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點不對吧？！"
台下的人議論紛紛。
"青雲門林羽年僅二十，以一敵眾，連殺武道四品一人，武道五品十二人才位列第十，這姜慈卻只需要敵沈京墨一招不死，便可為第九，憑什麼啊，難道這沈京墨很強？"
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疑惑的問道。
"沈京墨應該只是武道三品吧，他便是我剛才所說的東廠天驕，照理說應該不至於啊！"
一位書生模樣的人撫著下巴說道。
"難道說潛龍榜上出了錯誤？"
旁邊有人問道。
"應當不會啊？"
……
台下的討論聲越響，姜慈的臉色就越黑，沈京墨就越開心。
他眉頭一挑，一個心思突然想起，直接從里兜里取出白銀四錢，用力扔出窗外，然後體內真氣一聚，喊道。
"丁九號房間姜慈姜姑娘賞錢白銀四錢！"
"恭賀自己榮獲胭脂榜，潛龍榜兩榜入榜。"
這話仿佛石破天驚！
一嗓子喊出去，茶館內瞬間安靜了片刻，隨後又炸開了鍋。
"不是，哪來的窮鬼啊？懂不懂規矩，這裡最低打賞可是一兩黃金，你來個四錢白銀，磕磣誰啊？"
"就是，咱們參加茶會的都是達官貴人，名媛望族，她一個……不對，她剛才說她是誰？"
"姜慈？"
"就是那個天下行走姜慈，姜姑娘嗎？她也在這裡？"
眾人的目光瞬間同時看向了丁九號房間。
姜慈咬著牙，狠狠地瞪了沈京墨一眼，卻又不好發作。
只能聽著一些不太好的碎碎念在自己耳邊響起，惹人心煩。
"來者皆是客，妾身婠姬，多謝姜姑娘打賞。"
這時，婠夫人溫柔的聲音響起，煙視媚行，言語間，似乎打著圓場。
"謝什麼？"
站在他旁邊的吳清一陰陽怪氣地說道。
"才四錢白銀，還不如我家丫鬟的賞錢呢，這觀音宗的天下行走，當真摳門。」
"就是就是，堂堂觀音閣天下行走，就這點手筆？"
他身後的青衫劍客也跟著附和。
姜慈的臉色愈發難看，手緊緊攥著衣角。
不過，她還確實拿這些話沒有辦法。
觀音閣修行講究沒苦硬吃，出門在外，追求物質與精神上的磨難，身上不得帶有任何銅臭之物，更不可肆意享受。
若不是沈京墨，她連這個茶館都沒錢進來，更何況打賞了。
這四錢在她眼裡已經是巨款。
這時，一位老者站出來說道。
"諸位莫要這般無禮，姜姑娘能來此便是給足了面子，我等身為東道主，應當歡迎才是。"
"哼，李縣令，你在說什麼胡話？給面子？這普天之下豈有四錢的面子？難道是觀音閣獨有嗎？"
那吳清一依舊不依不饒。
"你！"
辱及師門，姜慈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正欲發作。
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清亮明朗的聲音。
"吳清一，男，二十五歲，蜀州大族吳家之嫡長孫，三歲習武，五歲拜入觀山劍派，八歲入品，十歲入八品，十三歲入七品，十五歲習得劍九一式，入六品，晉為觀山劍派真傳弟子。"
沈京墨從兜里取出一個藍色的小本子，然後開始讀起來裡面的內容。
這是小籃子在巴州為他所做的。
當時，巴，雍兩州官紳盡死，權力空虛。
而多出來的這麼多土地和傭戶卻需要重新安頓，沈京墨沒法子，只好把東廠的所有人都留在那邊暫管了。
畢竟，內書堂出來的，完全是綜合性人才，正好處理這些棘手事情。
而小籃子更是其中的定海神針，人才中的人才，實在是無法跟隨。
沈京墨沒法子，便只好要求小籃子為他做了這個小本子，用來自己在蜀州處理事情的根據。
這是吳清一頗為輝煌的往事。
聽到這話，吳清一頭顱高昂，面帶得意，傲然道。
"是我，你又待如何？"
沈京墨面色不改，繼續說道。
"是你那就沒錯了。"
"聽說，在你晉升真傳弟子的同一年，你卻因為看中當時那位新上任的校尉的妻子，放言要將其收入囊中，卻遭到她的拒絕，是真的嗎？"
"放肆，我的事也是你能說的？"
吳清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這件事情蜀州許多人都知道，自己無法隱瞞，也不需要隱瞞，倒不如大膽承認了。
想到這，他回身看向婠夫人，嘴邊帶著一抹殘忍的笑容。
"可就算是真的，那也是那個女人不知好歹，我吳清一想要哪個女人，那是她們的福氣，又有誰能拒絕，誰敢拒絕呢？！"
"不知好歹？"
沈京墨冷笑一聲。
"就因為這個不知好歹，你就可以夜入人家校尉府，將這可憐校尉整夜綁至床頭，親眼看著他那美嬌妻在你慘無人道的折磨下，淪為肉畜？"
"此後，你更是嫌棄不痛快，竟然，用你那本該守護黎民百姓的觀山劍法，將這可憐校尉，滿門屠戮！"
"我倒要問你了，吳清一，究竟是誰給的你這般踐踏王法，肆意妄為的權力？"
茶館內眾人一片譁然。
婠夫人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艹，這人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難道當時我殺的還不夠多，跑出去幾條漏網之魚嗎？
吳清一此時已經有些惱羞成怒了，甚至眼中還帶著一抹濃厚的殺意！
但他越是憤怒，臉上卻是越發平靜，語氣淡淡地說道。
"荒謬，你說的一切都不過是血口噴人之言，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但我告訴你，說話可要有證據？如果只是這般信口胡說，我一定讓你知道我的劍有多鋒利！"
說著，拔出了他的長劍。
呵，沈京墨面露不屑。
威脅老子？
你當老子怕你不成？
真要打起來，我的刀可利你百倍！
沈京墨現在當然沒有證據，可馬上就要有了。
功德值會告訴世界，自己的一切都是對的。
沈京墨輕蔑一笑，繼續緩緩說道。
"呵，你的劍當然很鋒利了，今年你才二十五歲，卻已是武道四品，劍九也習得了兩式，我看今年的潛龍榜，必然也有你的名字了吧。"
"但……那又如何，這就是你無視王法的理由嗎？"
"我身為觀音閣天下行走的護法，向來以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堅守正義、追求超脫為己任，像你這樣的惡人，我觀音閣便沒有證據，也要殺你！"
姜慈："？？？"
觀音閣一代只有一個弟子能代表觀音宗行走天下，你來個護法是什麼意思？而且你代表了觀音閣，那我代表誰啊？
不過，姜慈也沒有出口反駁，畢竟氣氛都到這了，自己也不好開口。
不然……
倒像成了我觀音閣怕他觀山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