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淳光緊張地看著阮櫻,渾身都僵硬了。
他用力一推,白薔薇就鬆開了他。
「阮櫻,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她過來……」
阮櫻一抬手:「行了,我都明白。」
她把葉淳光扯到一邊,自己直面白薔薇,戲謔地看著她:「白醫生要吃回頭草,也要看看這草樂不樂意。」
「想當初這根草重傷躺在病床上,你丟棄不要;現在又舔著臉上來要親這根草,你還要不要臉?」
「你的廉恥呢?你的良心呢?」
「作為前未婚妻,你沒有盡到照顧的責任;作為醫生,你沒有盡到救死扶傷的職責。」
「請問白醫生,你為什麼還有臉面站在這根被你丟棄的草面前,抱著他求愛?」
白薔薇沒想到阮櫻上來就是一頓輸出,還是火力全開。
她火氣也上來了:「一個小小的漁家女,也敢在我面前趾高氣揚?簡直是笑話。我不過是一時間的猶豫,就被你這貪戀富貴的人搶了先機。我呸。」
「淳光是我的。一直是我的。」
「我是醫生,我能幫葉淳光走上康莊大道。你呢,一個散發著魚腥味的高中生,你只能做他路上的絆腳石。」
「你憑什麼和我爭?」
「你這點兒瑩瑩之光,也配和他站在一起?」
阮櫻被氣笑了:「呵,一個在未婚夫病重的時候拋棄了他的人,還有臉在我面前理直氣壯?我好佩服你的心態呢。」
「說我是瑩瑩之光。你呢,呵,不過是表面光鮮的爛泥罷了,你連這點兒光都沒有。」
「就你這品性,還能做白衣天使?我看你玷污了『白衣天使』這個稱號,玷污了白求恩和瑪格麗特她老人家辛苦得來的名譽。」
白薔薇氣得臉色發紅。
這小妮子嘴皮子這麼厲害!
葉淳光不用聽也知道兩個人在吵什麼。
他把阮櫻拉到身後護著,臉色冰冷:「白醫生,我和你曾經是未婚夫妻,可那是曾經。」
「和你訂婚,那是母命。」
「我對你,本來就沒有感情。更何況,你當著蘇政委和彭師長的面,和重病中的我退婚。我絕不會回頭。」
「白醫生,你好自為之。倘若還有下次,我就要去找你們領導。讓你們領導把你調離基地。」
張淼悄悄對阮櫻豎起來大拇指:「你男人,好樣的。」
畢竟,白薔薇人漂亮,工作又體面,還有工資。
阮櫻是比不上的。
阮櫻洋洋得意地翻了個白眼。
白薔薇要哭不哭地看著葉淳光:「淳光,我也不得已。我後悔……」
誰耐煩聽她廢話。
阮櫻讓葉淳光面對著自己,伸手去扯他的襯衣。
葉淳光也配合著她脫掉那件白襯衣。
阮櫻把襯衣團了團,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白薔薇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葉淳光跟在阮櫻後面走了。
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阮櫻回到家,不理會葉淳光。
這種二女爭夫的戲碼,俗。
她寫了紙條:你要是還和她有牽扯,我不要你。
葉淳光要抱住她,被她推開。
這人現在動不動就要抱著她動手動腳。
葉淳光握住她手腕微微用力,阮櫻就沒辦法反抗了。
「放心吧。我只要你。也只有你一個。」
他嗓音低緩,帶著莫名的磁性和安撫。
阮櫻把腦袋埋在他頸窩裡,心裡暖洋洋的。
她,本來是要離開的。
誰知道呢,她現在不捨得離開他了。
第二天,白薔薇照常去基地醫院上班。剛一坐下,領導過來了。
「小白,怎麼樣?這段時間辛不辛苦?」
白薔薇趕緊站起來:「報告領導,為人民服務,不辛苦。」
領導笑了:「好,好,坐。」
「是這樣,我們在省城有個進修的機會,你本來就是醫科畢業,又有實踐經驗。所以呢,我和院長商量的一下,這個機會就給你,讓你去深造半年。」
「白醫生,這個機會不錯,你要抓住。省城醫生的技術和經驗,都不是我們基地的醫生能比的。」
「好好跟著人家學習,別浪費這個機會。」
白薔薇一愣。
比自己優秀的醫生有的是,這麼好的進修機會大家都搶破頭,怎麼也不會輪到自己。
她瞬間就想到葉淳光。
「領導,是不是有人找你說了什麼?」
領導站起來:「這是上頭的決定。白醫生,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明天就去吧。」
白薔薇不敢再說什麼,只好點頭同意。
她還準備在這個節骨眼上把葉淳光奪回來呢,怎麼能走?
可是她也不敢不去。
隔壁桌的同事羨慕地看著白薔薇:「白醫生,這是天大的好事,多少人都在搶這個機會!怎麼,你不想去?」
白薔薇冷冷一笑:「我不想去。我都沒申請,這件事就落在我頭上。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在背後上躥下跳。」
「我本來想和葉淳光和好,誰知道那個漁家女不放人。估計就是她鬧騰的。」
「把我給調離工作崗位,她和葉淳光花好月圓?我不甘心。」
女同事同情地看著她:「說起來葉隊長前途無量。白醫生,你培養的花兒,倒讓別人給摘了。」
葉淳光受傷後,大家都猜測上頭一定會讓別人接任葉淳光的大隊長職位,把葉淳光調派到後勤工作。
可現在看來,上頭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反而,葉淳光還帶著抓到了一個間諜,連帶著牽出來好幾個被腐蝕的工作人員。
又立了功。
葉淳光的能量,大家都看明白了。
這小子,將來可了不得。
而葉淳光退婚後沒多久就和那個漁家女結了婚,讓那個漁家女給撿了便宜。
白薔薇眼角一紅:「我和葉淳光鬧退婚,不過是當時心情不好和他鬧,好讓他哄哄我。」
「誰知道他扭頭就結了婚。」
「還是趁著我出差的功夫,偷摸結的婚。」
「男人就是喜新厭舊,我都已經……誰知道他竟然……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祝福他們。」
她這句話說得含含糊糊地語焉不詳,同事們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等白薔薇離開辦公室,同事們立刻開始議論。
「白醫生說那話啥意思?」
「是不是她和葉隊長已經那個了?現在葉隊長已經結了婚……哦,葉隊長好福氣啊。連著摘了兩朵鮮花。」
「葉隊長看著一臉正氣,怎麼能始亂終棄?這樣的人,也能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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