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喜奮力掙扎,想弄出些許聲響。
但這人力氣實在大,她被桎梏得死死的。
宋雲喜被拖著上了五樓。進了第二個房間。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宋雲喜的嘴巴還是被捂著。為了防止她掙扎弄出聲響,兩人靠得很近。
她聞到了熟悉的清冽的木質香。
還沒等宋雲喜想起這香味的來源。
她的耳邊就響起了聲音。
「我刑漠,現在放開你,能保持安靜嗎?」
這回連嗓音都是熟悉的了。
宋雲喜點點頭。
刑漠依言放開了她,並立刻站開到兩米外的位置。
本來房間就小,現在兩人分別站在房間的一頭一尾。
宋雲喜很滿意這種分寸感。
雖說上一個副本他是她的攻略目標,可現在上一個副本已經完結了,那麼他現在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普通的玩家。
然而直播里的看客並不是這樣想的。
【啊啊啊!刑館長出現了!】
【我死去的CP二搭是什麼感覺!】
【我的CP天下第一!】
【站那麼遠幹嘛,過去過去!】
直播間裡鬧哄哄,刑漠宋雲喜這裡冷冰冰。
「抱歉,剛情況緊急。有人從下面上來了。」
宋雲喜搖了搖頭,讓他不用在意。若是真的,剛還是刑漠救了她。
話音剛落,樓下就傳來了聲音,宋雲喜認得是之前聽到的那兩道男聲。
「靠!誰將老子的貨搞砸了!」
「快!報告老大!」
交談聲應證了刑漠的說法。
「謝謝你救了我。」
刑漠不以為意。揮了揮手。
樓下的交談聲還在繼續,宋雲喜一時間不能出去。
手上的喜戒發著微熱,她低頭望了下戒指。
雖說刑漠給她感覺很正派,但他們畢竟只經歷過一個副本而已。
在上一個副本是攻略關係,若硬要說,可以說成帶了些合作關係。
那在這個副本中,是否還是如此,還是存在對立關係。
宋雲喜思緒很多。
疼愛自己的父母在高中的時候去世。
留給她的財產不少,但她一方面要兼顧自己的學業,一方面又需要防備覬覦她美貌或者父母留下的遺產的,又因為她是孤女輕視她的別有用心的身邊人。
她不得不比別人多思慮一些。
「老闆,你真擁有一間婚紗館嗎?怎麼做到呀,你好棒呀!那這一關你是什麼身份呀?」
宋雲喜故意擺出一副求知若渴又傻白甜的樣子。
聽說男人都吃這套。
【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雲姐的套路】
【真的嗎?為什麼?你好棒啊!活學活用!】
【這題我懂!真系噶?點解噶?你好叻啊!】
刑漠望著她有一陣沒說話。
久到宋雲喜開始尷尬,腳趾都想開始摳別墅了。
終於,刑漠的聲音響起了。
「你還挺莽的呀?」
?
這不是預料中的答案啊?
刑漠看她一臉疑惑的樣子,也不打算計較。
「打聽我的身份,是害怕我奪走你的戒指嗎?」
宋雲喜下意識用拇指摳著戒指的邊緣,雖說戒指已經認主,但殺人奪寶的事情也說不定。
「還是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
也沒錯。敢一個人拿著把小刀就去殺人現場,可不很自信嘛。」
刑漠語調冷漠,平鋪直敘說出這一番話。
沒有嘲笑沒有嘲諷。
但宋雲喜仍舊聽得面紅耳赤。
「沒有保命的手段就沖前面,這不是英勇,這是蠢。不要以為自己過了一個副本就很厲害了。」
「另外,有話直說。」
宋雲喜沒說話,但話是聽進去了。
刑漠的房間桌子上有一根麻繩。
麻繩很長,用人捆人也是沒問題的。
刑漠的手壓在麻繩的上面。
白玉般袖長的手指一搭一搭,狀似無意地撥弄著繩頭。
許是面前人太過矜貴,他撥弄的動作像藏著很多情,那麻繩仿佛是他手中的愛憐之物。
也難以想像,這雙手綁起麻繩來,會是多麼地優雅。
太漂亮的東西總是危險的。
「怕我?」刑漠低頭的陰影遮蓋住他的表情。
宋雲喜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她感覺這時候的刑漠有點危險。
刑漠太強大了。仿佛下一秒那麻繩就能捆在自己身上。
她在他手上逃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若我想奪寶,何必救你?那戒指也不全是好事不是嗎?」
這段話等於明著說不會搶戒指了。
而且他知道戒指的負債!
「而且你覺得要是我想要,還會輪得到跟你在這虛與委蛇嗎?還是你真的覺得你能打得過我?」
沉默,然後開始挽尊。
「我也不是那麼菜吧。」宋雲喜糯糯地說了這麼句話。
刑漠低嗯了聲。
然後宋雲喜又轉念一想。刑漠是知道自己底牌的,那一定程度上比別的玩家都適合組隊。
有大腿不抱是傻瓜!
宋雲喜大膽開口。
「老闆,您要再僱傭我多一次嗎?我超聽話超好用的!」
宋雲喜對自己定位清晰,夥伴隊友這些詞是能力相當才能用的,自己想靠著刑漠「養」,那他可不就是衣食父母,自己是打工人嗎?
這一次,宋雲喜收起了套路,認真地問。
刑漠又看到了她亮晶晶的眼眸,像黑暗中的一點亮光,又像黑夜中的繁星,能指引方向,讓人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