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喜終於體會到刑漠說的那種不受控是什麼意思了。
煙霧能將心底裡面的渴望勾出。
那種是來自於心理與生理的雙重驅使，是幾乎無法去抵抗的。
由於她被綁著，暫時動彈不了。
又得生生壓抑自己的欲望，整個人出了很多汗。
刑漠抱著她，不斷安撫。
熟悉得像回到了雪山的洞穴裡面的那一晚。
「你記起來了？」宋雲喜艱難地問。
搖頭，刑漠還是搖頭。
「好吧。那你離我遠點。太香了你。」宋雲喜說道。
少年刑漠愣住了，神情有點落寂，但半晌後還是將宋雲喜靠放在一旁相對乾淨的石壁旁邊。
然後坐到對面。
這種神情在成年的刑漠臉上是看不見的，宋雲喜認識的刑漠情感內斂，輕易不會讓人琢磨得透。
許是少年臉上的失望有點明顯，
宋雲喜忍不住哄道「等一下...等一下再坐過來吧...」
只是話是這麼說，但她想要靠過去的衝動如螞蟻啃咬般侵蝕著她。
不敢耽擱片刻，宋雲喜從喜戒裡面拿出一把尺子，用力握緊，讓尺子的尺面壓進手掌。
用疼痛來讓自己儘量保持清醒。
「阿.....宋同學....」刑漠欲言又止。
「阿喜。」遵循這成年刑漠的叫法，宋雲喜糾正道。
「嗯。」少年低頭，嘴角微微上揚。像被哄好了。
「如果用繩子將兩人從兩頭綁起來，只要繩子足夠長的情況下，兩人所在的霧區可以是不一樣的，這樣就可以減少對兩人的影響。」刑漠說。
宋雲喜點頭。從喜戒裡面找出繩子。
「但還有一個問題得解決。」
「青霧升起，不能前進的問題。」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刑漠拿過繩子，將繩子的一頭綁在腰上。
兩人距離青白霧氣的交接處不遠，
向宋雲喜點點頭後，刑漠進入了青霧中。
刑漠進入青霧的一瞬，宋雲喜頓時感覺不被濃郁的香氣包圍，可以呼吸了。
為了防止兩人失聯，
除了繩子，宋雲喜還拿了對講機給刑漠，甚至還加了這個時期的刑漠的社交軟體。
少年刑漠的頭像是跟成年的刑漠一樣，沒有圖案，只有顏色。
不一樣的是，成年的刑漠是黑色的，少年的刑漠是藍色的。
翻開朋友圈，都是天空的照片。
刑漠喜歡看天空？
「我進去了。你現在身體怎樣？」青霧中看不清刑漠的身影，但能聽到他的聲音。
「好多了。」宋雲喜朝著他的方向喊。
兩人又試了用對講機還有社交軟體溝通，發現都可以接收到信息。
刑漠進入青霧區域後，兩人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變化，便知道沒有觸犯規則。
「你在裡面先等一下。」宋雲喜說。
趁著神色稍微清明，她開始對自己所在的白霧區域進行探索。
能見度不行，
宋雲喜只能邊做記號，邊用強光手電一寸寸地探索。
還真給她發現了一些東西。
在一個角落的草堆里，藏著八通神的雕像。
這個八通神的姿勢跟宋雲喜在小賣部看到的又不一樣，它在花骨朵裡面長出來，好似很嬌羞似的微低頭。
雕像的嘴巴微微張開，白霧便是從裡面出來的。
宋雲喜下了血本，掏出一張高級符紙，貼在了雕像的身上。
可白霧仍舊不斷地冒出。
不行嗎？......
宋雲喜又掏出了一件衣服，綁在了吐出白霧的小孔上。
依然阻擋不了白霧的噴出。
如果直接砸了的話，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刑漠，我找到了吐白霧的地方了，目前我只想到把他砸了。但我不確保一定能解決目前的困境。」
宋雲喜實話實說，
他們是風險共擔的情況，她得徵求他的同意。
「按你想做的去做就是了。」刑漠的聲音傳來。
宋雲喜低頭笑了笑，揚聲說，「行。」
幻化出金色的金錘，還有尖細的釘子，宋雲喜一手按住釘子，一手高高舉起，狠狠往下砸。
石像的頭頂開始出現了裂縫，然後緩慢地，不斷延伸，直至蔓延到全身。
砰——
直接碎成一片渣。
白色霧氣真的逐漸消散了！
宋雲喜一手握著符紙，一手拿著大砍刀。防備會出現的任何狀況，若是有任何危險，她會果斷衝進去救刑漠。
所幸的是，她賭對了。
「刑漠，我這邊成功了。」宋雲喜向刑漠傳遞著好消息。
「行，那我這邊也開始了。」刑漠聲音溫柔，帶著少年獨有的爽朗，從青霧中傳出。
這邊的刑漠回答完宋雲喜的話後，
開始朝著挪動，
不能往前，沒說不可以左右移動。
這跟後退的道理是一樣的。
果然也找到了一個八通神的雕像，而且青霧也是從其的口中噴出來的。
刑漠直接拿起，狠狠地往下砸。
哐當，
石像碎裂，青霧逐漸消散，空氣中僅留些許殘留。
兩人互相看見對方在兩頭。像隔著一道星河相見。
宋雲喜比了比拇指。「帥的！」
見青霧對自己影響已經減弱，她已經能控制自己的情況下，
宋雲喜小跑步到刑漠身邊。
「這裡壓了張紙。」刑漠將一黃色的小紙條遞給了宋雲喜。
宋雲喜接過但沒有立刻展開，
反而先蹲下研究起了碎裂的石像。
「你有看清石像的樣子嗎？」宋雲喜問。
「挺猙獰的，兩隻手往前伸。」刑漠不假思索地說道。
宋雲點頭，打開紙條。
【順應情感，順勢結合】
「狗屁。」宋雲喜看到紙條後生氣地低罵。
她瞬間就明白了，
在白霧中，對女性的影響大於男性，那個時候的宋雲喜對於刑漠是危險的存在；
在青霧中，則反轉過來。
如果按捺不住欲望，無論是哪一方主動，都會枉顧了另一方的意願。
而且，誰說白霧中女性是出於自願？
人都看不清的情況下，白霧迷惑了雙眼，事情半推半就就成了。
白霧代表女性朦朧的愛戀，
青霧則是對男性原始欲望的勾引。
神特麼順勢結合。
也難怪會傳出情侶要到後山防空洞的傳說了。這根本不是什麼證明愛戀的方法！
而關於八通神，她也有了猜測。
不過還需要驗證。
刑漠也蹲下身子，朝她伸出了手。
一瞬間，還未完全散去的霧氣讓刑漠的臉變得不真實了起來。
記憶碎片突然襲擊腦海，
宋雲喜輕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