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淋了兩桶冷水泉水上山去松樹下菌種地灑一圈。
把周邊的環境都弄的濕濕熱熱的,能減少菌種地的乾燥速度。
忙完這個就去收10斤黃鱔裝活水箱裡,帶地膽草就開車出山去擺攤。
「都回去守著,將就啃啃骨頭,我賣完黃鱔就打包扣肉粉回來。」幾隻狗子追到山莊路口,許凡喊住了它們的腳步。
汪汪汪……
五隻狗子看著五菱宏光消失在拐角,失落一陣子回到山莊裡面就開始你掐我,我掐你的打鬧起來。
今天不是大集日,那漂亮的小嬸子和小孩哥沒來擺攤,倒是猛哥一人在那守攤子。
「哦吼!大草魚!讓你守到了一條了。」許凡把車停好,搬東西過來就被猛哥水盆里的大魚給亮了一下眼睛。
「啊哈哈……守了一晚上釣了兩條草魚,小的那條有十一,剛剛來就賣了。剩下這條18斤的,還得等大老闆來收。
怎麼不來夜釣了。」猛哥非常得意的翻動一下水盆里的大草魚,想讓許凡看看那魚的漂亮顏色。
「這不想著整天釣,怕沒有魚麼,沒想到讓你釣了兩條。」
「就拿魚鉤釣魚你還想把整條江給釣空了啊?
想屁吃呢。昨晚我們可是打了重窩的。
黑漆漆的躲著樹上下竿。
這些傢伙吃口特別刁鑽,難釣的不行。你今天……」
猛哥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許凡搬釣箱和水盆過來,又倒了十斤黃鱔放盆里。
「臥槽!你這是哪裡搞的?」
「水庫尾!那地方都讓我掏空了。」許凡說著又搬來一大包東西擺地上。
「這個叫啥東西來著!我一時想不起來。」猛哥指著攤擺在地上的一大堆草根急的想撓頭。
「地膽頭啊!煲雞鴨的。」許凡說著拿過來一塊紙皮就拿水筆在上面寫字。
地膽頭:清熱解毒、涼血利濕,25塊錢一斤。
「臥槽,這東西都有人買嗎?」猛看完寫的字後一臉的土鱉相。
「不都寫著了嗎,清熱解毒,涼血利濕,煲湯好材料啊?你沒喝過?」
「喝過倒是喝過,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這一堆十多斤了,讓你以25塊錢一斤賣完,又是兩百塊。
我特麼的……
是我太孤陋孤聞,行動力差了。我看河邊田地里就有這東西,長的還挺密集。」
「嘿!看見了又怎麼樣,你又不去挖。挖也不好挖,我是說挖機掏的。」許凡非常得意的嘿嘿樂。
「服了!活該我賺不到那個錢。」
早市雖然沒有大集那麼熱鬧,但還是有一些鎮上的本地居民出來逛街。
昨天賣雞蛋加了幾個本地吃喝不愁的小貴婦,把地膽頭的照片和功效發了過去,有幾人就表示一會過來看看。
這種婦女大部分都是在公職悠閒部門掛閒職,有的是退休、有的是包租婆,反正就是有錢。
一個大叔在挑黃鱔,邊上來了一個穿連衣裙的小少婦,看到許凡這花鎮古天樂的顏值還停留了一下,再看看地膽頭寫的字就蹲下來。
「這是咩啊?怎麼弄來吃的!」
半普通話,半本地語氣,把許凡都給弄的一愣,然後用正經普通話回答。
「地膽頭啊,拿來煲湯的,煲雞、煲鴨、煲排骨,煲出來的味道比五子毛桃還要好喝。」
「系不是系真的啊!我都沒有聽說!」
「哎呀,我騙你幹嘛呀,你手機百度一下,買回去煲一次湯就懂了。
清熱解毒,感冒發熱,喉嚨痛,一碗湯下去好過你喝涼茶吃藥片。
最好是煲鴨!那味道真是一絕。
不過,你千萬別放蒜頭喔。簡單的放兩片姜下去就行。」
許凡真擔心這外地小少婦買這個回去煲湯放蒜頭,那還不如收攤回去不賣了。
「那我買兩根?」
「買兩根不賣!要買就買半斤起,兩根煲湯都沒有味道。
你買個半斤一斤的回去,分兩次煲的麻。買兩根你自己去地里挖。」
「你這人……」小少婦都急了。
「哈哈哈……這東西地里是挺多的。
25塊錢一斤,你還真敢賣。」挑黃鱔的大叔在邊上幫腔。
「老深山裡面的田地挖出來。
沒有任何工業污染,你看這個根,純野生的。」
「這東西又沒人種,肯定是野生的啦。你這個老闆……」大叔都被弄樂了。
「嘿嘿……25塊錢是我自己認可自己的勞動費!不花錢可以去地里挖,我這個挖的根系完完整整。
品相一流。」
「說的也是!」大叔沒再說了,挑了一斤半的黃鱔付錢就走。
「那給我來一斤。
煲的不好吃我來找你麻煩!」
「你廚藝不好就讓其他人來。
這可是好東西。」許凡人都麻,連忙身法躲避。
「……不買了!」
「不買也好!我都怕你拿回去亂煲湯搞中毒了找我麻煩。得懂貨的人才行。
喂,靚姨,買點地膽頭回去煲鴨餵。」許凡說著收回攤位上的塑膠袋招呼路過買菜的大姐。
「地膽頭?竟然有這東西!
我看看!」
後續收到信息的本地小貴婦也殺到了,確定是地膽頭後也蹲下來挑選。
每人都挑了一斤以上,有個大姐還表示拿去市里給公婆煲湯喝。
攤位有人圍著,生意就會越來越好,不想買的路過這裡聽說這個東西清熱解毒,再想想現在這個天氣這麼燥熱,也買個半斤回去煲排骨湯。
十多斤地膽頭半個小時就賣完了,那外地小少婦都沒買到,在邊上看著別人把東西挑完。
「老表你真牛逼!
地里沒人挖的東西都讓你賣25塊錢一斤。」猛哥等買東西的人都散了,遞根煙過來嘮一句。
「主要是客戶對口!給你你是不會買的。」
「我買?我現在都想讓我爸拿鋤頭去地里挖。
一天挖個十來斤。比上班強多了。」
「哈哈哈哈……」
小少婦還是走了,估計心裡念叨許凡好一陣子。
黃鱔的時價和需求都在慢慢上漲,帶出來的十斤貨守一個小時就賣了,邊上的猛哥賣掉搭草魚後見許凡收攤,他也跟著收了。
「不守了??」
「不守了!帶回去給老豆做下酒菜。」
「你們天天在河邊熬,這黑眼圈都熬出來了。」許凡提點一句,並沒說臉色都熬發白。
「阿昌要去山裡放桉樹了。
我一個人大晚上的也不敢守河邊。想想還是跟著去山裡放桉樹賺錢快一點。
給家裡萬把塊,什麼事都好說。」
「錢是萬能解藥。能解萬千憂愁。」
「誰說不是呢。」
「千方百計不就是為了那碎銀幾兩嗎?」
釣魚賺錢是靠運氣的,曬穀昌第一個承受不住得進山干苦力補貼生活。
猛哥這身體素質也不支撐他繼續留在河邊守大魚,再這麼熬個十天八天,估計就可以開席了。
晝夜顛倒,一天到晚不睡覺就在那盯著浮漂,吃喝不穩定,河邊濕氣重。
普通人去那地方待一晚上,第二天都得感冒發燒。
挖地順手挖的地膽頭賣了兩百多塊,去菜市場買兩條豬手回去煲地膽頭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