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
顧夫人剛回院子就碰到了自己相公。
顧大人前日才回到家中，這會兒見夫人從外頭回來開口問道：「你今天又去公主府了？」
「怎麼了相公，沉兒跟著公主府的公子讀書呢，過了元宵節就要開課了，我就想著提前把沉兒送過去適應適應。」顧夫人溫婉地笑。
顧大人皺眉，「之前就一直在讀書，還有什麼好適應的，我和那蕭旭也不算熟悉，你這樣是不是太麻煩人家了。」
他和蕭旭也就偶爾上朝的時候打過照面，總覺得把孩子送到別人家不太好。
至於華陽公主，顧大人也就是宮宴的時候見過，實在算是陌生。
不知道一向不怎麼出門夫人怎麼就和公主府有交情了。
想來也是這蕭大人和華陽公主出身鄉野，這才不會看不起他夫人商賈出身。
「相公，我這也是沒辦法，你也看見了，沉兒待在公主府這段時間瘦了不少，學到的東西也多，比在家裡的時候可是強多了。」
顧夫人笑著說話，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反正顧沉是不能接回來的，接回來之後兒子就得養廢了。
正說著話，丫鬟端來了一碗牛乳。
顧夫人立馬岔開話題，「相公，今日的牛乳來了，快喝吧。」
顧大人看見這白膩膩的牛乳，突然就很想吐。
「之前是我不好，不該不管家裡的事，你就饒了我吧。」
他已經吃過飯了還喝牛乳，實在是有些喝不下去。
他回來這幾天，夫人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一天八頓給他吃，都要吃吐了。
他沉了臉，夫人反倒是先委屈了，讓他好生無奈。
「對了，馬上就是娘五十大壽了，今年可要大辦？請人來家裡？」顧夫人問起來婆婆的壽宴。
顧大人開口道：「這些事你看著安排就是，畢竟是娘的大日子，你多問問她的意思，平日裡我不在家的時候，看在她年紀大的份上多讓讓她。」
顧夫人心底一澀，面上依舊帶笑，「行，相公你把這碗牛乳喝了吧。」
顧大人後退兩步，「我這會兒腹中漲的厲害，怎麼還要喝？」
「這我可不管，不喝不就浪費了？這可都是好東西，旁人想喝都喝不上呢。」顧夫人佯裝不高興，「我這般真心實意為你好，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顧大人只好捏著鼻子把一碗牛乳喝光了，撐得他打了兩個飽嗝想吐。
顧夫人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顧大人身邊的下人實在是沒忍住開口，「大人，你有沒有感覺夫人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夫人性子多溫柔一個人啊，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感覺最近說話夾槍帶棒的，還變得強勢了很多。
「確實是不一樣了。」顧大人摸了摸自己撐起來的肚子。
這才回到家裡幾天，他怎麼感覺自己胖了一圈，肚子都有些吸不住了。
這要是再待幾天估計都要鼓出來了。
「那大人，咱們今日還要去桃花巷嗎？」下人低聲詢問。
「不了，給如夫人說一聲，我這幾日忙就不過去了，等回頭有空了再過去看她，讓她照顧好自己。」
顧大人隨口道。
顧夫人沒聽見這些話，忙完別的事，已經開始保持起了壽宴。
……
……
壽宴當天。
溫巧娘認識的京城貴婦圈，除了趙國公夫人沒來，基本上大家都來了。
飛鸞郡主也來了，反正一來就跟在溫巧娘身邊，一口一個三嫂三嫂。
按皇家的關係來算飛鸞郡主應該叫溫巧娘一聲姐姐，不過她跟著蕭芹叫習慣了。
溫巧娘對飛鸞郡主道：「聽說安家那個妾室也來了，等會兒估計有熱鬧看了。」
她也是剛才聽說安夫人還帶著顏柔兒來了。
不知道是腦子有坑還是妾室顏柔兒手段太厲害，這種場合帶個妾室來，也不知道是打誰的臉。
說曹操曹操就到，安夫人一來就和溫巧娘和飛鸞郡主打招呼。
「見過公主，見過郡主，」
「是安夫人啊，過年好。」飛鸞郡主敷衍地問候一句。
安夫人扯出一個笑來看著飛鸞郡主，「郡主這種場合你應該叫我一聲伯母，畢竟我們兩家的關係都這麼親近了，馬上你就是我的兒媳婦了。」
「哦，等到時候成親了再叫也不遲，你說是不是安夫人？」飛鸞郡主主打一個傲慢。
她這麼尊貴的身份可是下嫁，還沒進門呢安夫人就想給她擺婆婆款，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安夫人笑容僵硬在臉上差點就下不來台。
「那是誰？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不是安夫人的侄女，年前爬上姑父的床當了妾室那個，這種身份也出來見客，這安家的規矩實在是差了些。」
一旁有人開口說話，聽著聲音比較熟悉，結果居然是江夫人。
江夫人看著比之前瘦了許多，對不遠處穿著粉衣的顏柔兒一臉不屑。
溫巧娘見狀跟低聲跟飛鸞郡主說道：「瞧，我說的沒錯吧有熱鬧看了。」
飛鸞郡主低聲一笑，拉著蕭芹讓她離自己近點，免得沒人欺負了。
顏柔走了過來，一臉委屈地看著安夫人，「姑母，你怎麼也不等等我，我差點就迷路了。」
安夫人臉色難看，偏偏在場這麼多人，她又不好發作，咬牙切齒開口，「誰讓你跟來的。」
「姑母，你身體不適我是來照顧你的，姑父讓我好好伺候你，我這才跟著你來了。」
這一口一個姑母，把安夫人差點噁心的吐血。
江夫人皺眉，「什麼髒東西也配在人前晃悠，安夫人，妾室都管不好，你這主母是怎麼當的。」
安夫人也是被氣狠了，直接就開口。
「你們也別笑話我了，在座的哪個家中沒幾個妾室，不過我家這妾室厲害了些，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這話一出來，在場的婦人臉色都不好看。
有個年輕婦人就開口，「要說咱們這些成了親的婦人啊，也就華陽公主的駙馬最好，蕭大人如今都官至三品了，愣是連一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可叫人羨慕死了。」
除了蕭大人身邊，哪個男子身邊沒個妾室，再不濟通房丫鬟肯定是要有的。
還有那過分的，妾室通房一大堆後院裡烏煙瘴氣的。
安夫人用帕子按按唇角，「天底下哪有不偷腥的貓，表面上是沒有，誰知道背地裡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