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餵的,我都敢吃

2024-08-22 18:47:27 作者: 風光霽月
  慕容錚自見了蘇青遙,臉上就一直不自禁帶著微笑,聽了她霸氣十足的這一句,更是笑出了聲。【Google搜索】

  「你說的對。她現在有求於你,還敢如何?我們遙遙現在是有後盾的人了,才不怕她。」

  蘇青遙聽他學著家裡人叫她「遙遙」,耳根子便有些發燒,再聽他這種哄孩子似的寵溺語氣,越發羞窘,白了他一眼:

  「看來你還是病得輕,都這樣了還有心情打趣我呢。」

  「我怕什麼,反正有遙遙心疼我。」慕容錚抱著手臂,語氣輕鬆。

  蘇青遙卻不客氣的在他手臂上戳了一下。

  慕容錚眉頭跳了跳,雖沒露出痛苦的表情,可額頭的汗卻更多了。

  「疼成這樣,還能忍?怎麼不知著人去找我?」

  蘇青遙看他這般能忍痛,想到他從小就中毒,從孩童時期到現在一直都在忍耐,仿佛忍痛已經成了他的必修課,便心疼得無以復加,語氣也退去了方才的玩鬧。

  慕容錚道:「我知道你能救我,你想到法子自然就會來找我了,我何必去催你?」

  他們中的是相同的毒,他所有的痛苦,蘇青遙也都在承受,她為了幫他解毒,不惜以身試藥,他幫不上她,卻能咬牙忍耐,讓她少心焦一些,也能靜下心來更快的做出解藥。

  蘇青遙何嘗不明白慕容錚的意思?

  來到延齡居,蘇青遙立即打開行醫箱,將事先寫好的藥浴方子丟給高禮,風風火火的挽起袖子:

  「預備沐浴的熱水,將這藥浴的藥材熬開了端來。」又用下巴一指慕容錚,「脫了衣裳,先施針。」

  高禮眼瞧著蘇青遙如此自信,氣場全開,當即精神一震,連聲迎著,撒腿如飛的去準備。

  慕容錚有些好笑地寬衣:「你現在是越發的豪邁了,見我寬衣也不害羞了?」

  蘇青遙臉上一紅,別開眼道:「你留著褻褲便可,盤膝坐著。」

  看著蘇青遙粉紅色的小耳朵,慕容錚心裡生出無限的歡喜,一直依靠驚人的忍耐力來壓制著的狂躁,這時似乎都要忘了。

  好像只要蘇青遙肯與他在一起,再多的痛苦他都可以忍耐。

  蘇青遙取出金針,走到慕容錚面前,以精妙的手法穩准下針。蔥白指頭捻動,鳳頭金針發出幽幽長鳴。

  這一次,施針的過程在慕容錚感覺極為漫長,因為難以忍受的疼痛。

  所有的經脈都似被人點了一把火,五臟六腑里流淌的已經不是他的血液,而是岩漿,他渾身肌肉緊繃,表情因忍耐而扭曲,渾身顫抖著,金針也跟著顫動。

  他嘴角有鮮血流下,可是始終沒有哼出一聲,更別提痛呼。

  高禮帶著葉平、裴鈺幾個心腹,將熱水預備妥當,又將藥罐子端了進來。

  「蘇院判,您看看這藥熬成這樣行嗎?」

  蘇青遙嗅了嗅,又檢查一番,點頭道:「倒進浴桶里吧。」

  隨後對慕容錚道:「好了,你現在坐進浴桶里去,」轉回頭告訴葉平:「別讓這桶水涼了,時常往裡頭兌熱水。」

  「是。」葉平立即認真地負責起浴桶來。

  蘇青遙轉過屏風,去開了第二道方子交給流螢:「你去將藥熬了端來。」

  流螢點頭,轉身便去熬藥了。

  蘇青遙再進淨房時,就看到慕容錚盤膝坐在浴桶里,頭頂,臉上,身上,到處都是顫動嗡鳴的金針。

  蘇青遙從行醫箱裡將早就預備妥當的解藥取來。

  「敢吃嗎。」黑色的藥丸被她纖細的指頭捏著。

  慕容錚笑了一下:「你餵的,我都敢吃。」

  這人可真是……

  蘇青遙又瞪了他一眼,將解藥塞進他口中,手指碰觸道他柔軟微涼的嘴唇,立即縮回手,轉而以特殊的順序拔針,推拿。

  很快,針眼處便有黑血滲了出來。

  慕容錚的身子劇烈一顫,卻依舊一聲不吭。

  「疼嗎?忍耐一點。待會兒就好了。」蘇青遙耐心地安撫,一點點拔針,任憑流著黑血的針孔浸泡在藥浴中。

  慕容錚好半晌才顫的輕了一些,聲音沙啞地問:「你自己,是如何給自己施針的?也這麼疼嗎?」


  蘇青遙笑道:「我解毒用了五日,毒性一點點拔除的,所以只用了藥浴和口服的藥,沒有施針。你這裡我是想速戰速決,立即將你的毒解了,這才施針加以輔助。」

  所以說,這樣的痛苦,蘇青遙受了五天,而他只受一天便可。

  葉平、高禮、裴鈺三人面面相覷,從他們的對話之中,已經明白蘇青遙為慕容錚做了什麼。

  高禮眼窩淺,當即眼含熱淚:「蘇院判,您,您對我們家世子真是太好了。」

  「蘇院判,您此番恩情,我葉平一輩子不忘。」葉平也動容道。

  裴鈺不善言辭,但也認真的點頭。

  蘇青遙笑笑,並不多解釋,待到流螢斷了藥來時,金針已都除去了。

  慕容錚半躺在浴桶之中,又吃了流螢端來的藥。不過半個時辰,他就覺得侵襲在五臟六腑之中難以言喻的冷、熱都不見了。

  他的心中感覺到一種陌生的平和,這是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從未體會到的一種感覺。

  不用再忍耐痛苦,也不用靠著意志力強壓脾氣,甚至連呼吸都灼燒的胸腔,此時也徹底不再難受了。

  蘇青遙告訴高禮重新預備清水服侍慕容錚沐浴,便轉身離開了淨房。

  高禮、葉平和裴鈺三人忙預備了清水,小心翼翼的服侍慕容錚擦身。

  「世子,您,您感覺怎麼樣?」葉平小聲問,像是生怕大聲一點,就會驚醒眼前的一場美夢一樣。

  慕容錚沒有說話,而是穿好長褲,赤膊盤膝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閉目調息,片刻後,他睜開眼,微微一笑:「感覺調動內里,第一次如此順暢,再無滯澀之感。感覺不到疼了,也不覺得煩躁,更不會忽冷忽熱,只想飲血平息那種狂躁。」

  慕容錚站起身,穿上雪白的中衣,神色是高禮、葉平和裴鈺這三個最親近的人都沒見過的平和。

  從前的世子,仿佛利刃出鞘,鋒芒畢露,讓人膽寒。

  而現在的世子,卻似重劍藏鋒,多了沉穩和寧靜,卻更加氣勢凜人,讓人無法忽視他強大的存在感。

  蘇青遙站在淨房門口,隔著門帘問:「感覺如何?調息時可有阻塞之感,還是……」

  話沒說完,門帘一撩,蘇青遙就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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