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賞花宴

2024-08-05 17:47:55 作者: 魚深深
  周縣令府上在最熱鬧的地段。

  此時門口已經是人來人往,金氏和溫柔娘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兩人由周家的丫鬟引進後花園,裡面全是來參加賞花宴的。

  金氏忍不住嘀咕,「怎麼這麼多人,你看那幾個簡直打扮狐媚子一樣像是賣弄風騷的。」

  荷花池旁邊站著幾個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單看外貌完全壓過了溫柔娘。

  金氏不由地撇嘴,她最討厭這樣的女子,當初溫巧娘那個死娘萬氏就是仗著一副好皮囊嫁給了溫朗。

  要不是短命死了,騰出了正妻之位,她明明愛慕溫朗怕是也只能另嫁他人了。

  溫柔娘抿唇,「娘,你少開口說話,只要縣令夫人看到我,我一定會脫穎而出。」

  她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失手。

  金氏心想但願吧,原本她還對自己的女兒有自信,這會兒真是一點自信都沒了。

  不過女兒讓她少說話,這個金氏聽進去了。

  萬一選不中,到時候女兒也怪不到她頭上來。

  宴會從早上到晌午就結束了,中間縣令夫人倒是出來了,只不過圍在身邊的人太多了,鎮上有錢有勢的人家不少。

  金氏和溫柔娘只是一個小小師爺家的家眷,連搭話的機會都沒找到。

  至於縣令公子,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

  這讓溫柔娘大失所望,心情不好地往偏僻的地方走。

  她原本只是想散散心,沒想到聽見隔壁牆跟有人說話,

  「公子,夫人給你準備的賞花宴你怎麼也不去看看,裡面全都是美人兒,說不定就有公子的好姻緣呢。」

  「不去,左右不過是一堆庸脂俗粉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溫柔娘心跳加速,隔壁就是縣令公子?

  這可是老天爺賜的機會,她說什麼也要把握住了。

  當即也顧不得什麼矜持,直接取下腰裡掛著的荷包就拋了過去。

  好巧不巧的,剛好就砸中了人。

  「哎吆,誰砸我!」

  「人就在對面,過去看看!」

  溫柔娘心底頓時一喜,假裝啜泣著喊了一聲,「我又不認識你們,你們也太過分了,為什麼要扔我的荷包。」

  周同帶著隨從從另一邊過來,就見一個穿著緋色衣裳的女子在左顧右盼,很著急的樣子。

  隨從呵斥道:「你是誰?剛才是不是你用荷包砸人的!」

  溫柔娘像是被嚇到一樣,花容失色,急忙行禮,「見過公子,小女子被人捉弄,荷包被扯下來扔了,沒想到會砸到公子,小女子給公子賠罪了。」

  周同看了一眼溫柔娘,嗯,長得還不錯,不過比起昨日見過的潑辣美人還是差了點意思。

  吊兒郎當開口,「沒砸到我,砸到我的隨從了,你給我的隨從賠罪吧。」

  這小把戲,以為他看不穿?

  見的多了去了。

  溫柔娘聞言臉色微變,抬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周同,「公子,我爹好歹是溫師爺,我如何能給隨從賠罪,再說荷包不是我扔的,你為何要為難我一個小女子。」


  周同原本甩著扇子要走,又定住了腳步,「等等,你說你姓溫,是溫朗的女兒?」

  溫柔娘心中打鼓,「是……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莫非他爹得罪人了?

  「沒問題,就隨便問問。」周同又恢復了平安模樣,用眼神示意隨從把荷包拿出來。

  隨從將荷包遞給了溫柔娘。

  溫柔娘面帶羞澀地接過。

  周同搖著扇子,「姑娘家的荷包可要收好了,若是被登徒子撿到,就是有嘴也說不清。」

  「是,多謝公子。」

  溫柔娘心跳如雷,目送著周同離去。

  周同帶著隨從出了門,隨從砸吧一下嘴,「公子,溫家的女兒,這個長得沒之前那個好看,你不會看上她了吧?」

  周同用扇子敲了他一下,「還用得著你說啊,本公子又不瞎。」

  好看不好看的,他才不想成親呢,成親了就被束縛了,他如今多快活啊。

  不過昨日碰見的那個潑辣美人兒,倒是挺有意思的。

  非但沒有半點羞澀,反而還想躍躍欲試地打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

  ……

  「阿嚏!」

  溫巧娘可不知道自己被周同記住了,此時她正在和張桂花在河邊上樹蔭底下洗衣裳,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她換下來的衣裳的洗,還有蕭旭的。

  給男人洗衣服還是頭一次,真是新奇的的體驗。

  蕭家院子裡有口井,但夏日婦人們洗衣裳就在河邊,邊洗邊嘮嗑。

  溫巧娘也跟著張桂花來了。

  這是河的下游,水流不急,也挺淺的。

  「三弟妹你是不是著涼了?」張桂花有些擔心地問。

  「這麼熱的天著什麼涼啊,估計不知道是誰念叨我呢。」溫巧娘覺得十之八九就是金氏。

  今兒不是那什麼縣令公子的賞花宴嗎,這母女兩人應該想不起她來才是。

  張桂花聲音柔柔道:「沒著涼就好,要是生病了,看病吃藥可貴了。」

  「我身體比較好,從小到大也沒生過幾次病,倒是二嫂看著太瘦了,得多吃點養養。」溫巧娘看張桂花是真瘦,人長的其實挺好看的,就是皮包骨頭一樣,要是再胖一點就更好看了。

  「嗤,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配吃好的嗎?」

  旁邊李家二嫂子突然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旁邊的人都聽見了。

  張桂花頓時臉色白了,拿著衣裳的手都在抖。

  溫巧娘轉頭看說話的微胖婦人,「你說誰呢?」

  張桂花給她做了衣裳不說,現在還是她名義上的妯娌,一家人,於情於理都要幫著說話。

  李二嫂子也不怕,直接和溫巧娘對上,「誰沒生兒子我說就誰,生了兩個了都是賠錢貨,哪裡還配吃好的,怎麼滴,你想給你家妯娌出頭?」

  張桂花臉色慘白一片,眼底隱隱有淚意。

  這年頭在鄉下生不出來兒子就是大過錯。

  張桂花一直因為這個事沒少被村裡的婦人背地裡說閒話。雖然婆家沒說什麼,她心裡自卑得很。

  「你生過兒子,你能,能死了。」溫巧娘矯揉造作的捏著嗓子,「有些人啊,就喜歡咸吃蘿蔔淡操心,把別人家的事掛在嘴邊,吃得不多管得多。」

  「咋滴,糞車在你家門口過,是不是都要挖兩勺嘗嘗鹹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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