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之中,身為一族之長的富岳看著眼前來客面色並不太好。
「我倒是沒有料到白牙的孩子會是這般不聽勸告。」
這位棲身戰場久久不得安寧的宇智波族長,似乎也是終於偶得空閒,換上了那一身黑色的浴衣雙手攏袖。
「我上次應該就已經說過,你應該對自己的敏感身份要有自知,最好不要再來宇智波族地才對。」
「你這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裡還是說真如族中所說是你的老師下一步就要拿我們宇智波立威?」
富岳語氣不善,再加上那一張早已習慣性板起來的一張臉顯得略有兇惡氣息。
但凡來者是一個腦子不太好用亦或者對宇智波一族偏見頗深的傢伙,或許都會直直調頭離開,走的時候或許還會在心中罵上幾句。
可這位白牙之子卻並非是一個腦子不那麼好用的傢伙,自然是聽得出其中關隘。
不管是四代火影親傳弟子的身份,又或是他那顆來自於帶土的眼睛.
在這宇智波族地之中都有些太過扎眼了。
上一次來此地尋找誠一蹤跡之時,富岳便有意無意的提到過這兩件事。
此刻將卡卡西攔在門口,更是說出這般難聽的話語
想來這位族長,也並非可以隨心所欲。
就像是.卡卡西自己的老師那般。
「不是的富岳族長,我這次前來是有一些情報需要轉達.是關於誠一的。」
「嚯關於誠一嗎?」
富岳微微閉眼,仍是那幅把一切盡掌的姿態。
「進來吧,天兒有些涼了.把客人一直攔在門外也是一種無禮。」
再度進入那還算寬敞的宇智波族長家中,富岳一路將這位身份複雜的白牙之子領到茶室之中。
「美琴.抱歉,麻煩你沏茶了。」
說出此言之時,富岳像是稍稍猶豫。
「這是什麼話,馬上就來。」
但妻子那相當穩重的態度,令得富岳不得不再度板起那張臉。
「美琴阿姨我記得已經懷有身孕,便不麻煩了吧」
「我當然不願意自己懷有身孕的妻子還做這些事,但這是禮節。」
富岳像是從鼻息之中微微一嘆。
「好了,你不妨說一說來意。」
「雖然你是帶土也是誠一的好友這件事我很清楚,但這不是你三番五次可以來我家中的理由。」
銀髮少年也是微微點頭。
「當然,富岳族長之前所說,卡卡西並未將其當做耳旁風。」
「不過這一件事我也是受人所託,不得以再來叨擾。」
說完,卡卡西緩緩從身後掏出那柄捆著厚厚捲軸的初期版飛雷神苦無,將其放在了茶几之上。
而這般舉動也是令得富岳微微皺眉。
在別人家中掏出武器.這可不是什麼禮貌的行為。
只不過卡卡西似乎也深明此中含義,因此故意將動作放得極慢。
「如果可以的話,我需要施展通靈之術將那人帶來。」
富岳則是眉頭一挑:
「施展通靈之術把人帶來?嗯小鬼頭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卡卡西也是一嘆:「這要解釋起來可能有些麻煩.我就當富岳族長首肯了?」
富岳微微沉思,口中輕輕『嗯』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這個自幼便天賦出眾的白牙之子到底是要耍些什麼花樣。
但對方的態度卻還算有禮,不像是來找茬。
何況就算是來找茬,一個還只是『天賦』出眾的白牙之子,四代火影之徒.
還不能對他這早已在戰爭之中磨礪出鋒芒的宇智波族長做些什麼。
「那麼,失禮了。」
卡卡西再度抓起那柄苦無身形微微後撤,而後並未咬破手指只是雙手結印。
「通靈之術。」
通靈陣法的紋路鋪展開來,只不過後續卻是久久沒有反應。
富岳皺眉道:「這話由我來說或許有些可笑.但卡卡西,教你通靈之術的人是誰?」
「通靈契約乃是必須通過血契相連的時空間忍術,且不說人與人之間締結契約這種事合不合乎常理.」
「難道教你通靈術的人,沒說過血契的媒介乃是血液?」
聽到富岳這般教育,卡卡西也是感覺自己眉心一痛。
他當然知道通靈之術的施術原理.也知道正常情況下,無法通靈出『人』來
只不過這麼一搞,反倒是弄得他這位木葉眾人眼中的『天才忍者』此刻是在搞笑一般.
誠一那傢伙.難道根本就用不出來飛雷神之術了?
這種事他都不先試試再做打算?
富岳當然也發現了卡卡西那愈發難看的神色。
看上去.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個早熟的天才忍者,應該也不至於在這種事上,來拿自己尋開心才對。
「嗯你解釋一下吧。」
卡卡西強忍下立馬沖回醫院給那傢伙來一個劈頭蓋臉辱罵的衝動,微微咬牙道:「富岳族長.還請給他一些時間。」
「給他?」
好在就在富岳的眼神越來越奇怪,卡卡西感覺越來越難頂的時候.
「砰!」
「嘶」
卡卡西立馬扶助了那個明顯已經無法站穩的傢伙,稍有些埋怨道:「我倒是希望你是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才跟我說的那些計劃。」
富岳有些震驚的眼神之中,那個穿著一身病號服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還撞了桌角的傢伙有些齜牙咧嘴道:
「抱歉.又出了點意外。」
「富岳叔,下午好。」
「.下午好,誠一你這是?」
明顯有些複雜的情況,令得富岳的腦子也像是撞上了桌角一般,一時有些發懵。
人類還真能通靈人類?
卡卡西跟誠一簽下了通靈契約?這又是怎麼做到的.
不對
哪裡不對
誠一怎麼又是一幅虛弱到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在卡卡西的攙扶與白金之星的輔助之下,誠一好歹是穩定身形盤膝坐了下來。
「抱歉富岳叔,事情稍微有些複雜,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了。」
「水門大人,現在不太願意讓我亂跑」
富岳好一番呆愣之後,好似總算整理出了一個還算能說服自己的思路。
「嗯,貿然與敵國S級叛忍交手這種事,確實有些太過魯莽。」
富岳微微點頭,言語之中既有教育,也有絲絲自豪道:
「會吃些苦頭也是正常的.畢竟那可是能夠以一人之力攻陷城池的赤砂之蠍」
「你們兩人能夠安然返回,並將其生擒.我已經很驚訝了。」
「我為你們感到驕傲,誠一。」
富岳像是有些感嘆。
不管是那先失去雙眼光明好似淪為廢人的誠一,又或是本來都已經『確認死亡』的前宇智波吊車尾帶土.
現在他們二人竟都是有如奇蹟一般歸還不說.
兩人復出之後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活捉拿下了赤砂之蠍這樣的危險忍者。
這件事對於木葉整體而言還算機密,但在上層之中卻也已經傳開。
畢竟之後想要與砂隱進行第二次和談這種大操作,四代火影不可能瞞住所有的木葉高層。
而執行並完成這般重大任務之人的身份,或許在其他人眼中還有些許迷障。
可對於富岳而言,這兩個相當晃眼的族中後輩一起失去蹤影,又豈能發現不了?
更何況誠一在臨行之前,還與鼬有過一場約定。
如此也就讓富岳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不管是對於木葉又或是宇智波,都乃是極其提振人心的消息。
只不過就在富岳想要繼續開口表揚並警醒誠一不能大意之時。
「啊?」
誠一先是一愣,仿佛有些不知道富岳在說什麼。
富岳也緊隨其後有些發愣.一時好似話語哽咽。
「難道.不是因為赤砂之蠍的事?」
誠一也是立馬回過神來。
「啊嗯嗯嗯.就當是吧。」
「.就當是?」富岳的臉色愈發有些難看。
誠一也是趕緊搖頭道:
「啊不不不,確實是有些大意了而且這個可算是機密來著,富岳叔。」
「哈我說嘛.」
聽到誠一這般解釋之後,富岳可算是保住了自己的顏面,進而補充道:
「這是機密不假,不過卡卡西也是親衛暗部,我等各族族長也早就由水門通知過.你倒也不必如此緊張。」
說完此話,富岳也是調轉話語不再多言。
「不過.你既然已經受傷,為何又不安心修養,還要托卡卡西將你帶到此處?」
他微微皺眉道:「你之前說.是水門不讓你亂跑?」
富岳輕捻下頜,眼眸之中隱隱有些銳氣綻放。
「我是該理解為,你的行動太過魯莽,以至於水門不得不暫罰你在醫院中禁閉還是說他想要讓你」
「封口什麼事?」
誠一微微瞪大雙眼稍有震驚。
吔?
族長大人這是長進了不少啊?
還真給他猜到了。
雖然大有可能是過程全錯答案全對,寫在卷子上也不會給分
但好歹對了不是嗎?
誠一微微搖頭好似感嘆:「族長大人,慧眼如炬。」
而富岳似乎也聽出了誠一話語之中好似什麼奇怪的東西,臉色稍有怪異。
也正是此時,前去沏茶的美琴輕輕叩響茶室房門。
拉開房門之後,美琴看見眼前來客也稍有些訝異。
「啊啦誠一君.我之前都沒有發現你,是剛剛才回木葉嗎?」
「怎麼又穿著」
見到誠一這般姿態,美琴顯然是有很多話想問。
但她似乎又轉念想起,自家丈夫是在談論正事,便又將剩餘的話語忍下先不多問。
誠一也是在某道虛影的幫助之下扭轉頭顱:「美琴阿姨,下午好。」
「是剛回來,您的狀態應該還好吧?鼬呢?最近有開心一些沒?」
眼前穿著一身病號服的小伙子,似乎是在見到美琴的一瞬間,便全然調轉了話頭,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美琴看向誠一的眼神之中,也因此多出了絲絲笑意。
這個孩子太懂事.
三言兩語之間便是將美琴本來顯得有些多餘的話語全然找好了台階。
懷有身孕的美婦人也是微微俯身將手中沏好的熱茶與杯具放下,笑眼盈盈道:「放心吧都挺好的,但這些事咱們還是放在之後吧」
「要是真的擔心,今晚能有空留下來吃頓飯就更好了。」
「上次你可就已經推掉一次了?」
誠一想要撓撓頭,但手卻不是那麼聽使喚。
他只能露出一個有點尷尬的表情。
「我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