠狠地捶打著敵軍的營帳。
一陣冷風吹來,帳簾被掀開,主帥坐在上手位,面沉如水,盯著地上被雷劈死的屬下。
「狄副將,帶兩千人搜山!」
「這……」狄副將猶疑,這麼大的雨,他也擔心有去無回,但是他知道,這位主帥的話從來都是聖旨,他們只能服從,他帶著人視死如歸地出發了。
山洞中,篝火驅走了所有的寒氣,火光也溫馨了這一隅之地。
牧雲開給明月和陳鵬蓋好羽絨被,轉身繼續去煮方便麵,順便把小魚乾拆開放到飯盒裡。
突然,小萌急急地呼叫出聲,「男主人,不好了,敵軍還有五百米抵達這裡。」
明月因為給陳鵬輸了太多的血也昏睡了過去,因為之前的設置,沒有明月的批准,小萌不能動用電磁波,所以雷劈的絕招不能施展,小萌心急如焚。
牧雲開驀地起身,拿起長劍閃身沒入了無盡的風雨里。
狄副將正指揮著隊伍分批搜山,突然,一聲破空聲划過綿延的雨幕朝著他襲來。
他猛地回頭,只見一個鬼面人正拿著長劍朝著他刺來。
牧雲開手上的長劍氣勢如虹,帶著摧枯拉朽之勢,殺氣瀰漫了整片叢林。
狄副將霍地抓起身邊的一個小兵,替自己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與此同時,他利刃出鞘,砍向牧雲開的左臂,借著牧雲開躲閃的空檔閃身避出十米之外,他大手一揮,對著身後的弓箭手命令道:「放箭!」
千餘支箭矢霎時間穿透雨幕朝著牧雲開射去。
牧雲開凌空而起,就在他閃身飛上半空的瞬間,無數的箭矢直直扎進他剛剛所在之處的地面,如果慢上一秒,他就會被射成篩子。
他眸光一寒,揮劍殺進了弓箭手的隊伍,招招狠厲,沒有一劍落空,頃刻間就收割了幾百個性命。
牧雲開離開軍營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大殺四方了,他浴血廝殺,他體內的某種力量似乎被喚醒,越殺招數越凌厲,越殺動作越敏捷,他的長劍染血,衣衫也是一片血紅,但沒有一滴血是他的。
狄副將站在隊伍之後,冷眸微眯,抬起右手拿過侍衛手上的弓,左手從一旁的箭筒中抽出三支利箭,三箭齊發,朝著牧雲開狠狠射了過去。
正在跟牧雲開交戰的士兵似乎看懂了狄副將的心思,不惜性命死死將牧雲開拖在原地。
那三支箭是響箭,嗡鳴聲穿梭在風雨中,似乎是在向它的目標示威,宣示它們的凌厲,宣示它們不論如何也會有一支射中目標。
就在這時,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一直長槍帶著氣吞山河之勢破空而來,掀飛兩個士兵,它巨大的力道帶著士兵直接迎上了那三支箭矢。
「啊……」
士兵就這樣慘叫著成了牧雲開的肉盾。
狄副將的目光穿過雨簾遙遙望向從不遠處走來的明月。
明月帶著面具,踩踏著身邊的樹木借力幾個跨步就來到了牧雲開身邊,她迅速收回弒神槍,背對著牧雲開,帶著凌厲的殺氣與他共同應敵。
他前進,她就以槍為盾守著他身後的路,他後退,她便揮動長槍替他開出歸來的途。
因為有她,牧雲開殺的更加無所顧忌。
牧雲開也曾在軍中跟人配合過,但是,從沒有哪一次敢這般將性命相托。不是他不信任同伴,而是,同伴不信任他,所以,打起來就有了顧忌,他也是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兩個人共同應敵可以這般默契。
明明是兩個人,卻讓千名敵兵有了勢均力敵之感,甚至隱隱覺得對上的是千軍萬馬的強敵。
狄副將眯了眯眼。
就在明月護著牧雲開再次進攻的時候,狄副將和他的侍衛一起彎弓搭箭,分別射向明月和牧雲開。
狄副將冷冷勾唇。看你們還怎麼囂張?護著對方嗎?那就得捨出自己的性命。
牧雲開一咬牙,將明月死死護在懷裡凌空而起。
一聲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狠狠刺激著明月的耳膜。
他們避開了箭矢,但是牧雲開轉身的時候,被身後的士兵一刀砍在後背上,整個後背瞬間皮開肉綻。
明月周身殺氣大盛。
嗖的一聲,她的弒神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手而出,直直貫穿了狄副將的眉心。
狄副將睜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地重重倒地,死不瞑目。
擒賊擒王。狄副將的死亂了敵軍的軍心,他們也被明月的狠厲震懾得失了心魂,紛紛四散而逃。
站在山洞口的陳鵬看見這一幕,目光微凝。慕容祖父都沒把弒神槍用到這種程度,傳聞上一個能將弒神槍用的遊刃有餘的還是慕容曾祖父,明月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她究竟是慕容家的義女,還是……她本身就是慕容家的血脈傳承?
明月看看已經小了的風雨,並沒有追擊敵人,一是牧雲開受傷了,需要趕緊醫治,二是這裡距離敵軍的大營太近,幾萬大軍畢竟人多勢眾,他們不能以卵擊石,更不能在這等死,他們需要儘快撤離。
「明月,你真」
山洞口,陳鵬厲害二字還沒出口,已經被明月一記手刀劈暈了過去。
明月手腳麻利地收拾好山洞中的東西,然後從倉庫里拿出直升機,帶著牧雲開和陳鵬迅速離開是非之地。
明月家,牧老娘大半夜的在院子裡裹著羽絨服走來走去。
牧雲河自從那次看見牧老娘半夜翻牆逃跑之後便留下了心理陰影,他起夜回來,看見牧老娘這樣,嚇得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顫著聲音問:「娘,你怎麼了?」
他在心裡祈禱,娘啊,你千萬別發病啊,嫂子不在家,沒人能治得了你的病。
牧老娘剜了一眼牧雲河,「瞧瞧你那慫樣,我就是睡不著,心裡有點亂,出來涼快涼快,你趕緊回屋睡覺。」
小黑從狗窩裡跑了出來,蹲在院子裡,一臉擔憂地望向無盡的夜空。
妙遠今晚去了牧家的破房子,在裡面念誦了一晚上的經文,小刺蝟安安靜靜地守在香爐旁邊,同樣一夜未眠。
南疆,一個偏僻的村落。
牧啟站在院子裡,問身邊的麥蒙,「麥蒙,明月和牧雲開真的能平安回來吧?」
麥蒙本來睡得好好的,被牧啟拉出來看月亮,他抬頭看看蒼穹上的黑雲壓頂,打了一個哈欠,「刀疤大人,你放心,我家主子和夫人很靠譜的,他們既然讓我把你接來這,說他們三日必回,那就一定能回來的。」
福順樓後院。
牧雲開忍著後背的傷痛慢慢推開房門,走到床邊,脫力地坐了下去。
明月雖然在飛機上簡單幫他包紮過,但畢竟是傷得太深,只要稍微一動就會扯開傷口,他需要一段時間恢復。
明月把陳鵬安置在了隔壁的小客房,然後才回去。
說起來,不知是陳鵬心大,還是因為他信任明月,竟然直接睡了,還睡得很香。
明月回房之後先給牧雲開打了一針特別為他研製的止痛針,然後又給他重新縫合傷口,包紮,這次,明月直接把人按著趴在床上,禁止他再自主行動。
「你好好養著,有什麼事叫我,我明日讓小張回去跟爹他們說一聲,就說你還有幾日才能忙完,咱們半個月之後回去。這半個月,你安心在家養傷,我去保濟堂好好教教之前收的那幾個徒弟。」
「好,聽你的。」說這話的時候,牧雲開臉上掛著淺淺笑意。其實,一路上,他心裡反反覆覆在重複一句話: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