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禮、李!」
「還是你們讀書人會玩!」
理虧吃著自熱火鍋,理鬼洗了李子,姬德坐在一旁,愁眉不展。
「悟禮兄弟,為何一副憂愁模樣?」
把洗好的李子遞給姬德,理鬼專心對付起手裡的李子,停下筷子的理虧抬頭問姬德。
「兄弟莫不是想家了?」
發現不對勁的理虧也出聲詢問,姬德勉強一笑。
「兩位哥哥不要擔心,我只是不知該去往何處,故此憂愁。」
「嗨,多大點事兒。咱們兄弟三人不打不相識,不如就在此地一起做好漢…」
「休要這般說,悟禮兄弟知書明理,怎能與你我一般做那綠林好漢,賊人勾當。」
理鬼見理虧如此反駁自己,哈哈大笑。
「想不到理虧兄弟也不虧嗎,還懂得這般道理。」
「你這鳥人就是欠打,先前若不是我腹中飢餓,怎會中了你的詭計…」
「哥哥們的好意,兄弟我心領了。只是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完成,因此不能做那山大王。」
姬德起身對著二人施了一禮,就要告辭離去。
「兄弟不如多留幾日,待我劫幾個路人與你湊些盤纏,也好路上使用。」
「不必如此麻煩,兄弟我還是儘早離去的好…」
改姓為李的二人見不能挽留姬德,只好目送他遠去。
「哈哈哈哈!」
響天徹地的笑聲在曠野之中迴蕩,久久不散。
並未走遠的姬德駐足停步,回身望去。
李虧與李鬼兩人如臨大敵,背靠背站在一處,手持雙斧,神情緊張。
「哪個鳥人在此裝神弄鬼,快快現出身來,吃爺爺一斧!」
率先出聲的李虧大吼一聲,如雷貫耳。
「天殺魔星,好久不見呀!為何落魄到這般模樣,在林間尋野果充飢。」
「你是什麼怪物,藏頭露尾,何不出來一見,分個高下!」
李鬼也不甘示弱,大聲嚷道。
「哼,狗仗人勢的東西也敢在我面前亂吠。」
話音未落,只見天空一道黑色流光疾馳而來,轉瞬之間李鬼已口噴鮮血,倒飛出去老遠。
姬德死死盯住落在地面上的那團朦朧黑霧,氣勢逼人。
「兄弟,沒事吧?」
李虧望向遠處倒地的李鬼,卻不敢移動半分。
黑霧散去,身披黑袍的男子緩步走向李虧,看不清面容。
「本座乃是魔君麾下十七護法之一的義氣魔王,今日就取了你這異界妖魔天殺星的魔氣,助我更上一層樓。」
「俺不知什麼天殺星、地煞星。你傷我兄弟性命,俺就讓你拿命來償。」
李虧咬牙切齒,提斧快步奔向那義氣魔王,當頭就砍。
「不自量力,都不曾恢復真身,還要以卵擊石。」
姬德見那魔王繼續緩步前行,直接穿透李虧的身體,如同鬼魅一般。
「咦…」
義氣魔王身形一滯,輕語一聲,似是有些不解。
遠處的姬德扶起奄奄一息的李鬼,目光轉向漸漸消散在空中的李虧。
「哈哈哈哈,我就說天下怎會有這般便宜之事,原來是個冒牌貨。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自言自語的義氣魔王仰頭大笑,隨後轉身向姬德這邊走來。
「李虧是個假的,李鬼應該是個真的吧。」
「站住!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殘忍殺害?」
姬德把李鬼倚靠在樹旁,起身大聲質問魔王。
「嗯,你倒是有些膽量。平日那些人見到魔王我,無一不伏地叩首,心膽俱裂。」
「我不信那妖魔鬼怪,牛鬼蛇神。為何要對你行禮膜拜,畏威而不畏德,心不誠則神不靈。」
聽聞姬德如此言語,義氣魔王渾身一震,停下腳步。
「想不到你這小小書生,卻能說出這般道理,真是有趣。」
魔王稱讚一句,話鋒一轉。
「我十七魔王想做什麼,除了魔君大人以外,還沒有誰能攔我。」
姬德只覺自己渾身緊繃,似是被一張無形大網束縛纏繞,絲毫動彈不得。
眨眼之間,義氣魔王已經來到姬德身後,看著樹旁的李鬼,伸手一探。
被提在半空的李鬼,臉色漲紅,不能掙扎半分。
也不見魔王如何動作,只聽他開口說道。
「看來傳聞所言非虛,這些異界來者果然各個都如妖孽一般。區區凡人之資,就已這般了得…」
「哦,如何了得,不妨細細道來。」
義氣魔王頭也不回,卻臉色大變。
「你是如何掙脫我那魔網,那可是魔君親自煉製傳與我等…」
「回頭看看我是誰。」
聽不出半分情緒的話語卻又無比熟悉,義氣魔王直接雙膝跪地,艱難轉身,磕頭不止。
「魔君大人在上,十七小魔叩首拜上!」
「起來說話。」
「小魔不敢!」
「十七如此膽量,還敢稱魔。」
「拜謝大人教誨,小魔謹記於心,定不墮了魔君威名。」
義氣魔王站起身來,眼前哪裡還有姬德半分身影。
白衣飄飄的少年郎玉樹臨風,劍眉星目。與那魔君形象沒有絲毫關係,格格不入。
惜花宮腹地忘憂谷,一身翠綠衣裙的少女青蔥望著眼前的三畝良田,杏眼圓睜,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駐足良久,這才款步輕移,順著田間阡陌走入其中。
如參天巨樹般的稻穀遮天蔽日,似芭蕉一樣的麥穗密密麻麻,青蔥的雙眸應接不暇。
一簇簇鮮花在路旁競相綻放,總算看到些正常景象,青蔥蹲下身去,伸手撫摸那嬌艷欲滴的花瓣。
遍地花開的景象瞬間不見,眼前一片漆黑,無邊無際。
青蔥耳邊傳來似幽靈地獄的嘶吼,又如同天籟之音,久久迴蕩。
「道法無天,一切皆為虛妄,有緣人,你終於來啦。」
義氣魔王神色平靜,內心卻波濤洶湧。
「魔君大人,你這萬載歲月都不曾現身,讓我魔界眾生苦盼無望,備受煎熬…」
「你是來跟我訴苦的嗎?」
白衣少年的聲音響起,隱隱有些不悅。
「大人勿怪,實在是十七想念魔君太甚,忍不住…」
「那些異界來者到底是怎麼回事,細細道來。」
「回大人的話,異界來者被我們統稱為『穿越者』,他們就如同妖孽一般,天賦異稟…」
義氣魔王微微一愣,眨眼之間如同萬年,看著面前的姬德,恍若隔世。
「大人饒命!」